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像血一样红
　隔着厚实的罩布料，华荣着戚的房。戚轻着。这几年，她们同居，爱没少做，身体早就稔不已，就这么触碰几下，都很动情。

　爱从下体出来，洇了内。戚体内空虚万分，难耐地扭了扭身体，渴望得到更多。想要除掉碍事的衣，让她得更重些。也想要她的手指。

　她的舌头，钻进自己的私处，那时，华荣正要推高她的罩。像是玻璃碎裂一样，灯亮起来的声音惊天动地。两人抱在一起，衣衫不整。华荣的手仍在戚衣服里。

　前，透过衣服看得出手指的轮廓。是不请自来的戚夫人。戚回过神来，慌张地推开她，站起来。

　戚夫人夸张地捂住嘴，觉得自己几乎快犯心脏病昏过去：“天呐，你们在干什么？”她将戚揪去房里，心疼不已：“我听说今天华荣生日，想着正好要来看看你，打算与你帮她过生…可我撞见了什么。天呐。”

　她认为这个女儿已变坏。心中懊悔着：是她太过宠溺，导致她成了这样，她们究竟瞒了她多久？想起看到的场景，不知她们已做到那一步，戚夫人细思极恐地再叫：“你们太过有伤风化。我教出来了一个怎样的孩子啊！”戚夫人不允她们再度往来，态度很坚决。戚哀哀求她：“我真的爱她。妈，爱情不分别。你一向叫我平等待人。”

　“不。”戚夫人坚决不动摇“你不用传宗接代，但你也要生儿育女。女人？怎么可以？！”戚怒极，也悲极：“你简直封建！”“这不是封建。”

　戚夫人苦口婆心，谆谆善“你不懂，你图一时愉，可考虑过年老？届时无一儿半女，你怎样过活？生了病，无人照料，你会凄凄死去，甚至无人替你下葬。”

　“我不想考虑那么远。”戚大声反驳，仿佛垂死挣扎的野兽，明知道毫无意义“而且我们可以领养。”

　“但那终究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懂血浓于水的真正含义。血脉的传承，岂能如此简单概括？”

　她又叹“若你不是我亲生女儿，此时此刻，我就不会管你。”戚夫人四十好几，信教，如此古董死板。

　戚夫人联系到华夫人，两位母亲甚至拉上两位父亲，同仇敌忾般地统一战线，坚决反对她们的恋情，他们就像冷面死神，堵在她们的生路上，终于来了，末日终于来临。号角响得毫无征兆。

　她们就要穿甲上阵。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种爱情，是不经历重重磨难的。可爱情有它的抗击能力，有的，一击即碎。有的，坚如磐石。戚曾经以为，她们之间的感情，是经她努力，夯实了的。哪料想，饶是外壳坚硬，里头空了。

　终究会破。*不知是缘分，还是郑勖刻意制造的巧合，总之，两人在相亲宴上碰面了，那时，戚已和华荣分开两年。

　戚夫人仍担心她心里有华荣，也极力想把她往“正途”上引，便为她安排相亲。戚顺从地接受了。

　除了华荣，于她而言，其他谁都一样，谁都无所谓。这想法若叫戚夫人得知了，又该戳着她的额头，骂她不争气了，得知他们是高中同学，戚夫人更满意，极力地撮合他们。戚并不讨厌郑勖。

　他提出的约会，她也一一答应了，郑勖是真心爱她的，戚夫人看得出来，也对他各方面很满意。相处不到半年，他们便定下婚期。“行，您满意就行。”戚记得当时这么和戚夫人说。

　“你婚是为我结的啊？我说你…”戚怕她把话头引到华荣，忙截断：“既然都定下来了，我也跑不掉了，您以后少点心，行不行？”和郑勖的初夜。

　他对她说：“我不会在意你和华荣的过去，我只要你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戚泪如雨下。

　不知是男人的男得她宍疼，还是仅仅为他那句话。戚与郑勖回到家，她醉酒，无力与他纠，径直走回房间，尸一般倒下。死沉的一觉醒来，已经傍晚。

　郑勖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文件，饭菜在桌上，等她醒来吃，其实，郑勖对她不错。体贴周到，别无二心。华荣能做到的。

　他何尝不能？这或许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就这样吧。余地只一巴掌大，前一步，退一步，都是粉身碎骨，就这样吧，她对自己说。戚坐在桌边，感觉自己被人间烟火气包围，熏得泪快要落下来。

　华荣也回到家里，不同的是，空，只她一人，她踮起脚尖，从高柜里取出一只盒子，她本以为，不会来这一天，她打开盒子。里面有那块表，还有信。过了这么几年，指针竟还在滴答滴答地转着。

　她取出当年的信件。一封简单的信封，粉，没花哨的纹饰，看见久违的，戚清秀的字体。不像她的，龙走凤飞。当年老师不知让她学着点戚多少次，她却依然故我，只因戚说…

　“你就这么写，好看，我喜爱。”再没办法了，再不可能这么爱一个人。只因她一句“喜爱”就不管不顾。信封上写着…挚爱：华荣亲启。华荣拆开，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发颤。表现出来的淡然、坚强，全是假的，这个时候的她，不堪一击。致吾挚爱华荣：但为君故，沉至今。我们终于等到这天。

　也许等你看信时，我们已各自有了家庭，但我相信，我们心中，都一席之地，是留给对方的。还记得你说：待我来世为男儿身，娶你做我家中娇。我等你一世。下一世，我会穿七彩华衣嫁你。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爱你，望你幸运，盼你幸福。纵短暂分离一生，来世亦会相遇。此生我不悔。我总想，我的孩子，一定要长成你的模样，我好将对你的感情，加倍给她。是我自私了，我占了你许多年，还妄图令我的孩子肖像你。

　我曾写“爱情一旦来了，不过是天覆地倾，风雨加身罢了”与你，你可曾领会？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本是讲两个男人。呵，不为世俗所容纳的爱情。自高中起，我爱你许多年。

　后半生亦是如此。你应当忘我，我却知你不会。我何尝没有想过与你厮守一生，夜夜地想。

　叹，此生戚无缘。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从与你在一起那，我便已懂，也已料到如此结局。可你仍要记住一句话。荣不枯，不暮。这就是我们的爱情。＊＊＊“我小时候见到的夕阳，像血一样红，那种大片大片的红，快要滴下来一样。” 　ｍ.ｎＫｏＵ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