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论是芝怀
“你和爸爸发生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啊…”朵朵的小手抓紧江芝怀的衣服袖口,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褶皱。
“骗人。”江芝怀轻叹一口气:“朵朵,你想要我成为你的新妈妈吗?”朵朵年纪也没有小到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
她瞳孔微微颤抖,很快又恢复平静,只不过因为她的脑袋是埋进江芝怀
间的关系,江芝怀错过了这一表情变化。
如果我说不想呢?朵朵
言又止,她很喜爱江芝怀,如果江芝怀成为自己的新妈妈,那一定就能天天在一起了。能天天一起肯定很快乐,可是为什么。
她却一点也不想江芝怀成为自己的妈妈呢?是因为心里只认范晓晓这么一个妈妈吗?是觉得一时之间适应不来吗?还是…朵朵不明白,她搞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想法。
于是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江芝怀只能看见朵朵头顶的发旋,不知为什么感到了一丝治愈。
她饶有兴趣地用手指在发旋处画圈,顺势轻轻抱住
前这具娇小的身躯。朵朵觉得头顶
的,于是推开江芝怀,像是对江芝怀的戏弄很是不满。
江芝怀轻笑,把朵朵重新揽回怀中,并附上一句轻飘飘的抱歉。这让朵朵更加不满了,她抬起闪烁的瞳孔直视江芝怀:“芝怀姐姐,我很快就会长大了。”“嗯。”江芝怀怜爱地用视线描摹朵朵圆圆
的小脸蛋,就像是注视过去的自己那样。
“那样的话,我就能保护你了,然后给你很多很多的爱,谁也不能欺负你了!哪怕是芝怀姐姐的妈妈。”江芝怀听到这儿,眉宇间似乎有了细微的皱痕,但只是沉默着听朵朵把话说下去。
“所以要等我长大好吗?不要去别的地方好吗?我很快就能长大了!”江芝怀没有回答,而是
了朵朵的头发,苦笑道:“快睡吧,很晚了。”接着她翻过身去背对朵朵。说来自从和朵朵一起睡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每次都睡得格外踏实。
今天也是,不知不觉地就跌进睡梦中了。这天早上,李应云照旧驾车送朵朵去学校,家里只剩江芝怀一个人。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继续码字,可刚码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又把刚才码好的字全部删除。最近的她,好像迸发不出灵感了,就在此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有些不耐烦地翻看,原以为是编辑的催稿短信,却在看到来信人的那一刻怔住了。是温以冉。
“芝怀,是妈妈。可以
个时间出来聊聊吗?”回复框里的文字删删减减,始终无法决定作何答复,她整个人抱成一团蜷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抬起的膝盖上,她想拒绝的。
可是每当她想拒绝温以冉的时候,总会想起每次温以冉对她暴力相待以后跪下来乞求她原谅的画面。一定从自己出生的那天,就全都
套了吧。自江芝怀懂事以来,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如此想道。
“好。”简短的回复。刚发送出去,她就将手机屏幕按在桌面上,抬头环视空无一人的房间,那种无助感又开始席卷而来。
心烦意
的她再次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名单,刚想按下拨打的按键,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手机滑落至冰冷的地面,江芝怀没有捡起,而是出神地俯视发亮的手机屏幕,那上面的名字不是别的任何人。
而是她理应无比讨厌的对象…李应云。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她的视线转向空白的文档页面,很快那空白的页面就出现了一行文字…“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生,该有多幸福。”
一切都看似很正常。面对回到家的李应云和朵朵,江芝怀一如既往微笑面对,谁都没有察觉到江芝怀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这么说来,芝怀,你要不要参加我们母校的高中同学聚会?之前你都缺席好几次了。”江芝怀刚想委婉拒绝,可在刚要出言拒绝的那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迟了很久才给予回应:“让我考虑一下吧。”
李应云觉得江芝怀应该也有其它要忙的事情,也就没再深究,殊不知她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无法让自己极端的念头刹车了。***江芝怀坐在咖啡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来避免阳光直
。
从记事起,她好像就
讨厌阳光的,刺眼又灼热,还是阴暗的地方会让她更安心一些,她瞄了眼墙上的钟表,手指在茶杯的杯口边缘比划,兴趣缺缺地等温以冉做好开店的准备。
“芝怀。”没多久,温以冉就坐到了江芝怀面前,眼神格外认真。江芝怀手心不
冒了几滴冷汗,紧张到感到心脏里边的
在微微发颤,她故作镇静啜了一口杯中的热茶来缓解紧张。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说很重要的事情。”温以冉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来:“我们回到原来的母女关系吧,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哪有母女会…”见温以冉没有把话说完,江芝怀冷着一张脸,语气中带有几丝嘲讽:“哪有母女会做
?”
温以冉
瓣微微发白,她又深呼吸了几次才恢复原来的神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我这些年很后悔,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甚至没有办法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去好好疼爱,那些年,我一门心思全扑在远山身上。”江芝怀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温以冉。
“你和远山很像,我曾经在你身上不断寻找远山的影子…但这样是不对的,我很后悔,这是在遇到苏晨后我才被点醒的。”江芝怀原本抓着杯托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她不再注视温以冉,而是低头和桌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对视了好几秒。
“我想好好弥补那些年对你的疏忽…我现在觉得和苏晨在一起很幸福,所以我们就放过彼此吧,不论是芝怀,还是我,我们都要向前看了。”
江芝怀的心一点一点地冰冷起来,在温以冉话音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冰冷到极点,她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她很想哭,却觉得双眼干涩得什么也无法冒出。曾几何时,我变得如此麻木不仁了呢。又是谁害得我这样麻木不仁的呢?凭什么罪魁祸首能获得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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