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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能和战
 比起那些进进出出服侍惯了的男子,他多了几分干净,好似雏鸟般孱弱。女帝身边服侍的人年年不同,兴许是年纪大了,比起旧人,更爱赏玩新鲜面孔。也因为年纪大了,经不起怀孕的苦楚,身边的宦官益增多。小侍惶恐地接下,躬身静候尚书令下吩咐。

 夏鸢和声道:“方才接到底下传话,说西市着火,幸而有晋王相助。我为人臣,既忧心百姓安危,又恐惊扰圣上,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人微言轻,不敢…”小侍急忙推,要将玉兔递回夏鸢掌心。“进去乖巧地行个礼,说西市着火,有家人在那儿做买卖,自己甚是忧心便好。”夏鸢笑着将白玉推回,温声点燃他心中那一缕飘摇的望。

 “本官瞧你应是贫寒出身,既然自阉,何不努力一搏?这玉你且收下,也好给父母亲添几件衣裳、买几石粳米。”

 能攀住皇家,享个一年半载的福气也算不负此生。夏鸢说完,悄声离去。女帝有令,正月十五上元夜邀群臣赏灯,子正昌明阁赏凤凰振翅。

 三位宰相,六部至侍郎职位,九寺五监的长官除鸿胪寺的寺卿李柚外,皆已携家眷赴宴,歇在静笃院。夏文宣倚着小桌,看那帮男子聚在一块儿玩双陆,兴致缺缺,正当他被屋内的香炉熏得昏昏睡。

 那几个未出阁的男子忽而停下玩双陆的手,谈论起各家尚未娶亲的小姐,在座的都是显赫人家的公子,未来的主也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贵人,保不齐后便因姻亲成为一家子。

 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大理寺寺卿家的小姐,新入职的左拾遗…兜兜转转后,免不了提到晋王。闺阁内的男子们敬仰她,同时也畏惧她,征战突厥的伟业与皇家身份令她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面纱。

 夏文宣偷偷竖起耳朵去听,忍不住回想年前在花园的短暂相聚。刚与她分别的那几,每早醒来,亵便黏了一大团硬物,间的器发疼,深红的头还不知廉地吐出粘,他不敢惊动服侍自己的贴身侍从,悄然在被褥的遮掩下褪去衣物,单手抚上具。

 她那在他下体的亵衣被夏文宣洗净后偷藏了起来,此时从被单下出,垂首细细嗅着,隐约闻到她的肌肤遗留的微寒花香。

 继而缓缓在脑海描绘她的身姿…四肢矫健结实,双股间的小却软得滴水,直地刺进去,便能尝到被甬道紧紧迫的酥麻,他咬住亵衣,如同沉湎于快的小兽,嗓间堵着无法出的息声,一缕透明的诞沿着角落下。

 有了对象的自读区别于他往日难耐的发,他想用缎子将她的‮腿双‬起,曲起前,在白去观赏她漂亮的花户,用舌尖品尝出的,带着一丝敬畏去服侍自己的主。望是入骨的毒,浅尝一口便开始糜烂地滋生。

 就在这时,母亲带来的女婢突然推门而入,裙裾卷进一阵料峭的风,吹散了他一时间的意和面颊隐隐浮现的红。夏文宣白玉般温润晶莹的手指缓缓抚平衣袖,变回那个高傲自矜的贵公子。

 尚书令家的公子算得上世家公子内有头有脸的存在。出身显赫、容貌俊雅、博闻强识,就是性格微瑕,算不上难相处。

 就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因而同辈那些未出阁的公子瞧他,总是表面客气,背地嘴碎。世家中,地位、容貌、才干、情样样出众的女子一双手就能算出来,对于这些除去嫁人别无出路的男人们而言,多个不合群、却在其他方面颇为出挑的家伙,无疑是在争夺城内所剩无几的资源。

 “夫人请您前去云亭。”婢子道。云亭紧挨静笃院,是夏日赏莲避暑的地儿。夏文宣依言前往,遥遥地看见母亲正漫不经心地喂鱼,他走到母亲身边,顺着抛落的鱼食低头一瞧,灰白色的湖水中隐约可见几尾红鲤鱼游动的虚影。

 云亭内挂的彩灯已被点亮,高高悬着,灯影照在夏文宣鸭蛋青的长袄上,如绿湖中的浮游般飘不息,在鸭蛋青的外衣下,藏着的是偏沉闷的红,丝毫不扎眼的色彩,却与他的相应。

 “西市着火,晋王已经带人前去相助。”夏鸢挑拣着手中的鱼食,似是漫不经心地对儿子说起此事。“借此立威未尝不可,但她还是年轻,没挑中好时机。”夏文宣道:“阿娘是在害怕?”

 “纵使阿娘在官场沉浮多年,见惯风,面对皇家内斗也会忧心自己押错人。”夏鸢说着,轻轻笑了下。“文宣,你可曾听过那句话?能耐人死在本事上。”夏文宣不语。

 “你先稳稳心,阿娘不会害你。”夏鸢道“那沉怀南是阿娘给你留的帮手,可以先你入府,把晋王的心笼住,他出身不怎么样,长得也不怎么样,就是手段多。

 你且放心用着,他后若令晋王受孕生女,你便以正君之名将孩子讨来记在自己名下抚养。”夏文宣截住母亲的话头,轻声问她:“阿娘,如若晋王始终不低头,我又当何去何从?”

 夏鸢抚了抚独子的手,未有言语。戌时,一封密报送入夏文宣手中,来人是葶花手下的女婢,年前瞒着夏鸢悄悄与他的心腹通过气,他细细看完,将信笺收入袖中,垂眸一笑。

 信中写,借太女作,救夏鸢邀功,以此求娶夏家公子,她心里有他,与此同时,随鸿胪寺诸位官吏一同游览至东市的葶花看到了仍未点亮的凤凰灯。

 天色已晚,四面灯火如海,袅娜的歌舞声自远方传来,唱得不知是哪位大家的诗词,她准时接到了主子派人传来的消息,再依照计划,由她转而上报李柚。“你是说,西市的火是他们…”李柚侧面,眼神在对面的突厥人身上走了一圈。

 “不敢说。但殿下的确受到了突厥人的袭击。”葶花垂首行礼,藏住自己眉眼之中若有若无的浅笑。突厥与大楚,既不能战,也不能和。战,殿下将被派往边关,彻底被政治中心边缘化,夺权难上加难。

 和,晋王将失去最大的利用价值,在险象环生的朝堂之上更无话语权。这战与和之间微妙的平衡,便要借皇太女之手实现。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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