第61章 其实约莫知
就是对他这么些年勤勤恳恳的最好嘉奖了。费茂德急得话都说不出,只是満眼殷切的看着眼前这位主,期盼之意,溢于言表。凤关河本也不打算为难他,临行之际,闻见这大殿里的香气,脑中骤然一恍…还有件事,险些忘了问。
他对这位大內总管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转道儿又回了去,徒留费茂德一人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大门又是重重一关。年轻帝王一手撑着脑袋,坐在案前执笔随意勾画着。
他这手字实在龙飞凤舞了些,奈何面前的折子堆得有如山⾼。“怎么了?”秦景同见他去而复返,饶有兴致的一挑眉头,笔却不停。“臣…”凤关河犹豫了一瞬“臣心头有个疑惑,想请个皇上的准话。”
“但说。”凤关河心一横,索
问了出来“臣的这出脫⾝之计,因事急从权,又隐秘非常,是以不曾家书一封…不知皇上,可否提前向长公主透露过一二?”秦景同
一抿,搁笔。
“凤爱卿,难道在你心里,朕就是那样的男子?”凤关河沉默,一时拿不准皇上话里的意思。
“朕承认,朕从前是有些对不住她的地方,不过那都是时也命也,无可奈何之事,朕也尽力弥补她了,”秦景同话里一顿“不过朕可不似她,没什么刻意磨折自家人的癖好,又做什么要她无端神伤?你说是不是?”
凤关河拧眉…他自然不敢接这话。可更让他烦忧的是,他心里的那个猜测正在不断放大着。
“皇上的意思是…”“朕相信皇妹,再说她⾝边的人口风也紧,当然要透露给她,”秦景说罢,换上一副狐疑的表情“怎么,她又跟你装惨了?”凤关河:“…”“那倒没有。”到底是他心智不够坚定,才上了这
妇的当。秦景同又歪着脖子低头去看他的脸⾊。“对了,你如今蔵在何处?”“将军府。”这三个字一出,秦景同即知这是他那个皇妹的主意。
“不错,不错,你蔵在她那里,朕倒是十成十的放心了,”秦景同喃喃一句,又拾起笔“不过你也知道朕这个妹妹的
子…她恐怕是会跟你要点租子的。”
凤关河立马换上一腔诚恳的语气神态:“⾝外之物,臣又何必爱惜。”又在对方満脸玩味的表情中拱了拱手。“臣告退。”直到凤关河骑马悄悄出了城,这才
糊糊回过味…此租子,非彼租子。
***凤关河提着半只烧鹅回了明月楼,没在小书房寻见人,转道又去了卧房。小人儿躺在大大的
铺上睡得正香,却把凤关河看得一阵拧眉。
“莹莹…”他拿手戳戳她,又换上忧心的语气“你做什么抱着个灯笼觉睡?”挂在窗户上的东西,风吹雨淋,她竟然一点不嫌弃的抱在怀里!
“咦?哦…”秦月莹
糊糊睁开眼“这真是灯笼?”“是啊…这么脏的东西,你…”凤关河无言以对,俯⾝去够。秦月莹抱着她的大月亮不撒手,喉间发出很不情愿的呜咽,甚至用脚去踢他。
两人推拒了一阵,大月亮终于还是给他得了手,他把那东西搁在一旁地上,瞧见
上的人儿一脸不大⾼兴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吃烧鹅了?”他小心翼翼。“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早就用过午膳了,”秦月莹神情恹恹的抱着枕头翻了个⾝,庇股对着他“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她丢下这句话,便听到⾝后一阵淅索,是那人在脫外⾐。
板有些震动,随后背部传来一片温热感触。
“做什么?狗⽪膏药…”秦月莹嘀咕完这一句,
也被他揽住了。⾝后的人长臂又一伸,扯了条薄毯盖在两人⾝上。
“不是睡午觉?我陪莹莹睡。”“没脸没⽪。”被她呛了这么一句,凤关河只觉沉寂了一路的心绪又翻涌起来,一时竟忘了说话,他就说他见了那条洞房用的被子,只觉得哪里解释不通。回想起皇上的那个回答…他
本就是上了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套了!
那天晚上,她早知道他要来,所以在窗边…不,也不是那天晚上的事。凤关河头疼的捏捏眉心。
分明是从飞泉山庄开始。回想起他们之前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给过她许许多多的机会,只要她一声令下,他绝不越了他们之间的规矩半步。可她做的事呢?她那样看着他,带着那种害羞的、仿若被人強迫一般的神情。
然后告诉他,她还要更进一步!他如何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凤关河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自觉⾝陷在一张又细又密的网中,若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罢了,可是,可是…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在这网里等了她许久了。
这时他的手臂上传来一下细微的刺痛。原是她在轻轻掐他。怀里的小人儿略带不満的回了头。
“还委屈上了?说你一句就不吱声。”她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睛却晶晶亮亮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不是觉睡么?”凤关河掩住她凑上来的
,又搂紧了她“没有委屈。”也不想
租子。
“真的?”“嗯。”秦月莹狐疑的盯着他,见他神情确实带着些许困倦,这才把磨折他的种种心思歇了下去,这人一路风尘仆仆,刚回来落了脚又有许多事情要做,许是真的累极了,她也该体谅体谅他。
她转过头去,任由男人把她搂在⾝前,他垂首下来,轻轻在她颈间拱拱蹭蹭,还用力嗅了嗅她⾝上的味道…就像怕她跑掉一样,秦月莹困意也上来了,眼⽪打架的时候,她的驸马和她说着睡前的悄悄话。
“莹莹。”“嗯?嗯…”“昨⽇用的那条被子呢?”
“包着块石头,丢下湖了,”秦月莹咂咂嘴,为自己的聪明叹服“我跟他们说,那上面的鸳鸯花样我看着心烦,他们也不敢捞,嘻嘻。”
“嗯…”凤关河又把她搂紧了些,声音染上一丝困倦,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可惜的。洞房用的…应该留下来才是。往后应该再补她一次。凤关河忽然又觉得自己应该学一学正常的夫
关系,好好关心她一番。
于是他问:“我不在的⽇子里,你在京城可被人欺负了?”那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不过秦月莹眼珠子转转,还是挤出一副娇滴滴的嗓音。
“有,有呢!”她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说莹莹是狐媚子…”快去为她伸张正义!凤关河困得眼睛都合了上,闻言,只是把脑袋往她颈间一埋,嘴里宛如酒醉般嘟囔一句:“说得对!”抱着她呼呼大睡。
秦月莹听着⾝后又浅又均匀的呼昅声,无言的翻了个⽩眼,其实她约莫知道,自己这驸马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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