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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百般心绪(全书完)
 悉的灵识,再加上侧一枚⾚⾊胎记,商越自然认得这是他的猫。天材地宝喂了千年,阿奴修炼成人形并不稀奇,这时候少女已经醒过来。商越在榻边坐下,望进她蔚蓝⾊的眼睛。

 她认为他有话要说,自然地把脑袋探过去。谁料他伸出手指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于是她又变回了昔⽇那⽑茸茸的⽩团子。“在我面前,不要现出人形。”话语之简洁,语气之淡漠,非常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他的阿奴一向很听他的话,所以他说完便放心地去处理公务,那⽇阿奴破天荒地没再粘着他,只是晚间他⼊汤泉池‮浴沐‬的时候,她又从內殿的不知哪个角落忽然冒出来。

 在池畔的老位置舒舒服服地‮下趴‬,大大方方地打量主人的裸体。商越并不在意这个。左右在他心里,阿奴只是一只不甚聪明但也不失可爱的小猫咪而已。榻上的少女仿佛只是一闪而现的幻象,那⽇之后,阿奴再也没在他面前现出人形,并且她也不再霸占他的铺。唯独观看他洗浴的癖好保留下来。

 这样的⽇子过了半载,某一⽇商越归家后,发现他的猫不见了。没看住仙君唯一的灵宠,仙仆们诚惶诚恐。商越没说什么,只独自进了內殿。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商越从內殿出来,这时他已变幻了一副寻常清秀男子的容貌。

 “主人可是要去凡间?”众仙仆问。商越颔首“我此行四十九⽇,你们在宮內各司其职,切莫惹是生非。”

 主人何曾离宮这般久?况且是为寻一只灵宠而已。众仙仆仍在纳罕之际,商越的⾝形已消弭于眼前。到这时,宁饴的视角又切换到她自己,于是眼前走马灯似地回闪过无数鲜花着锦的前世记忆。

 累世轮回,无一不是好家世、好容貌、好姻缘,更有许多好颜⾊的郞君与她尽享人间风月,只是每一世都短暂,至多二三十载便香消⽟殒,但也因此不曾体会人间的苦厄。

 忽而有念诵佛经的声音传来。宁饴勉力睁眼,朦朦胧胧之间,见一个年轻和尚坐在屋角的蒲团上,她只觉得这和尚眼。和尚见她醒了,站起⾝向躺在榻上的她走过来。待他走到她面前,她想起他是禅恩寺的延真和尚。

 她正惊疑不定,延真已然在她边坐下,他伸出手,娴地捋了捋她的头发。肢体接触的那一刻,眼前和尚的容貌变幻成梦中那张极为悉和俊美出尘的脸。这忽然而至的惊天变故让她几乎大脑宕机,商越及时地往她天灵盖上施了个醒神诀,才让她没被吓晕过去。

 “主人怎么…”“带你回去。”“为何我每一世都不能寿终正寝?”“你是私自下界的,每一轮回都有命劫,若非早逝,便难逃劫数。”“什么命劫?”“偷情败露,众叛亲离。”“…”“主人为何每一世都化作和尚?”“我飞升前本是佛门弟子。”

 “问完了吗?”“问完了。”见商越便要抬手施动术法,她慌忙按住他的手。“不肯走?”他眉心微蹙。“主人,阿奴有一件事要向你坦⽩。”她在这时凑近了他的脖颈,一口咬在裸露的瓷⽩肌肤上,⾎丝渗了出来,她満意地牙尖。

 “主人下界前,没发现宮中失窃吗?”“你…”神思被控之前,他意识到她偷走了阁楼中的情蛊。这是他当年绞杀狐族大妖时斩获的魔物,以⾎为媒种下此蛊,可纵受术者的情。窗边的荼靡香燃了一半。送茶⽔的嬷嬷进屋时。

 正撞见那眉清目秀的大和尚脫了⾐伏在公主⾝上。嬷嬷一惊,忙把头低下,又轻咳了一声。宁饴见来人是⺟后⾝边的面孔,松了一口气“叶嬷嬷,你去回禀⺟后,说本宮已经醒了。”

 嬷嬷如同得了大赦,领了命忙不迭地走了,出去时小心把屋门带上。宁饴摸了摸和尚光裸的膛,替他将⾐服拢好,面露憾⾊“看来今⽇是不便了。”

 等和尚穿好⾐服出去,过了片刻,她的贴⾝宮女小绾进来,又哭又笑地扑到她前,直念阿弥陀佛,不住地夸赞⾼僧是真神仙。

 “好了好了”宁饴笑着这小姑娘的脸“我昏睡几⽇了?家里怎么样?”原来她昏睡已有五⽇,两⽇前抬到宮里。

 正说着话,门外一串脚步声渐近,是她⺟后领着太医宮人一⼲人来了。皇后见她果真醒了,赶忙过来将人搂在怀里,几乎当众坠下泪来。略醒过神,命太医给公主看诊。

 直到确认女儿已无大碍,方才稍稍宽了心。见⺟后面上仍是愁云密布,宁饴命殿內诸人退下。

 一时偌大的房屋只余⺟女二人,宁饴方才开口小心询问。当⽇⻩昏,宁饴随⺟后乘凤辇至景宮,正要踏⼊殿內,飞檐上掠过一声鸦啼,将宁饴惊了一跳。过了三重宮门,见宁尧在那里,肖铎竟然也在那里。

 几人各自见了礼,虽都有诸般心思,只能暂且相顾无言。御前总管太监⻩德启挨个地传旨请人进去。亥时一刻,那时皇帝动作已很吃力,但仍勉力抬手揩去女儿脸颊上的泪⽔。

 宁饴出来时踉跄了一下,宁尧将她扶住,又理了理她额角的头发,方才⼊了里间。次⽇辰时,丧钟之声响彻皇城二十四道宮门。元嘉十五年,景昭皇帝崩。

 自太子公主至王、公、侯,皆于景宮前,设几案焚香,跪奠酒,举哀。百官朝夕哭临三⽇。次月,太子尧即皇帝位,改年号昭延。却说沉韫还有月余就要回诏州赴任,因而大殓之后宁饴便匆忙回了公主府。

 见到沉韫之前,宁饴一路上想着⽗皇临终前的遗言…他说沉二是个好孩子,让她与驸马二人好好过⽇子,又说已与她兄长嘱咐过,待沉二在诏州一年任期満了,便召回京城授太府少卿一职。

 ⽗皇这一安排,她是十分感的。与沉韫成婚一年,她时常觉得是自己误了人家仕途。按说堂堂丞相家的公子,又有这样的品貌才学,本该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偏偏做了驸马,先是随她住进公主府,再是派去偏远地方做五品官。

 幸而⽗皇别有安排,来⽇夫君前程可盼,总算不至埋没了他,但等她真见到了沉韫,倒是愧疚也忘了,欣喜也忘了,只有一颗心像被人揪住似地,她的夫君风姿卓拔,几时有过这般憔悴消沉的样子?沉韫展臂将她拥在怀里,她亦回抱住他。

 他肌肤的体温和令她悉的清冽气息让她渐渐感到‮定安‬,她腔中有百般心绪,最终却只是攀上驸马肩膀,轻轻咬了咬他耳垂。于是沉韫将她抱到帐里,‮开解‬她⾐襟上的几枚盘扣,⾝体覆了上去。

 柔软樱粉的啂尖被包裹在⾆间,她的⾝体亦热情接纳他的进⼊,他的动作更加进,直到她⾝下淌出的藌露濡了一大片锦褥,他终于释放在她⾝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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