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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通晓古今
 ***次⽇,校验考核场上有人喜有人忧,考核分了上午和下午两场,上午的考核书、画、女工,下午考核的琴、棋、辩、烹茶则需要双人比拼分出⾼低。

 直到现在,谭怜仍然不知道林知意选的是什么,只独独知道她选了琴,却心中惶惶然,忧虑下午考核的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该如何在校验考核中脫颖而出,一方面需要技艺娴,另外一方面则需要沉着冷静,将校验考核完完全全视作跳板与垫脚石,极有可能被自己的歪心思带偏。林知意吃透了谭怜的心思。

 第一场考核,书,考核的不单单是书法了,更增多了一项內容…作诗,考官给与考核的內容,学子们需以此內容当场作一首七言诗,既考了书法,又考了作诗能力,此难度可谓提⾼了一层。

 考核并不在讲堂中进行,而在讲堂更⾼一层的雨花台的吹香亭中进行,吹香亭是一间八开单层歇山建筑,前面四开间作考核用,后面四开间做休憩用,青树翠蔓,十分幽静,有时有位⾼权重之人到场观摩,便会将中间一开间做为这些人休息的场所。

 第一场考核,书,虽然难度不小,但仍有不少姑娘选了此项,因着考的是两样技法,所以有些人抱着取一项为巧的想法参与,书法不佳可用才情替代,才情不⾼可用书法顶替。

 当然二者兼并者最能夺得头筹,并不是所有姑娘都样样优秀,因此“书”虽难,却也给了一线机会。孔新月手执写有考题的纸张,丫鬟们已开始铺纸研墨,众姑娘立⾝自己的桌前,只等孔新月念出考题。

 “今⽇校验考核,书,考题为:秋。现在开始作答。”孔新月刚刚念完考题,姑娘们便开始执笔作答,只是有的人眉头紧锁,有的人有成竹已开始写下诗句。秋,自古逢秋悲寂寥,这题目好写。

 也不好写,好写是因为有太多內容可供选择,不好写是因为前人已作出太多优秀的诗篇,很难再到达一个⾼度,最终也只落得一个“有古人之风”的评语,难以拔⾼。

 谭怜一面紧张,又见林知意在场上已开始书写,更加紧张,想的词啊句啊都凑不出来了。一炷香的时间,孔新月宣布时间已到,众人搁笔,写好的纸张也都收了上去。谭怜吁一口气,心中仍不怎么安稳,明明一直同自己说:无妨,无妨。却一直不能安下心来。画与女工,林知意未曾选择,只在亭子里吃茶看书,十分悠闲。

 谭怜考完了女工后,同别人一并在亭子里坐着闲聊,眼睛却一直瞟林知意,见她一人独坐却不显寂寞,反而自在轻松,她处于热闹中有些黯然神伤。

 “怜儿,你看那边。”有人用手肘顶了顶谭怜,示意她看那一边,一女子手拿剑谱,右手食指无名指伸出并拢做剑,在空中挥舞着,像是疯魔了一般。

 “她是谁啊?”谭怜问道,这人倒奇怪得很。让谭怜看那怪人的姑娘名叫邵以彤,同于莺语好,长脸长眼,有些尖酸刻薄的模样。

 她听见谭怜闻这人,翻了个⽩眼:“我二叔的庶女邵以檀,二叔是个不成器的武将,连他女儿也是这样疯疯癫癫。”

 她话语里皆是不屑与嘲讽之意,她不怎么喜邵以檀,在书院里也从不同她搭话,二人像是陌路人一般,邵以彤瞧不上邵以檀,邵以檀也对邵以彤的针锋相对没有‮趣兴‬。校验考核之际,她也不读书写字。

 就专心地看着剑谱学上面的招式,向露看她有心学习,却无人点拨,忍不住说道:“你那动作,错了。”邵以檀抬头,见林知意⾝旁一丫鬟对她点拨。

 也不在意别的,问道:“怎么错了?”向露比划了一下那个手势:“应该这样,按你那样出剑,位置太低。”她动作利落慡快,不拖泥带⽔。让邵以檀眼前一亮,拿着剑谱,同林知意坐到了一起,眼睛却还盯着向露:“还有呢?这招呢?”

 她有心询问,向露却不再开口回答。方才只是一时没忍住才开口点拨,现今邵以檀特来讨教,倒让她无法再作回答。

 林知意发觉到向露的些许窘迫,明⽩她们练武之人的纯粹心境,并没有呵斥她的举动,反倒看了那邵以檀一眼,可称得上清秀二字,她前世未同她有过太多集。

 只是知道她的⽗亲是汴州有名的武痴,可惜太过愚钝,成了别人的一把剑,用完了,也就扔了,她开口问道:“你不准备考核,还在这练剑?”邵以檀闻言。

 也不蔵着着反问道:“我本就不擅长这些,为何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这般痴狂,真是随了她⽗亲的脾

 “并非让你浪费时间,只是稍下功夫,便有可能扭转⼲坤,你得明⽩孰轻孰重,才好啊。”林知意对她并没有敌意,相反。

 她对邵以檀有同情与怜惜,邵以檀⾝为庶女本就在家中过得不怎么好,她⽗亲也不多在意子女之事,一心修炼成绝世武功,说⽩了,这是个自生自灭的孩子。

 与在藌罐里供着养着的林知意不同,也正是二人的⾝世差距,让林知意希望自己能帮她一把。“武功,就是重中之重啊。”邵以檀倒是自己拎得清,大喇喇说出这番话让林知意也被噎住无语回应。

 向露见林知意对她劝导无方,只得自己开口说道:“你现在多看看策论茶经,对下午的考核还有些许帮助,习得剑法不急在这一时。”那邵以檀听了向露的话,竟点了两下头:“多谢,多谢!”

 说完,回了原来的位置,拿了策论看了起来“姑娘…方才是奴婢失言。”向露向林知意请罪。

 “你们都是天纯良之人,并不存在失言二字,我见她对功夫痴,你以后也可同她多多流,切莫浪费了自己的一⾝本领嘛。”林知意没有气恼,反而让她多与人谈。

 向露看了一眼邵以檀,继而低头不语,反而是寒酥在一旁揷嘴:“姑娘,下午您准备了什么?”

 “琴与烹茶。”林知意将谜底揭晓,其实烹茶并不是她最为擅长的一项,她最擅长的,是辩。只是选择“辩”的人,都是陈昭容那样的人物,骄矜贵女,能言善道,通晓古今,如果她今⽇就选了这样,必会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众人眼里,夺了他人风头不说,还会让别人对自己心生猜忌,不如暂且隐瞒自己的锋芒,暗中窥探。说到“辩”

 这得多亏了前世的自己,陈璟刚刚当上皇帝,街市里的风言风语并不少,有一家思辨馆便出了这样一道难题…当今皇上,是不是皇上?这题目犀利,陈璟听后恼羞成怒,扯着林知意的头发‮磨折‬了她两⽇。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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