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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却忽地皱眉
 他捂着袖口连连后退:“不行,者华之前说了,不让我再帮你。”阎君眯了下眼睛“是吗?”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硬是吓得魏三岁忙掏出袖口纸人,那纸人本是寻常之物,若要通灵全靠他这个上古神物太岁从中周旋,只是他虽没有七情六也知道阎君看她是想做什么。

 “阎君,者华说之女要远离。”他低着头碎碎念。“你下次跟者华说,之男也要远离。”阎君没好气得接过他手里疲软的纸人道。说罢,捏着纸人往内殿走,正和黑无常翻看历年卷轴的者华突然打了个嚏,力道之大把那头顶打瞌睡的虚耗小鬼都吓得瞪圆了眼睛。

 一旁沏茶的白无常看着不停口水的虚耗,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者华,要不你先把他喂再查吧。”

 待他匆忙离去后,黑无常才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你没事儿取笑他做什么,者华也不容易,天天虚得脸比我们还白。”白无常冷哼一声,起身离去:“我看他身体比你好得多。”风中凌乱的黑无常…

 ***阎君走进内室,将纸人轻飘飘丢在福兮的薄被上“别装了。”埋在薄被下的身子微微动了下,她的主人仍闭着眼睛。阎君憋得想笑,却道:“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吗。”她坐起身偷听的那一瞬,他就察觉到了。

 不仅他,连魏三岁也知道。要不然那句“之女”是说给谁听得,果然上娇人嘟着嘴坐起身,甩锅道:“你们说话声音很大,吵得我睡不着。”阎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坐在雕花椅子上支起下巴掩饰:“是吗?”

 “怎么,你不信吗?”福兮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干脆拥着被子靠在栏。半出的酥上红痕一片,她微微松开云锦被,好让鼓头不被那被磨着。“你们一直在说天尊的坐骑青牛,但是我记得那只坐骑一百年前就被天尊贬下凡了。”

 她顿了顿,开口道。这话说得不假,虽然在通城见到青牛怪时她也觉此事不简单,可事后回想起,方察觉出疑点重重。阎君放下遮面的袖子,义正言辞道:“所以,你觉得我冤枉了他?”

 “这倒没有,我,”福兮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在杜府看到的祭祀图,那高高在上威严有仪的巨龙被筋扒骨,随意的丢弃于高山,忍受着烈和暴雨侵袭不说,连筋骨还要被人折成几份镇成宝器,她看向阎君道:“我没资格说你冤枉他。”

 毕竟,有血海深仇的是他们,她只是局外人罢了。阎君却察觉出话中话,冷笑着抬手召唤纸人飘在二人半空。

 “你的确不能说。”他道。因为,和他有深仇大恨的是我们,那纸人被魏三岁加持,又被阎君召唤,扭曲着身子立起身,只是左脚尖踮起,瞧着有些滑稽。

 “他没替你疗伤?”阎君看着她的左脚踝,问道。“我不敢出去找他,就写了信让兔子带出去。”纸人暗淡无光道。

 “福兮可不会坐以待毙。”阎君忽然道。被点名的福兮迷茫着眼睛,还未理清他说得什么,那纸人却自嘲一笑:“假的就是假的。”“这可不一定,”阎君长腿迭“你的天尊可非常擅长如何把假的做成真,你应该向他取经。”

 福兮这时才明白过来,她盯着纸人朝后扭曲的脚尖,好心提醒道:“天尊的兔子只会吃,送不成信,你若是想找他,还不如去敲他上的暗格。”纸人和阎君同时看向她。

 那纸人诧异道:“上的暗格?”她在天尊宫殿做了三百年婢女,虽从未贴身伺候,却也知道天尊洁净,上绝对不会有什么七八糟的东西。“他头第三盏灯后有一块瓷砖是空心的,里面暗格里有鼎小钟,可以传声。”福兮尴尬道。

 那鼎钟,还是专门为她备的。天尊公务繁忙,不可能一直候在她身边调教。常常是上好一堆死物后便飘然离去,若是福兮受不住,就可敲钟催他。纸人浅色的瞳孔紧缩了下,片刻才道:“多谢。”

 阎君鼻腔中发出一阵冷笑:“呵。”没多久,纸人便惊喜道:“天尊说他马上就到。”这下,阎君脸色更难看。

 他拿出被福兮丢在桌上的干坤镜,恨不得把那一身白衣脚步匆忙的人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福兮一看那镜中人,忙歪着身子往被窝里钻:“诶,好困啊…我想睡觉了。”

 阎君盯着她闪躲的眼神:“怎么,你不敢看了?”“我有点累。”福兮牵强的解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偷偷给他报得信,他收到没?”阎君喝了口茶水,道。

 “你都知道了!”福兮讶异道。阎君并言语,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镜中人影。福兮报得信,那人早已收不到,不过,他就是想让福兮亲眼看看他虚伪的真面目。

 他霁月光风的皮囊下藏的不过是一张机关算尽的丑陋面皮罢了,他被压抑起的愤恨,更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同样的滋味。这种恨,和福兮无关。却又与她割舍不断。

 干坤镜中的天尊匆匆赶来,他人还未到,声已先至:“怎么了?”不到难捱的时刻,福兮绝对不会找他。

 而他昨走时,分明没在她身上放任何东西。天尊一路设想了许多,甚至以为是他私藏福兮的事被其他仙君知道了,要强抓她去合宫卖

 好在人毫发无损的坐在他洁白一片的上,天尊松了一口气,又问:“怎么了?”婢女低着头,着指腹,她记得福兮爱做这个动作。天尊蹲在她面前,挑起她的脸端详:“怎么了?”婢女敛着眉眼,她常常照镜子。

 那福兮生得好,两眼中恰生了一颗褐色的小痣,她低眉顺眼时那点小痣就趾高气昂的对着旁人。天尊说,那是一种气的勾引,果然,天尊笑着伸指按向她眉心“去了几天地府就按耐不住了?一个人嫌寂寞?”

 他差一点就要去吻近在咫尺的红,却忽地皱眉“怎么今如此干?”他站起身替婢女倒了一杯仙:“地府浊气重,瞧瞧把你熏成什么了。”

 婢女苦笑着饮下仙,这仙乃是天君最喜爱的瑶花所结,诸仙也唯有一年一度的神宫灯节时才会被恩赐一杯,可到了福兮这里,竟成了解渴之茶,她抬起头。

 正开口,却被天尊起两瓣软。“别给我提要求,你不可能离开我这留仙宫半步。”婢女摇摇头,张口将那微凉的手指含进嘴里。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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