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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声音低沉喑哑
 “小棠,你买了什么东西,送到公司来了。非要本人签收。”姜棠愣住“我没买什么啊。”

 “怎么回事。你等会,我问问。”电话那边一阵细微对话,很快,郭胜楠声音回来“是拍卖行的人,说是一幅画,你去参加拍卖会了?”姜棠更懵,她当然没去过。“没有,确定没送错人?”“不会,留的电话是你的。

 怎么办,是让他改天再来还是你过来一趟?”姜棠静音听筒,跟肖则说明了一下情况。从这开去公司十分钟不到,俩人决定先过去一趟。肖则在停车场等她,姜棠自己上楼拿。送走拍卖行的人,姜棠直接拆开。

 是副裱好了的油画,蓝黑底,上半部分星星点点白色,下半部分用笔触营造出波纹效果,中间一轮昏黄,像是满月残影。

 还有一份小册子,介绍了一下艺术家和作品信息。姜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有名气的青年油画家。

 作品叫《无题》,也没有送件人信息,郭胜楠啧啧感叹“看来你还有个土豪粉丝,送艺术品,第一次见,格可以,不过送个星星月亮什么意思,难道是星星月亮都摘给你?”一抬头,发现姜棠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姜棠摇头,拿出手机,给周昂发信息。“是你?”没头没脑问题,周昂很快回“收到了?画框喜爱吗,不喜爱的话可以换。”姜棠静静看这句话,收起手机,嗤的一声笑了。

 画框,他和她说画框,原来不是她公主病,一件一件来,真的就是那个意思。*拿着画下楼,肖则看了一眼,问“喜爱油画?”姜棠只是摇头,没有说话,她突然感觉疲惫极了。

 肖则很快发现她状态不对,干脆停下车,拉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厉害。“怎么了?如果不舒服,咱们改天再去。”他的掌心温热又干燥,紧紧包裹住她。

 姜棠对上他专注眼神,犹豫半晌,还是说“这个画我不想要,我想尽快还回去。”肖则敏锐的察觉出什么,漆黑瞳孔在她脸上来来回回。

 “好,我送你去,地址是什么?”“你把我送回公司就行,胜楠…”男人却很强硬“我送你去。”

 短暂沉默过后,姜棠搜出周昂公司地址,点了导航。机械女声在车厢内回,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吭声。下车前。

 正要拉车门,男人终于出声“我在这等你还是去停车场?”姜棠收回手,转头看他,微笑起来“在这就行,不会太久,我很快下来。”

 “好。”姜棠戴好口罩下车。最近降温,不少人感冒了。是以她的造型没引起什么注意。周昂公司员工不多,前台妆容精致的女孩问她有没有预约,姜棠说没有,请前台帮忙打电话给周昂,说是来还画的。女孩面有疑色,还是替她拨了电话。周昂接到电话,放下手头工作,亲自出来拿。

 看见门口身影,脚步一顿,他没想到她会亲自来送,看来是气急了,他其实知道自己这番举动会惹恼她,换做自己是她,也要恼,可是忍不住了。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又眼睁睁看她上另一个男人的车,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周昂领她进入自己办公室,按下开关,透明玻璃瞬间变成雾面的,他强作镇定问“喝点什么?”姜棠摘下口罩,态度客气而疏远“不用,我就是来把东西还给你,马上就走。”

 男人倒水的动作一僵,放下杯子,静静看她,好像没听见她声音似的,他的眼神怒了她,姜棠深一口气,竭力克制住,扯出个笑容“那我给你放这了。”说完,转身要走。“棠棠!”他毫无征兆出声,用五年前的称呼叫她,他怎么敢。

 怒火瞬间冲上嗓子眼,姜棠双手颤抖起来,猛然转身,灼灼视过去。“周昂,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有意思吗?”当年头也不回走的人是他,现在莫名其妙深情的也是他。

 她在他心目中就傻成这样?她的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愤怒、失望、嘲弄,周昂x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都在搐,仿佛胃也蚀出一个深

 痛苦之中,他又获得了一种诡异的喜悦。至少,她对他还有这样烈的情绪,哪怕是负面的,他有预感,今天如果就这样放她走,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他大步上前,紧紧抱住她,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将她硬生生进自己身体。什么风度,什么沉稳,都是假的,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姜棠愣了两秒,随后烈挣扎。

 她从未这样愤怒过,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尽是血声响。男人铜墙铁壁一般死活不松手,于是她也不顾不起来,从挣扎变成踢打。好几下。

 她打得自己手都疼,可他就是不松手,她近乎绝望“放开我!周昂,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周昂抱得更紧,也用同样沉痛声音说“我爱你,棠棠,我爱你。”***他说爱她。

 两人当初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未说过这三个字,事到如今,竟然说爱她。愤怒到了极点,姜棠反倒冷静下来。

 灵魂离身体,冷冷旁观这场闹剧,她冷笑出声“周昂,人往高处走,我不怪你离开,可是你如果当初真的有一点点爱过我,为什么一声不吭消失,我连个短信都不配得到?”

 男人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终于松开,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肩膀,他的手那样重,捏得她痛不可抑。

 他的脸上有太多情绪,震惊、错愕、悲痛…全部汇集在一起,彻底摧毁了他的沉稳,这一瞬间,姜棠恍然错觉,以为是深深伤害了他。

 周昂望着她,过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低沉喑哑,透着无法抑制的哀凉“棠棠,你…没看到?”他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呼吸都是颤抖的。

 姜棠不知道他说什么,可是身体被一种可怕的恐惧控制住,她听见自己声音遥远而茫然“什么?”

 周昂息骤然急促,将她捏得更紧更重,好像她是一稻草,他一松手就要飞走,他本以此生再也不会更痛,比五年前在机场等待时更痛,此时此刻。

 他的心脏被挖去了一块,刀子在伤口里绞着不肯停止,真正肝肠寸断。不对,是恨,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当面说,为什么没有打电话,为什么那么害怕听见她的拒绝,所以选择了那样懦弱的方式。姜棠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她大声质问“看到什么?”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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