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攥成拳头
⽩意岑庆幸自己没有穿的太随便,不然可就丢人了,她今天穿了一袭曳地深蓝⾊长裙,脚上却蹬了一双火红⾊的⾼跟鞋,这样一半海洋,一半火焰的搭配,显得她⽪肤⽩皙,⾝材⾼挑,真正是不可挑剔的美丽,不过她却有些后悔了。
在车上,雷骁的手就不安分,一直在自己⾝上游移不停,还故意凑到自己耳边说:“你令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情景了。”她咬着嘴
,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
***呵,第一次见到雷骁的时候,⽩意岑是念大二艺术系的女生学,正是最好的年纪,最美好的年华,她那时候是真叫开心,家里条件很好,她又是独女,自然是得天独厚,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直到遇到雷骁。
他是她生命里的劫。五一放假她回家,特别奋兴,行李丢在院子门口就往家里面跑去。进家问了家里的佣人,知道爸爸在楼上书房,她开心地往楼上跑。
就在走廊拐角处,⽩意岑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人,她一看,第一想法是,这个人长得是真好看。
其实她⾝边一直不乏长得好看的人,傅延、傅柏安俩兄弟就生的一副好⽪相,但是这个人还不一样,他的脸的轮廓就跟用凿子雕刻出来的一样,一点点都是精心雕琢,她坐在地上,看得⼊神。
那个人也撞得痛了估计,皱着眉头看着她。⽩展飞从书房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己女儿坐在地上,就喝道:“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她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对不起啊。”
软软糯糯的语气,加上那双笑意分明的眼睛,哪里有半点对不起的样子?雷骁看了她一眼,一点笑容都没有,甚至都不客套地说一句没关系,转过⾝就这么走了。⽩意岑笑容就冻在脸上。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望着他的背影,她还嘟哝了句:“这么拽?”她从二楼窗户往楼下看过去,雷骁正好也回头看着上面,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意岑拿时候年轻天真,没有看出雷骁的眼神里面是看到猎物一样势在必得的眼神,她想得⼊神,雷骁推了自己一下。
她忙回过神,对面的不知道哪个公司的人都已经拍了快半个小时的马庇了,她听得好无趣,又不能翻⽩眼,连举着酒杯的手都酸了,她看了一眼边上,就笑着说:“你们先聊,我看到了个朋友。”
她装模作样地在一群女人边上听了一会八卦,又觉得没意思,就端着酒杯坐到边上休息区看着人群发呆。说是酒会。
其实不过是一群人在拉关系,她看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到雷骁的⾝上,这么多社会的精英,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想看不到都难。上天太偏爱这个人了,给了他一个成功男人都该有的,外貌、事业、
格,该有的。
他都有了,甚至不该有的,他也有了,不过就算是再优秀的人,注定是有硬伤的。雷骁的硬伤应该就是这个人太态变了吧。⽩意岑想着想着,居然都把自己逗乐了。目光正好对上雷骁的,他看到她笑,绷着个脸似乎不太⾼兴。
她连忙收敛了笑容。没多久前面一个男的走过来,直直就走向⽩意岑,她一看那人吊儿郞当的模样就知道不过又是哪个二世子,偏偏这种场合又不能直接走开。
那个人走过来,还递上一杯酒:“⽩姐小,你好,我可是你的忠实影
,你本人比电视里漂亮多了。”⽩意岑接过酒杯,在手上晃了一圈,并不打算喝:“谢谢。”
“我是朱嘉轩。”那人说“我爸爸就是威远地产的老总,你听过威远吗?”⽩意岑一双美目都恨不得翻到头顶上去了,这人真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二世祖吗?她看了一眼还在人群央中的雷骁,他
本都没看自己,她也懒得应付。
就冷冷道:“抱歉,我对你没趣兴。你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那朱嘉轩估计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捧月一般。
何曾在一个女孩子⾝上碰了这样一鼻子灰,表情登时就不好看了,恨恨地刚要开始说话,⽩意岑就⽩了他一眼,还带着揶揄:“怎么,不痛快了,知道我是谁的女伴吗?
雷骁的。你们威远地产再牛,也不过是看着人雷骁的脸⾊过⽇子,你不会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
⽩意岑看他一脸吃瘪的模样,心里暗慡,笑的愈加是风情万种“所以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呆着吧,姐姐可不是你随便能泡的那种来路不明的小野模。”
“你…”朱嘉轩气得语塞,他看了一眼雷骁的方向,估摸着两人确实实力差距太多。自己晚上出来前。
他爸还关照要找机会结实雷骁,实在不适宜去泡他的女人,他面有不甘也只能悻悻地走开。成功地为雷骁拉了仇恨,又狐假虎威了一把,⽩意岑心情很悦愉。
酒会什么的向来是最无聊的,一群光鲜亮丽的人在一起逢
拍马,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恭维话,实际上在心里面都在暗自思量对方的经济价值。⽩意岑一向不喜
这些场合。
不过工作原因,现在她就算是再不喜
,也能够很好地隐蔵自己的不耐烦,还能做出一种女神范儿似的进退得体的模样。
所以有时候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意岑心想,自己明明这么会演戏,怎么还被人说是花瓶呢,真是不公平,其实一开始她进这一行,內心里面本能地就排斥,加上爸爸刚出事没多久。
她遭遇巨变,世界在夜一之间颠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为了帮爸爸补上补偿的钱,尽可能地为爸爸争取些刑罚,⽩意岑那段时间不管不顾地签了很多广告约。
后来还差点被人侮辱,各种的辛酸,都好像是一把把刀,在心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口子。刚开始,她会疼得尖叫,失声痛哭,会疼到感觉自己都要死掉。
到后来连自己都习惯了,也越来越会伪装自己的情绪,知道什么时候该摆出怎么样的脸来应付别人。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她在最困难黑暗的⽇子里面,
迫自己迅速成长并強大起来,然而她现在过得有多么光鲜,当初的涅盘就有多么痛苦。思及此。
她的目光又落回到雷骁的⾝上,手指在裙子上一
缩进,攥成拳头,直到指甲都抠进了手心。如果,如果没有这个人,她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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