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都是一笔带过
‘表兄’二字好悬没把严璋的槽牙酸倒,两个人差不多年纪,谁是兄谁是弟还不好说呢,再说严氏官宦人家,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泥腿子亲戚?
李持盈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俩不太对付,抢先一步开口送客:“我这里正少一个
⽑掸子,多谢严君送来。这几⽇天气不好,没的吹了风,风寒一场就是我的罪过了,快回去吧。”
严璋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她:“…⽩君就住这里?”这回不等她说话,⽩休怨淡淡揷了一句:“孕期种种不便,住在这里也方便照顾。”人前脚离开,后脚⽩某人挟着李泽扎马步去了(…)。
从前他或许会和她拉一拉脸,算是变相的吃醋,如今她双着⾝子,他不想也舍不得她再为这点
⽑蒜⽪担忧为难。
漂亮是漂亮,比他还差着些,她喜
容貌出⾊的人,他一直做她⾝边最出⾊的那个不就完了?拾掇自己有什么难的?不过略费些功夫。
毕竟人小,站了没一会儿李泽就腿软了,他喜
耍剑,对扎马步可没什么热情,偏生爹爹妈妈都庒着他,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爹爹站桩练功。⽩休怨没有刻意在他面前展示过武力,岁数摆在这里。
也不可能刻意对个小娃娃要求什么,他不肯松口放他休息是因为
世凶年,強健的体魄是人能给自己上的最后一道险保。“哪怕练不成当世⾼手,锻炼锻炼⾝体总是好的。”“爹爹见过⾼手吗?”
李泽额头上挂着几颗⻩⾖大的汗珠,不忘咬牙和他八卦“多⾼啊?和他们…打过架?”他蹲下把他的手臂拉直:“自然见过。”
顺道又鼓励一句“只剩一会儿了,坚持下来就给你买糖吃。”不远处的李持盈默默腹诽,岂止见过,死在你‘爹爹’手上的⾼手不知凡几,也就是他纵着你,否则只练这么一小会儿功还给你糖吃。
转念想到⽩休怨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过来的呢?万一生的是儿子,他会不会变⾝严⽗,揪着儿子三岁开始练童子功?
晚间滚在
上嘀嘀咕咕着和他这么说了,⽩某人表示十分无语:“如果像你,更喜
从文,那我当然不会
他啊。”一接到信就急匆匆赶来。
她有点惊喜、有点得意,还有点安心和放松,闻言半支起⾝体说:“如果我想要宝宝跟我姓,你会答应吗?”倘若她还是李乡君,这
本是毫无疑问的事。
他的姓哪里有她的值钱?只不过如今礼乐崩坏,什么乡君郡君都做不得数了,方有此一问。⽩君的心一软,他知道她不是在乎宗族或爵位,李持盈和他一样,只想要一个没有隔阂的、⾎脉相连的亲人。
本来也不是很喜
⽩这个姓,⽩休怨思忖片刻,摸着她的头发道:“可以是可以,但宝宝的名字里也得有我。”
“李⽩?”话刚出口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蹭名人福气蹭上瘾了不成?若是没有作诗作赋的天分,到了上私塾的年纪非被同学们笑话死不可,可是李⽩不行的话…她在大脑里检索半晌。
忽然灵光一闪,此时李⽩已经被称颂为诗仙,而提起诗仙李太⽩…“李剑诗?”⼊秋后雨⽔渐渐少了,脆如纸壳的南昌城在经历了于将军之死、兵民第三次攻城后终于彻底崩溃,愤怒的民众将庄王的皇后、皇子和公主从雕梁画栋中拖将出来。
有的砸死、有的烧死,至于庄王本人,虽然侥幸在侍卫的护送下逃出生天,不出半⽇就被抓了回来,斩首于菜市。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便是救灾,天都源源不断地运来粮食、种子、药材及重建屋舍用的木材、石料,大灾过后易有大瘟,每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年前的某一天,青龙宗的桩子忽然递了信来,要她速回天都一趟。
人都知道孕妇⾝子笨重,再说年关将近,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会这样急吼吼的催她回去,面对⽩君
冷如冰的眼神,对方硬着头⽪吐出一句:“上头的事我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仿佛、仿佛是有什么人指名要见龙姑娘。”
***要他说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
着大肚子忙前忙后几个月,到了摘果子论功劳的时候反把人家叫走了,怎么怨的人恼?
可他是青龙宗的老人了,打从心底里不觉得洪方彦是那等过河拆桥、容不下人的上级,若是,也不能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地追随他。
再说青龙宗都多少年不进新人了?宗主特意把龙姑娘派到南昌,放她与各位元老共事磨合,分明是器重、抬举她的意思,所以说来说去,当是真有什么要紧人赶着见她吧?
天都城里洪方彦饮罢浓茶,又将严家族谱拿出来过了一遍,说起来不是大族,可也林林总总五房人头,儿孙成群、姻亲无数,短时间內想从中找出一个姓李的姑娘无异于天方夜谭…她甚至并不一定姓李。
故洪方彦叹了口气,仍将那几页纸放下了。这当口把人叫回来一是为了草拟条约,洋人叫杀得惨痛,翻过年去就该想法子求和了,先拟定了章程方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
。其二…便是因为正在驿馆里住着的秦王来使。
不知道秦这个字是否真有什么天定之意,哪朝的秦王都是秦王,小秦王势头迅猛,
得惠王不得不大开方便之门,允许洋人在封地內烧杀抢掠、兴建教堂以换取他们的军队和火器,十一月底时战况陷⼊胶着。
他想过北边或许会派人前来订盟,但没想到来使指名道姓,要见‘登上过英国报纸的龙姑娘’,那之后玛格丽特又写了几篇实事报道,提到过几次龙姑娘的大名,但都是一笔带过,他猜测她们私下里有些书信往来。
按照一般政客的思维,起初他也以为这是凤孙授意的一次下马威,‘别以为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我们殿下连宗主⾝边的一名小小教众都能喊出名字’,很快他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姓袁的使者异常坚持,道:“一应事体等龙姑娘来了再说。”
说句诛心的话,现阶段洪方彦没有考虑过渡江北上,他设想的最好的结局便是与朝廷划江而治。
一来北人对西洋人颇多抵触,骨子里还是勤王忠孝的那一套,三五年间将之同化几乎没有可能。二来,因为他提议保留南京紫噤城,作为建筑或城內景观,不少教众怀疑他似有称帝之心。
共和制的一大弊端便在此处,没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说法,只要能得到百姓的拥戴和支持,人人都有成为大总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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