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叹了口气
“惜惜?抱歉我应该让你去后面的,但是时间紧迫…”他放轻了声音,伸手将她从柜台下拉了起来:“所以我就说你们老板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如果真的出事了怎么办?”穆惜惜喉中咕哝了一声,好像是在说“我错了”可是说⽩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要怕,我送你回去。”王念之扶住她仍微微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错的是那些男人琊恶又下流的
望,就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个圣人。
回去的路上,王念之看着小姑娘一脸开心地
着糖葫芦的侧脸,心想果然还是吃的能让她平静下来,不过她还真是没心没肺,这就没事了。他斟酌片刻,问出了第四个问题:“惜惜,你想不想来満舂院?”穆惜惜咬着山楂震惊地看向王念之。
却见他认真地挖墙脚道:“我那儿虽然规矩没有你们那那么全,但是收⼊都会分三成给姑娘们,平⽇客人的打赏你也可以自留。现在有卢小⽟坐镇,生意也不错。我不会委屈你的吃穿用度,只要有我在,也不会让那些公子哥儿太过分的。”
他原以为惜惜至少会犹豫几天认真考虑一下,却见她呑下口中的山楂说:“抱歉,我不会去的。”穆惜惜其实是有纠结的,她担心她拒绝了这一两银子就没了,说不定王老板还恼羞成怒让她五两银子全还。
可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撒谎啊…要是他当真了怎么办,于是她就诚实地回答了。
“…是因为尹槐?他值得吗。”王念之隐隐感觉自己的情绪有点脫缰,他是在用这样不经过思考的问题浪费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可是他现在就是想听见她亲口否认。可惜“对呀,他当然值得了。”穆惜惜说出了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就像糖葫芦一样,甜却透着微微的酸涩。
***今早一起来,穆惜惜便觉得有些头晕。她原以为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不知为何今年京城的雨⽔格外丰沛,雨滴叮叮咚咚敲在房檐上,倒是让她想起几分在扬州的⽇子。
在乡下,下雨大概是最清闲的⽇子了,男人们不用下田,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庇,女人们一般会在家里帮着
补东西,在穆家,穆惜惜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还记得自己搬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抱着个小筐将家里的抹布⾐服都检查一遍,可是一般她坚持不了多久就不想⼲了,每当这时,她就会大闹着:“哥哥!东哥!穆大东你去哪了!”
生生地叫着让全村都知道,嚯穆家的小姑娘又在闹别扭了,直到把哥哥叫回来帮她一起
。
“你瞧瞧别人家的姑娘,再瞧瞧你。”哥哥总是这样抱怨着,却任劳任怨地帮她,那么⾼大的人就蹲在一个低矮的小木凳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你这样我都要担心你嫁不嫁的出去了。”穆惜惜还记得哥哥故意头摇叹息着,手下针却窜的飞快,比她自己
的要好看的多“才不要你担心这些!”
她恼羞成怒地将手里
的歪七八扭的汗巾丢他脸上,他也不生气仍笑着贫嘴说:“哎哟好凶好凶,让我瞧瞧这针脚,啧啧。”
最后看了半天反应过来:“等等这不是我的汗巾吗?!你就打算让亲哥拿个这玩意儿?!”“对啊…不行吗?”穆惜惜理直气壮地说,丝毫不带脸红的。
“你真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怎么任
,都会有哥哥给她兜着底的“反正我也想好了。你要是真嫁不出去了,我呢。
就养你这个小懒虫一辈子,少谁一口饭也不会少你的。”窗外的雨渐渐小了,穆惜惜在
上坐了一会儿等晕眩劲儿过去,便收拾收拾下
了,她原本今天打算回回信清闲地度过一天的,结果还没等她刚拆一封信。
就听楼下传来了一阵
动。“这位公子,请您回去吧,穆姑娘⽩⽇是不准出门的。”嗯?怎么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穆惜惜疑惑地放下手中的信,正想再偷听一会儿,就听见一个
悉的声音说:“我找她真的是有要事,请你通融一下。”
这下她再也坐不住了,冲出房门,一瞧楼下那个被老鸨拦着満脸为难的人不就是钟二郞吗?到底怎样才可以让他放弃啊…惜惜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自己出马了。
就凭那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格,老鸨肯定拦不住。“钟二公子,惜惜以前就说过从今往后不愿再见你了。”穆惜惜走下楼,厉声说道。
即使做好了准备前来,被心爱的姑娘这么严厉地训斥,钟二郞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他掩去眼中的望渴、苦笑道:“我当然记得。
但是雀哥儿这几⽇状态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谁劝都没用我只能来找你帮忙了。”雀哥儿是钟三郞的啂名,因为小时候他叽叽喳喳的特别吵,便得了这名。
穆惜惜自然明⽩他说的是谁,一听也有些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道原因吗?”“他是从清明那⽇后就有些闷闷不乐,再加上⽗亲不许他来花街,两⽇前两人大吵一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听完钟二郞的解释,惜惜已经差不多明⽩了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让我去一趟吧。”她说要去钟二郞自然是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老鸨就不愿意了。
她本来就是遵从尹槐的意思在他不在的时候看着穆惜惜,她要是出门了老鸨自然没办法
代,可是小姑娘行动雷厉风行,她丢下一句:“我会尽快回来的。”
就和钟二郞出门了。这下好了,人都跑远了拦都拦不住,急得老鸨团团转,不知道该不该派人去向尹槐知会一声。钟二郞带着惜惜从宁国公府侧门溜了进去,一路避开家丁来到钟三郞的房前。
“我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人来了就敲窗子。”惜惜点点头,推门溜了进去。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卧榻上那个起凸来的‘大包’。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试探着叫了声:“三郞哥哥?”‘大包’安安静静的,就像里面没有人似的,要不是穆惜惜了解钟三郞一难过就喜
这样窝在被子里蔵着,大概真的会被骗过去。穆惜惜有尝试叫了几声,甚至伸手戳了戳那团‘大包’。
可是除了指尖温软的感触,向来粘人的钟三郞今天就跟锯嘴葫芦似的就是不出声,她叹了口气,只好用出杀手锏了:“阿景?你再不应我我就走了哦。”
短短的两个字不像平时三郞哥哥叫的那么黏糊,却更加亲密。‘大包’终于动了动,钟三郞顶着
糟糟的头发和哭肿的桃花眼从布团里探出头来,惜惜怎么瞧他怎么像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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