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能确信
“今
匆忙,也没带在身上。”绿穗这才放心些。“俞家什么衣裳没有,你自己做得辛苦便自己留着吧。”
她来,一是叫温雪意留着账册,一是要将先前许诺的东西交给她。下人从车上搬下一箱物件。
那箱子搬着有些分量,温雪意轻易不能挪动。打开一看,重的不是绿穗要给她的银钱,而是二十来个包裹好的瓷偶。温雪意头一次去路府时,绿穗和路汝泉就在给这些瓷偶绘彩。“你从前一直想要这些瓷偶,送你了。”
绿穗是如何的在意这些瓷偶。路汝泉死后,她必定过得煎熬。连账册她也不着急,反倒忙着要她帮忙保管这些瓷偶。“我会好好爱护。”得了应承,绿穗才恋恋不舍的合上箱子。
她不能久留,东西放下她便带着人离开了,温雪意拆开细看,其实瓷偶绘得极好。路汝泉是大家出身,六艺绝佳,手自然也灵巧。
细细看,二十来个瓷偶大多绘的都是绿穗的模样,脸面虽不算像,衣裳温雪意还是记得的。最上头三个才绘了底
,不曾画出面貌。
温雪意从前问路汝泉,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路汝泉同她说:“想是想不明白的,唯有大事临头,才可能摸着一点儿门道。”温雪意到如今仍没有想明白。
不晓得路汝泉和绿穗想明白了么。绿穗走后不久,守卫她的人去而复返,一共三人。门外落了锁,他们还来得这样悄无声息。为首那人同温雪意说到:“姑娘,我家主人请你一叙。”俞金奂也不信绿穗,否则这几人便不会回头。
逃是逃不了的。温雪意冲那人说到:“如果你们答应不弄坏这些瓷偶,我就跟你们去。”瓷偶是绿穗带着来的,这几人必定要搜查,书册藏在院中树下,温雪意不担心。
她就怕几人会砸了瓷偶查探。“瓷偶中空,你们耐心看看就晓得里头没有藏东西了。”温雪意甚至取了其中一个瓷偶,翻过底部递给为首那人。
“你看。”那人细细查看一番,确实没有猫腻,这才应下了“你们小心些。”那人将温雪意带到一处小院。俞金奂已经在厅堂中侯着她了。
“又见面了。”俞金奂显然忙碌,废话一句也不多说,单刀直入的问她:“其他账本在哪里。”“俞老板如今与绿穗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信绿穗。”
“她与我是一家人,她也应当相信我不是么。我还是那句话,绿穗许你的好处,我都能给得更多。她如今只能留在俞府,往后也是,除了今
给你的银钱,别的什么也给不了你。“即便你留着那些账册也没用,倒不如给了我。”
俞金奂这样软硬兼施,与姜年有几分相似。姜年的哄骗温雪意尚且不会相信,更不用说俞金奂了,温雪意叹了一口气:“俞老板高看我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绿穗最初与我做的
易便是我帮她送那一本账册。
我头一次去钱庄时险些送命,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做第二次。且不说是否真的还有别的账册,即便真的有,这样重要的东西,绿穗又怎么肯交给别人。”在老宅搜查的几人一无所获。
俞金奂命人搜了温雪意,她身上也干净得很。温雪意又劝到:“与其浪费时间四处搜查,倒不如俞老板多问问绿穗。从前不好问,现在都是家事,还有什么不好问的呢。”
她说得合情合理又情真意切。俞金奂虽不相信,一时间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迫温雪意是不成的,温雪意奴籍在身。
他若是动
,那便是留了拐人奴仆的罪证。杀了也不成,他做的是买卖,自然是麻烦越少越好。
仍是抓着温雪意来的那人再把她送回去,那人还算守诺,小院虽杂乱了些,二十来个瓷偶还好好的。绿穗给温雪意留了些钱财,她边收拾边盘算着要再雇两个人。
要会武的,平
能护着她,也可看着这小院。温雪意还想起一件事来,她还欠着烟雨的银子,她在烟雨那儿还有张签字画押的欠条。
***找绿穗可以,去南馆不成。谁晓得姜年有没有叫人跟着她。温雪意也不能直接了当的问姜年。从前或许可以,如今不行。
然而从前温雪意也不会疑心,更不会防着姜年。见到绿穗的时刻,温雪意险些想问她要另一样东西。一样能叫姜年忌惮的东西。从前姜年询问蓝玉髓手串的书信。倘若这书信送到杜冶淳手中,姜年与杜花宜就不成了。
只是绿穗如今也不在路府,这样久远的书信,怕是早就没了,加之温雪意听闻杜冶淳下手狠辣,若是他知晓,姜年兴许还会有杀身之祸。温雪意还是顾念着姜年,她想离开,却不想姜年遭难。最好便是能跟着卓清戎出宫。
温雪意问过她:“藏书阁的书册还要修缮多久?”“兴许还要一阵子,怎么了。”一阵子一拖又是一月,卓清戎已经在宫中住了半年之久。温雪意也即将抄录完所有的药经。七月初六,温雪意到藏书阁抄录最后一册。
卓清戎正在院中活动筋骨,活动好又冲外头喊:“卫惜观,进来!”她但凡累了,总要与卫惜观切磋,当作休闲,搅得卫惜观苦不堪言。卓清戎与他武艺相当,每每动手都比寻常
练更累几倍。卓清戎累了自然可以歇着,他却不成。
“你不能停歇两天,或者等你哥来了,你和他打。”“谁让你闲着呢。”天气渐渐炎热,屋里发闷,温雪意将药经套在旁的书册里,躲到外头树下看,犯困便看看他们二人,权当闲着看戏。
木三郎进门也见怪不怪,避着些往温雪意身边靠。疫症的事,温雪意瞧出端倪,却不曾说,木三郎也没说。“你怎么不说,这也是功劳一件。”温雪意反问他:“那你怎么不说。”木三郎笑了。
“这样吧,我说出来,若是你与我想得一样,点点头即可。”温雪意对他的想法无甚兴趣,她只想知晓这人是否对过官员上任的名册,她想知晓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是错。温雪意便是爱刨
究底。木三郎看温雪意虽不应答,却放下了书册,当下从头说了起来。
“先前赵秀抱怨因疫症没功夫研究其他药方,这几年耽搁了许多事,我才觉察疫症发得有些频繁,只是不能确信,我才去找了沛城附近的疫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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