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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今法力受限
 正巧这一天,被白琚无视了两百年还不离不弃的紫瑟仙子满脸愁容地跪在天君座下,哭得梨花带雨。天君想了想,觉得必须要让白琚认识到紫瑟是万里挑一的好仙子,于是便有了招亲这一出。

 说是招亲,其他仙子不过是给紫瑟作配罢了。大家心里隐约都有数,但偏偏还有不少仙人觉得左右白琚看不上紫瑟,说不定反倒能错地看上自家女儿,再加之天君列出的聘礼囊括了无数珍宝,就算是撞大运也充满吸引力,众仙参与得十分积极。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素荛叼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惬意悠闲地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

 沉珏依然在她耳边苦口婆心地劝阻着:“阿荛,堂堂男儿学着姑娘家搞什么‘比武招亲’,那个白琚神君也不见得有什么大出息。”“你不能趁着师父不在琅边山,没人管束着你,就跑去天界捣乱。”

 “一个琅边山,还不够你折腾,做你的山大王吗?”素荛翻了个身,撑着脑袋看向沉珏“我要是嫁给了白琚神君,还做什么山大王?”沉珏在素荛身边坐下来,把她口中的狗尾巴草一把拽走了。

 “素荛,你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我没有开玩笑。”“那你为什么要嫁给白琚?”素荛坐起身,敛起边的笑,直视沉珏的眼睛,郑重地说:“因为我从小就喜爱他,在我还是一朵茶花,还没有化形的时候,我就喜爱他。”

 沉珏愣了一瞬,没有再说话,他把抢走的狗尾巴草又抵还到了素荛手中,他这个师妹的个性很执拗,说得更严重一些,便是冥顽不化。

 她决定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不然依照她这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外表,也不可能让琅边山上的一众小妖闻风丧胆,听见“素荛来了”四个字就慌乱地逃窜。

 无论如何,不管素荛抱着怎样的心思,白琚必然是不可能娶素荛的。沉珏想,若能借此磨练一下素荛的心也好。

 等她碰了一鼻子灰无功而返的时候,她也许就能意识到自己在师父和师兄的保护下过得太顺遂了。出了这琅边山,再也没有谁能像这样包容她,任由她胡作非为。

 沉珏伸手点住素荛的眉心,给她施了一道收敛妖气的净魂咒“琅边山上妖气过重,你这几出去散散妖气,别刚上九重天就被逮了。”这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素荛缓缓眨了眨眼睛,双手捧住沉珏的手,拉到自己脸侧乖巧地蹭了蹭“师兄待我真好。”沉珏撇过身子等她蹭完,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背:“今天你是不是又忘记洗脸了?”

 此时他们身边正好有一只兔子一蹦一跳地路过,听见此话突然停在原地,红红的眼睛出一丝惊慌的情绪。

 素荛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完啦,我听见了素荛不洗脸的秘密,我要被灭口了。谁能救救我?”她咬牙切齿地上前一把揪住兔子的耳朵:“我洗脸了!我每天都洗脸!听见没有!”

 兔子一脸惊恐地点头,在素荛松手后如风一般地窜走了。沉珏瞥了一眼,评价道:“师妹费心了。它逃命的本领又进了。”

 素荛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开了琅边山,山上的小妖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围坐一团询问背后的原因。

 兔子怯怯地说:“她被人不小心听见了她从来不洗脸的秘密,所以才羞愤地离家出走了。”

 已在客栈落脚的素荛打了个嚏,她狐疑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动,终于安心地爬上睡觉。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被兄长送到琅边山的那一天,她牵着兄长的手,看见一个身姿立的男子站在池边。

 月亮又亮又圆,倒映在池水里,山林间的风吹过,把水中的月亮成了波光粼粼的碎片,那男子转过身来,玉雕似的一张脸,在月光下有着温柔的轮廓。见到她的瞬间。

 他原本晦暗平静的眼眸中涌起暗,他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汝姬…”汝姬是谁?她不认识。她在心里说,我不是汝姬,我是阿荛。荛,燃火之草也。

 ***虞园的说书先生今精心挑了个才子佳人生离死别的话本子,坐在桌后说得唾沫横飞,他说到兴头上,醒木一敲、眼风一扫,却发现堂内的十几个人都在稀稀落落地各自闲聊,只有一个姑娘在津津有味地听他讲。

 这姑娘很面生,一对弯弯的柳眉,澄澈的眼眸像是春日阳光倾落在水面的姑苏河,他确信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她,因为生得这么好看的姑娘本就极为少见,若是打过照面,依照他的好记是不可能忘记的,他说完一个章回,说到“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姑娘还捧场地鼓了掌。

 真是个好看又善良的姑娘。恰逢此时,一位穿着红色长衫的年青公子上前同她说话,两人交谈了两三句,这姑娘霍然起身。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单手举起了面前的木桌,猛地朝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俊秀公子砸了过去,在劈里啪啦的碎裂声中转过身拔腿就跑。

 说书先生手中的醒木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脚面上。疼痛唤回了他的理智。收回前言,真是个彪悍又无礼的姑娘。

 素荛跑出了虞园,抬起头两边张望了一下,发现凡间的路她还真是一条都不认识,便随意择了一条直直往前冲,七绕八拐之后毫无悬念地闯进了一条死胡同。一袭红衣的公子紧随其后地追了过来。

 在离素荛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伸手掸了掸肩膀上的木头碎屑,近乎妖异的眉眼,边笑容狡黠又戏谑:“小妖,我不过与你说句话,你跑什么?”

 素荛背靠在墙面上一言不发,心里却已经把他同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倒霉催的,怎么离开琅边山的第一天就遇上狐族了?红衣公子摆了摆袖子,给素荛甩了一道定身咒,想了想,仍觉不够,又加了一道。

 “小妖,你方才在虞园喝的茶水里,被我下了药,你如今法力受限,还不如乖乖听我的话,少受些罪。”

 素荛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沉珏已经施法收敛了她的妖气,之所以现在被这只狐狸盯上,许是因为身上还沾染着琅边山上其他妖物的气味,所以这狐狸只知她是妖族,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妖。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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