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为什么
易晚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正打算整理一次刚才的脉络。郑伊然抓着梳子凑了过来:“诶,易晚,林青杭今天就开始给你复习啦?”
易晚点头,拿出个笔记本将重点内容记下,左手翻动着刚才林青杭讲过的地方,这么多字的课本,他像划重点的老师一样,一针见血地就指出最重要的概念在哪里。“这么好啊…”郑伊然慢慢
的走开了。
易晚也没有再理会,抓紧时间在洗澡前完成了任务,她一边
着泡沫,脑子里一边都在想要选哪个角度写综述。手抚过
前,混沌的
痛让她停下了思路。
低头看看那些由老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易晚闭眼,拿过花洒狠狠地冲水。躺到
上时,她又想起林青杭的声音,林青杭的眼神,还有林青杭的手。作业有这样的人帮忙。
她合上眼睛,觉得今天至少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第二天没有早课,但是她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来电显示是Z市人民医院马医生,看清之后易晚差点从
上掉下去,马医生来自Z市人民医院呼吸科,是妈妈的管
医生。该不会是妈妈的病…易晚找回平衡赶紧接通:“喂?”
那边的马医生语气平稳:“是小易吗?啊你不要紧张,你妈妈现在没有危险。”易晚松出一口长气。
但马医生接下来的话依旧让她
不上来:“但她昨晚的情况不太好,血氧一时降得比较低,我们初步诊断是对新药的一种应
反应。”易晚想起那种进口的昂贵药,应该是效果很好才对啊…“不过你不要太担心,我们打算先用其他物药一起辅助,等她适应这种新药之后再撤走。”
马医生知道易晚的担忧,接着说道:“这次打电话给你呢,其实是你妈妈昨晚说的,她想你回来看看。”他顿了顿,听易晚“嗯”了一声。
“也不用太急,她现在睡着了。小易你什么时候
个时间回来看看吧,自己安排好。”挂掉电话,易晚有点怔忪。妈妈是不是昨晚难受的时候想自己了…她不敢细想,再想下去她就要哭了,她爬下
看课表。
再看手机里的值班表,打算买今晚的票回Z市。下午的课上完了去跟辅导员老师请个假,晚上值班的时候再跟老板请个假。
然后直接坐地铁去车站。文院的辅导员老师也姓文,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二十七八的年纪,有时候在校园里见到他都会觉得这是个同学。
跟这样的辅导员老师相处压力比较小,易晚带着请假条来到办公楼,找到自己的院系办公室,抬手敲门:“请问文老师在吗?”门里传来一声“请进”厚重的木板也闷不住那声音里的和煦感觉。
文院办公室不大,两三张普通的写字台在室内左侧,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右边有一张小茶几和双人沙发。
文弈坐在自己的桌后,背后靠窗,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后,易晚看不清他眼镜后的眼神,低头走近才看到文弈温和的微笑。说不清是夕阳更柔和,还是这微笑更温暖。
文弈抬起头,眼镜不再反光,眼神轻轻落在易晚身上,等待她开口。易晚简单说了情况,希望请一天的假,明天看了妈妈就回来。文弈当然知道易晚家庭情况不好,离异的父亲是个混账,妈妈罹患肺癌住在老家Z市的医院,医药费像
水一样,还有一个舅舅。
但也是个混吃等死的烂人,易晚根本不想向他求助。“真的没有大碍吗?你快些回去再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文弈果断在请假条上签字,又抬起头来笑一笑安慰易晚:“没事的,可能一看到你,你妈妈就好多了。”
文弈的眼尾有点狭长,眯
起来或者笑起来的时候延伸出两道阴影,显得整个人十足的风
倜傥,加上他那副金边眼镜,和他整个人温润的气质…易晚假装理头发移开了视线,但心情好像是好了些。
离开的时候易晚在门边轻轻鞠了个躬,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文老师,轻轻带上了门。一边走一边暗中唾弃自己,老师长得好看也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对象呀…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请假条,墨蓝色的钢笔字迹,跟文老师整个人一样令人舒服…等会儿,只有一个签名?易晚站住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还要盖章才生效吧…文老师是不是快下班了有点糊涂…她连忙转身往回走。回到办公室门口,她正要抬手再次敲门,却突然听见门里传来一声压抑的低
。“唔…”是文老师的声音。
易晚定睛一看,自己刚才没有把门带好,留下了一条
隙,而文老师低沉的声音正从那
隙里传来,这回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易晚…”仿佛谁施了个定身咒给她,她就抬着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过了一会儿。
她艰难的,做贼似的将眼睛凑到了门边的
隙上…文弈一手扶着桌边,微闭着好看的双眼,鼻翼轻轻翕动,嘴
微微张开。另一只手…正在桌下,从手臂的动作看。
正在做着前后往返的运动…易晚眼睛被这景象扎了一下似的赶紧移开,夕阳已经不再光亮,逐渐暗下去的天色让窗玻璃的反光开始清晰…倒映出的文弈的电脑桌面上,是自己上次年级活动的照片。
那天他们去爬启明山,自己怕热扎了个马尾,在山顶被风一吹,发丝飞扬的时候被拿相机的同学拍了下来。
后来相片都发到了群里,自己看过了也没多在意…而现在,自己的辅导员老师,对着自己的照片,做着奇怪的动作…还没等易晚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文弈突然往前一附身,头往下狠狠一低,颤抖着呻
出声:“啊…易晚…”
随后空气里只有他平复呼吸的声音。暮色四合,夕阳就快消失在远处的建筑群里,空气折
出余留的一点光线,但易晚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悄无声息退开,自己也消失在了逐渐微弱的光线里。
***上,夜晚依然清晰。
咖啡店的可爱猫型招牌亮着彩灯,与这条街上其他的店铺似乎没什么区别。窗边的卡座里没什么客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客人都喜爱坐里面的位子。
易晚进门时从外面扫一眼,被各种绿植和屏风隔断开来的雅座那边什么人也看不清,就是要看不清。
今天晚上客人的确不多,大厅里只有桃桃整理着菜单,见到易晚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笑容。易晚走过去跟桃桃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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