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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脉搏突地加快
 不过是存着同她亲近一会儿的心思,才叫得那样惨。“不碍事,我躺上三五便好了。沉大夫每的伤患很多,不必麻烦她了。”他推拒说。不过这样的说辞在夏耳中便转了弯,她记起在绥庆之时,陈迹心中的顾虑,越想越觉得他甚是敏锐。

 炎辰若是对沉大夫没意思,怎么会千里迢迢地来卢城开店,现下又很是心疼她每忙碌,连自己受了伤都舍不得麻烦她,她默默地为陈迹担忧一番,炎辰长得好看心思又细腻,必是比他会疼人。

 而他这么久了还没和沉姑娘捅破窗户纸,没准接下来炎辰讨了观众老爷的心,男主之位就要禅让给他了。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夏听见门帘处传来细细碎碎的摩擦声,像是小老鼠跳上莲台偷油的动静,她走近掀开一瞧,出一片牙白的衣袂来。“不是不管我了么,又来干什么?”她问道。

 被她一噎,秋凝尘别别扭扭地低声说:“之妙吵着要找娘亲,要不是哄不好她,我才不来。”

 这话她才不信,之妙用一串糖葫芦就能哄好,有了吃的,哪还记得找她“那把她抱来,我们一起住这儿。”“若她到时要找爹呢?”终是忍不住,他伸手把她拉出门,问道。

 夏却不入他的圈套,出手来回道:“那就排个日子,跟爹过两天再跟娘过两天,也算圆满。”

 “那样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住奔波?”他缓和语气又说:“我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不是故意同你生气。”

 这段日子秋凝尘神经过敏,见谁都像对她有所图谋,夏实乃身心俱疲“师尊每回都这样,我一和别人走得近些,就疑神疑鬼,说那些教人听了痛心的话,我总不能拴在你带上吧。”

 若是能拴在带上,该有多省心,虽然秋凝尘这样想,但却柔声解释“他叫得实在让人误会,我还以为你们…”听他竟然把炎辰和自己方才纯洁的疗伤曲解成那般,她恼怒不已刚想斥责,又怕炎辰听见,低声说:“我们怎么?师尊好歹是个修道之人,脑子里都装些什么?”

 “自然装的都是你。”他含情脉脉地瞧着夏。这人跟着她不学好的,竟捡些坏的,油腔滑调模仿得十成十,她斥责道:“别想蒙混过关,我都和你承诺过了。你怎么还是不信?”“我信。”但是炎辰不可信,他凑近一步说“虽然信你。

 但你和别的男子贴得那样近,师父还不能吃点醋么?”夏不被他的坦诚逗得发笑,但立刻又绷起脸来“那也要分场合,回家随你如何闹,在外头也要给我点面子,不然我在朋友身边怎么抬得起头来?”知道她的气消下大半,秋凝尘终于放下心“是师父考虑不周,下回不会这般了。”

 他握上夏的衣袖,向下去勾她的尾指,同她打商量“今天是上元节,街上的灯很好看,师父还是第一次来,带我去逛逛。”“师父那么聪明,还用我带?”她侧着身微仰起头,揶揄道。

 终于握上她的手,秋凝尘稳稳攥住,示弱说:“可不是么,没你领着就迷路了。”虽然被他捋顺了气,夏也想同他一起去看灯,但炎辰就要孤零零待在家里,外面张灯结彩,家里却漆黑一片,想来就觉可怜。

 炎辰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见夏的态度和缓,心慢慢沉了下去,适时开口说:“夏,别顾忌我,秋掌门大老远来我却不能作陪,你就替我尽尽地主之谊,和他出去逛逛。”

 这话说的好像夏是他什么人似的,秋凝尘心头火起,可才哄好她,现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那你一个人,晚饭怎么吃?”夏关切地问。

 “厨房里还有早上的一碗冷粥,我一会儿去热热。”他故作坚强地说。“那怎么行?”心里介意她记挂炎辰,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还好他想得周到,秋凝尘在一旁说道:“我给和传音了,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不多时,炎若就像团火似的滚进来,大声问:“怎么了。我哥哥怎么伤到了?”炎辰在屋里无奈地回“一点小伤,别一惊一乍的。”

 “是么,秋秋…秋掌门说,你叫的可惨了。一定伤得很重。”她迅速掀开门帘进屋,说道。

 “我…我那是…”秋凝尘心中暗自痛快,炎辰让他吃瘪,那么自己也要让他下不来台。告别炎家兄妹以及和师兄后,夏才想起来问:“之妙呢?”“和陈迹待着,他晚上约了沉姑娘。”“那快把她接回来。”

 处于暧昧不清的男女,中间多了她这么个电灯泡,岂不是坏事?今天医馆病人不多,沉照君关了门之后。

 想到晚上的邀约,一时兴起给自己画了个时兴的妆容,但看着铜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是和陈迹吃个饭而已,是不是有些隆重?可换了平时的装束。

 她又觉寡淡,于是涂涂改改,增增减减,最终还是穿了第一套衣服出门。陈迹在二楼包了雅间,看到沉照君今的打扮,眼中惊掩饰不住。

 同时有些受宠若惊,沉姑娘竟然为了见他而精心准备。刚寒暄几句,之妙便自觉地爬上凳子子,肥手准确地伸向大鸡腿。

 陈迹眼疾手快地按下她,尴尬地说:“我这外甥女子有些急。”沉照君摸摸之妙的小脸,笑道:“不碍的,孩童都是如此。”本来有一腔思念之情,要向沉姑娘诉说一番。

 但当着之妙,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对面的沉照君也是如此,想问问他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又不知从何问起,就在二人的气氛陷入僵局之前,夏及时赶到,抱起之妙就要告辞。

 但料定他们二人笨嘴拙舌,半晌也说不到点子上,便替他们开个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二位。”“什么?”他们同时抬头问。

 “那天在千泉山谷里,你们喝醉了酒,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沉大夫在背药歌,陈迹在自说自话,教沉姑娘如何引起入体。”

 此语一出,二人俱是僵住,原来什么都没发生,但此刻的心情却不是如释重负,反而是忐忑不安。

 “玩得开心。”夏眨眨眼说。走廊处的秋凝尘接过女儿,摇摇头无奈道:“看来今夜又有人难眠。”

 “心里有人才睡不着,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十指紧扣着踏出此处,夏领着秋凝尘走入人海,隐于灯火,瞧着像一对最平凡的爱侣。二楼雅室内,陈迹终是忍不住破开凝滞的气氛说:“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罢掏出重新誊抄过一遍的信,郑重其事地交给沉照君。

 面上虽平静,但她心头已是猜中八分,脉搏突地加快,手上微颤地揭开信封。信笺摩擦的微小声音,一时间化做世间极刑。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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