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由着陈康打点
殿下那模样极为陌生,她从未见过殿下有这样完全展
女子柔美的一面,最后一字一句听下来,她明白了,李珃是在向陈康倾诉爱意,他说殿下对他一见倾心。殿下不仅不否认,且娇羞地偎在他怀里。如果李珃对他一见倾心,那当是五年前陈康与她初入宫时。
如此来说,当年殿下去花囿看的是陈康,喜爱的也是陈康,却撞见他与她私会,心生妒忌,五年后她俩重遇,便毁她清白…
楚绾想到此处,一阵恶寒自
间蓦地扩散至全身,脚下一软,差点跌出去,所幸及时扶住门框撑了一下,慌忙逃走。许是慌不择路,不知跑到哪条小径,可惜仍被陈康追上。
“楚绾!”快追到跟前,陈康一个跨步上前便扯住她的手腕。楚绾身形一晃,头也不回地喝道:“放手!”
“你听我解释,我…”啪!陈康刚开口,楚绾回身便甩了他一耳光。月
下,楚绾面色略显苍白,紧抿着
,满脸清泪,怒意腾腾地看着他。陈康已不是当年的陈康,面对殿下的
惑居然起了犹豫。既有犹豫,便是心志不坚,这样的人,何当良婿!
恰此时李珃也跟上来,见楚绾被陈康拉住,奔跑便缓了下来,却也是急步地走着在靠近。楚绾见到李珃,眼泪掉得更凶。是这个人,信誓旦旦地说喜爱她,事事周至地待她好,将她犹如泡在
罐里疼爱。
一切,却仅是她故意制造的假象,就为蒙蔽她,夺她未婚夫,而她竟然可笑的信了,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甚至为她的失落而失落,为她的难过而心疼。
李珃近到跟前了,气氛突然严肃而紧绷,谁也不说话,互相大眼瞪小眼。李珃淡漠地扫了楚绾一眼,转头对陈康道:“既然她知道了,那你便说个明白。要本宫,还是她。”
秀眉微扬,不怒而威,带着不容忽视的
迫感。陈康咋舌,不敢置信公主居然当场“
宫”“你想好了再说,机会仅此一次。”李珃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至别处。
左是青梅竹马的未婚
,右是权势滔天的公主。选旧爱,便是陷入永无翻身之地。选新
,却又显得背信弃义。陈康看着楚绾,楚绾却一直看着李珃。李珃又谁也不看,云淡风轻地背过身去。
殿下待她这般冷漠,半分没有往日的亲昵,难道她的猜测是对的,李珃果真喜爱陈康?各自沉默半晌,楚绾已缓下心绪,冷声道:“放手。”见她似乎冷静了,陈康便放手了,讷讷地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这时说什么都不合宜。
楚绾抹去泪水,走到李珃面前,拧眉问道:“你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她面上还残留着泪渍,眼眶微红,说话时忍不住颤音,似是
着哭意。
陈康看着楚绾对李珃的态度,不
觉得古怪。楚绾对公主,怎么比对他还紧张?他们今夜时隔三年相会,爱人重逢,楚绾却抓着李珃问话?“本宫…骗你又怎么了。”啪!李珃话落,随即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楚绾!”陈康震惊,赶忙上前将楚绾拉远,小声道:“不要命了!那是公主!”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楚绾挣扎着他的靠近。男人的味道…有些恶心。什么叫“没你的事”?陈康一脸茫然。
二女争夫,这事难道不是他才是主角?李珃抹了抹作痛的腮颊,似丝毫不在意楚绾的所言所行,回身对陈康道:“想好了吗?本宫耐心有限。”
“公主…”陈康看了看身旁的楚绾,咬咬牙,道:“谢殿下一番美意,陈某不可做薄幸人,教天下人
笑我攀龙附凤,背信弃义。”李珃掩下眸,脸上的辣痛似乎更剧。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再睁眼,这回是看向楚绾:“你呢?留下,还是跟他走?”她的语气淡然,仿佛只是随口问今儿夜
如何。无人知晓,宽大衣袖下握拳的指尖刻入手心,渗出血珠。楚绾冷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郑重道:“自然是跟他走。”
那双眸,没有以往的柔和,更没有一丝眷恋,毅然决然地说跟他走,似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是啊…楚绾从未对她动过心,又怎能期盼她会为她留下。李珃回望着她,眼眶发红,脸上控制不住的笑。心底越悲冷,嘴角的弧度越深,笑声哀且乐。“好,好。”说着,解下
带系着的令牌,掷给陈康。“走吧,现在就出宫。”
走吧,走吧,走吧…都别再来本宫面前!转身的刹那,像得了解
,像解了魔咒,终于不会笑,泪却抑制不住滚落。到底是败了。
无论她们的
体多亲密,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楚绾见到陈康的那刻就如急于归巢的候鸟,飞得高也飞得远,彻底飞离她的手掌心。杀一个人不难,让陈康死也容易。
但他一死,便成了楚绾心中永恒的惦念,她还能怎么做?要么使楚绾变心,要么使陈康变心,她努力了,最后两头都撼动不了,他们如此鹣鲽情深、情比金坚,她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她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她走得缓稳,走得坚定,脊背板直,将一切爱恨遗留在身后。
这一回,不再痴
,不再留恋。五年前,一见倾心,情
深种,眼见她与他情投意合。五年后,强求而来一段孽缘,又见他们矢志不渝,唯爱彼此。守了多年的梦,是时候该清醒了。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夜
这么好,人生还这么长。有些人与你走在同一路,却看不到一样的风景,不是风景不同,是心不在一处。累了。***出宫。不知何时,楚绾已消了出宫的意头,而今殿下当真放她走。
她却又有些不舍这宫里的一草一物,只是,殿下似乎已不想再见到她,她又有何底气强留于此。
宫门已下钥,楚绾与陈康二人是坐在宫墙下,干等到放钥的。出了宫门,天还黑着,所幸皇宫离长安街不远,待天将亮,已能到客栈投宿。楚绾久居深宫,身上不带财物。陈康刚被引渡过来,也身无分文。楚绾好些,戴着些首饰,典当了。
“二位客倌,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楚绾疲惫不已,由着陈康打点,直至小二问到:“要一间还是二间房?”陈康迟疑地看了看银袋子,楚绾立即道:“二间。”
陈康凑到楚绾身旁,低声道:“我们还得回北合,路上要花钱的地方不少,省着些。”回北合?那儿还是她的家吗?在北合的痛苦经历,使得楚绾一想到要回去便本能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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