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倒是无所谓
“等等,不必进来伺候,我自个儿穿戴便是。”里面传出轻柔的女声。“是。”听到吩咐,秋兰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的应下,遂便退至一旁在门外守着。
没过多时,门缓缓打开,便见穿着对襟月白色羽纱上裳,软银轻罗百合裙的沉澪绛缓缓而出,玉簪螺髻,淡雅如仙。
秋兰却灵敏的觉出自家姑娘身上有了些许不同,再细细瞧望了几眼却寻不出到底何处出了差错。
“主房那边传来口信,老太君唤太太姑娘们到前厅,方才太太来过,见姑娘还在
睡便先行一步,现下应已到了。”
秋兰收起那点子奇怪的心思,对着沉澪绛轻声道。沉澪绛念着自己身上的脏污,本还想着沐浴净身,现下却听闻老祖宗唤自己,女子沐浴换衣本就需得花上不少时刻。
况且母亲已先行到了前厅,自己若再迟到场便是失了礼数,遂按下了心思,在侍女的陪侯下前往前厅。刚掀帘入了厅子,那方便传来声响。
“阿绛来了。”魏老太君端坐在上方主座笑看着刚从外边进来的女子道。“老祖宗。”沉澪绛脸上挂起浅笑,得到母亲颔首示意后才缓缓步到她跟前敛身行礼。
魏老太君微微挪了身子,
将人拉着坐下,沉澪绛惶恐不敢下坐,口中直称不符合礼数,魏老太君却不依,直将人摁在身边“睡得可好?”
她素来最喜爱这位外孙女,容貌上佳且不说,
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温顺可人且有礼,才情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
不说且好,一说她便又想起那榻上的凌乱之景,红鸾帐翻的
靡画面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不自觉的羞红了脸,稳了稳心神才颔首回道:“舅舅府中的仆从侍候妥当,阿绛睡得极好。”
听她言,魏老太君才复又笑起来,拍着她的手道“那便好,那便好。”说罢,又想起什么,转头对身边伺候的婢女问道:“世子爷呢?”
“回老太君,世子爷方才与几位公子爷在秋水居中宴饮,许是还未得知消息。”沉澪绛听到,不动声
的垂下眸子,拿着丝帕的手紧了紧。
“这个小混蛋,一天到晚的净忙些事,快,把他唤来,就说他姑母与阿绛姐姐来了。”命令一下,立即有仆从接下指令躬身而出。“说来我也许久未见玄戈了。”坐在下座的魏氏道。
“唉,这不成器的东西,惯会惹他老子生怒…”魏老太君叹了口气,便幽幽与她们数落起魏玄戈的不是来,众人听在耳中。
但却心知肚明,魏世子乃国公府的独苗苗,自小就被魏老太君捧在手中,任何吃食穿戴俱是府中最为精细的,故而面对魏老太君对他的数落,众人只是陪笑。
除了魏氏说上一两句,其他人倒也不敢说别的。却说魏玄戈这边,从厢房里出来之后便一路掩人耳目进了自己的院子。“世子爷。”
“世子爷。”…进了院子,里边正做着洒扫工作的下等婢女们纷纷向他敛身行礼。魏玄戈哪有心思顾她们,只径直入了自己的房。吩咐仆人备水后才唤来贴身侍从全合。
“许二呢?”“回世子爷,许二爷方才喝醉了回不去府,现下被安置在秋水居里头了。”“呵。”魏玄戈突然冷哼一声,想起刚刚自己一路偷偷摸摸的从那边过来。
在自己家中倒像个见不得光的贼人似的,拜许二所赐,他魏玄戈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又想起刚刚在
榻上,经了侍女的扰动。
他与沉澪绛两人面面相觑了半会,到底她比他年长两岁,很快便镇定下来,轻声与他道:“你从窗子里出去,不要惊了旁人。”他方才有惊无险的从窗子里逃了出来。
思及以此,他愈发觉得不能放过许二,遂匆匆冲了个澡去了身上的脏污之后便前往秋水居。***“许二!”许靳刚从
上醒来。正享受着魏国公府中美貌婢女的伺候,就见魏玄戈怒气冲冲的踹开了房门。
“世子…”身边伺候的婢女一惊,正准备与他行礼,话还未说完便被魏玄戈截断。“统统下去!”伺候的侍从们纷纷如惊弓之鸟一般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许靳看着魏玄戈一脸怒意,冷眉横眼,站起身缓缓踱到他跟前,笑问:“怎么了这是?”下一瞬却被人狠狠拽住了衣领“许二,你敢
我?”
许靳看着眼前的人微眯着眼盯着自己,满身狠戾的气息,愣了一下,随即试图扯开他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却发觉扯不动,遂也由他而去,颇有几分无奈的笑看着他道:“这话怎么说?”
“少跟我装傻充愣!”看他这样子,许靳自是知道他是因什么而发怒,想着自己方才吩咐人投放了足量的熏香媚药,又看他眼下气恼万分,便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成了事。
也不慌张,只拍了拍魏玄戈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知道你不喜别人用过的物什,所以哥哥特意给你寻了身子干净的良家女子,怎样,滋味如何?”
许靳比他年长两岁,所以偶尔会在魏玄戈面前戏称兄长,那女子不过是他看魏玄戈久未近女
。
况且现在京中好龙
的男子也不少,怕就怕他有了不为人知的癖好,故而那女子既是他的一片好意也是试探,他就知道!
这种缺德事也就他许二能干的出来,魏玄戈板着一张脸挥开了他的手,
袍在凳子上坐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许二给他送女人已是事实,却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让他误打误撞入了沉澪绛的房里,况且看沉澪绛起初的模样也像是中了药的样子,莫不是他将手伸到了她身上…
不对,许二虽然平时爱混,但在一些正事上还是极有分寸的,先不说沉澪绛与他本就有表姐弟关系,户部尚书的掌中明珠,晾他也不敢
来。
许靳看他垂着眸,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困惑道:“怎的,难道不好?”不应该啊,那是他吩咐下面的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就算魏玄戈不喜爱,也不至于作此行状。魏玄戈听言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什么女子?我从未见过!”
他与阿绛姐姐的事是万万不能被人知晓的,无媒苟合,尽管是意外,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宽容,他倒是无所谓,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若是
了风声让外人知晓了此事,沉澪绛的清白可就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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