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着树影摇曳
“我说两句就是刺她了?”许茜拨着盘子里的辣子
“什么菜啊…难吃死了,下次再约这里就别叫我。”这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能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
卿杭已经习惯了,九点左右,护理站的电话电话打到了卿杭的手机上,可能是病人术后有什么问题,店里太吵,卿杭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服务员端着酒水
面走过来,卿杭侧身让路。
只是偏头往台上看了一眼,一头蓝紫
短发的女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进入他的视线。台上的男歌手在唱《百年孤寂》“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没什么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这首歌不需要鼓手,程挽月准备下班,鼓槌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后被扔到空中,又被她精准地接住,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但下一秒就不见了,北京这么大,她才来一个月而已,遇不到才是常态。
“挽月,准备走了?”孟琪是这里的店长,程挽月就是她招进来的,能打架子鼓,也能唱,偶尔主唱有事耽误了。
程挽月还能替补,她顺着程挽月的视线看过去“刚才那个帅哥,你认识啊?你可以先去打个招呼,我在这里等你。”
“不了。”程挽月摇头“不确定是不是他,我们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孟琪有事跟她说,但也不着急“去看看呗,他应该还没走远。”程挽月笑笑“不了。”许茜也是去外面接电话的,看到站在门后愣神的卿杭,以为他喝多了。
“你要回去了吗?不等周恒?”卿杭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低声道“医院有事,我得赶回去,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行。”许茜接起电话,余光看着卿杭走远的背影,她虽然见过卿杭很多次,但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感,也不太
。
店里还很热闹,程挽月连说了两句‘不了’,孟琪的第六感很敏锐,刚才程挽月和她口中的‘他’一定不只是普通朋友。
“认错了就认错了,打个招呼而已。怎么,有仇啊?”“是有点,”程挽月笑着说“今天穿得太随便了。
如果真的是他,我这样多拉垮,他不仅没有变胖没有秃顶没有啤酒肚也没有变丑,而且比以前更帅了,身边还站着一个那么漂亮的大美人,我更不能输。”孟琪“…”***孟琪把程挽月从头到脚瞧了一遍,打趣道“你这样还拉垮,要多美才算美啊。”程挽月不可能背着架子鼓来面试,孟琪初见程挽月最先看中的当然是的长相,一双笑眼,两个梨涡,齐肩短发是那种偏蓝的紫
,左耳戴着三个耳钉,在灯光下特别漂亮,她一个女生都觉得惊
。
其次是性格,直率又开朗,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孟琪想着自己家弟弟对程挽月一见钟情的事,周恒每次来吃饭都要找机会凑到程挽月面前搭话,跟条哈巴狗似的。这不,他又往这边来了。
“行了,说点正事,”孟琪没耽误时间,就直接说了“挽月,你看店里九点以后客人更多,你能不能延长一个小时,表演到十点,当然,薪资肯定也会涨,至于涨多少,这都好商量。”店里最近生意好,她想让程挽月加班。
“琪姐,不好意思啊…我哥不让,本来他就不同意我在这儿表演,如果再加一个小时,他肯定就让我回家了,而且我还有别的工作,平时也需要休息,”程挽月认真地说“主要是我不缺钱花。”
“太拉仇恨了吧,”周恒靠在吧台边搭话。刚才许茜
怪气的时候,他就差点呛回去,人家可不是什么灰姑娘,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公主。
“你这个年纪都能结婚了,还这么听哥哥的话啊?”程挽月点头“是呀,我就是个哥宝妹。”
她来北京第一天就跟程延清保证过,绝对不会让他担心,她已经让他担心了很多年了,那时候她躺在手术里,程延清也经常躺在病
上,有一次
了1200毫升的血,好几天走路都没什么力气。
“琪姐,我只能到九点。”“那好吧,”孟琪也没有勉强,只是觉得可惜,本来她还想靠程挽月打打广告“改天一起去周恒家吃饭?他手艺还行。”“可以啊…”程挽月看看时间。
明天周一,程延清是要上班的,她回去了他才能安心休息“琪姐,周医生,你们忙,我先走了。”孟琪给周恒使眼色“你送送挽月。”周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正要开口,程挽月就拿起手机朝他挥了挥手“不用,我住的很近。”她不是急着回家,是急着去买烤串,再晚点烤苕皮可能就卖完了,路上遇到了一群学生。
他们站在街边抽烟,大概是看她穿的清凉,吐着烟雾朝她吹口哨,还故意大声说话想引起注意,程挽月想着在店里看到的和很像卿杭的背影,有点心不在焉。
她记忆里的卿杭还是那个在高中校园里避开同学偷偷往她手里
纸条都会耳朵通红的青涩少年。分开后的他什么模样,她一无所知。
老板把打包好的烤串递过来,程挽月准备扫码付钱,旁边的学生撞了她一下,手机没拿稳,屏幕朝下摔在地上。学生帮她把手机捡起来,道完歉后又说留个号码,如果坏了再联系他赔偿。
程挽月当然没给,这都是她玩剩下的,她十几岁的时候就会这一套了,应付完一群无所事事的男大学生之后,程挽月又去超市买了两罐冰啤酒,提着走路回家,戴着耳机听歌,听到熟悉的歌时就容易想起和这首歌有关的事,她是五月初来北京的。至于为什么来,她想了条很多理由,无论谁问起她都能对答如
。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四月底,周渔和程遇舟回白城一中拍婚纱照,她也回去了,傍晚在学校逛了一圈,看着熟悉的操场、曾经待过的教室、跑过的走廊、课间去过无数次的小卖铺,看着树影摇曳,也看着夕阳落山。晚上她做了一个梦,然后就决定来北京了。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楼梯道里的声控灯应该是修过了,程挽月昨天回来还不太亮,她刚要找钥匙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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