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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见空无一人
 木桃一怔,不明白他为何说自己已有心上人,可宋观卿却已干脆利落地离开,身影倒是颇为潇洒,她还未来得及回神,小二就来通传门外来了全宝钱庄的人,她立刻将那传信的人叫了进来。

 那探子递来了消息,一幅画像一张字条,她打开字条:此为游医画像,近已至隐暮镇,极擅疑难杂症,应当可解蛊毒。

 木桃心中一喜,连忙打开画像,那青年的相貌赫然映入眼帘,不就是那来蹭饭的青岭吗?

 木桃拍拍自己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青岭可是被称作神医的啊…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赶忙打赏了那送信的探子,想立刻去寻青岭,才发觉不知他的住所。这才定了定神按捺下来,反正晚上他也定然回来蹭饭,姑且等等罢,她心中欢喜,妙寂有救了。

 ***晚饭将近,木桃已做了一桌子在等青岭来,她时不时地探头看店外,左等又盼才将那个懒散的身影等到。

 “青岭!快来快来,坐坐坐。”木桃一见他立刻殷勤地上去,将他推到椅子上。青岭见鬼似地看她:“你这是吃错药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来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木桃却温温柔柔地对青岭笑笑,拿起筷子一个劲给他碗里夹菜。青岭看她一反常态,更惊恐了:“你别这样,有话直说!你这样我饭都不敢吃了。”

 “也没什么事其实。就是…我有个朋友,误中了情蛊,想请您这个神医给治治。”她堆起笑容,殷切地看着青岭。

 “情蛊?这倒是有点意思。”青岭一听这才拿起筷子开始慢悠悠吃饭:“只是苗疆的蛊向来毒辣,又是情蛊,你这朋友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也是命硬。”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木桃脸上,木桃心虚地低头:“就是有些机缘得了别人相救才拖延至今。可这情蛊确实甚为磨人,月圆之夜必会发作,你就给他瞧瞧嘛,看能不能治好。”

 青岭的表情逐渐有些高深莫测起来,他散漫地答:“即便要治,我也不能隔空诊脉,尤其是这蛊需得取血来断,你改把人领出来,我取些血才好看能不能治。”木桃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感激道:“好!

 我明就传信给他,等治好了青岭你一年的饭我都包了。”青岭看被她抓得紧紧的手臂,那葱白十指扣在他的衣袖上,他眸光一闪,飞快地出了手:“有话好好说,你个姑娘家,别动手动脚的。一年的饭倒也不必了。我又不会一直留在这儿。人来了你领他到我的住所来。在城西的槐树下,一个老旧的房子那儿。”“好好好,那你慢慢吃,我这就去写信。”

 木桃是片刻也等不了。飞快地跑回房拿了纸笔就开始写信,想差人明早去送信。清月下楼的时候就瞧见木桃松开青岭的手往房间里跑,脸上挂着笑,风风火火,还以为青岭求亲成功了,犹豫地下去问他:“你同阿桃要成亲了?”青岭吃腻了菜,正端着茶喝,没防备一口茶了出来,清月急忙退后,嫌弃地瞧他一眼。

 “什么成亲?我同她只是好友。”青岭咳嗽几声,立刻解释道:“别胡说,姑娘家怎么一个个都莽撞得很。”“你们只是好友,你花朝节同她一起出门?”清月不信,只觉他故意遮掩。

 “花朝节不就是个灯会吗?”青岭不明白这些姑娘家在想什么。“什么只是个灯会?”清月语调立马拔高:“互相恋慕的男女才一同去花朝节,男子给女子簪花,女子给男子戴簪,就是定情了!”青岭那张俊雅的脸短暂地出现了几秒空白,艰难道:“是这样?”

 “是啊!”清月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不知道。“遭了。我和木桃哪知道这镇子的规矩啊…初来乍到的。完了,那真的是误会了。”他豁然起身,连饭菜也顾不得了急急就往门外跑。“哎,你去哪儿?”清月见这人说是误会直接跑了。拦都拦不住。

 又想木桃知晓了会不会伤心,这下犹犹豫豫竟也不敢立刻去找她说话。清月在木桃的房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叹叹气回房了。

 晨钟敲响,山寺冷清,却有送信人已气吁吁地爬上山到了济法寺门外送信。“师兄,外头有人送信,是你的信。”

 妙寂正在扫地,那枯叶一层层地被他扫拢,他倏然停住,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她来送请帖了?要成婚了吗?他道了谢,捏着扫把就急急往寺门外走,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木然,僵硬得仿似冰雕。

 “大师,这是您的信。”来人一身布衣裳,态度甚为恭敬。还好不是她。妙寂接过信,那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却见是那泛黄的薄薄信封,应当不是那烫金的喜帖,勉强松了口气,展信一读,却古怪地笑起来,她寻到了神医,只要一些血来诊治,蛊毒也许可解了。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

 但他却请信使稍等片刻,回房取了把刀,利落地割开手腕,那血蜿蜒而下,他面不改地接了一瓷瓶的血,胡乱地裹了裹手腕就重新走回寺门,他将瓷瓶稳稳当当递与信使:“劳烦施主了。

 这便是回信,劳施主说一声,贫僧多有不便,暂时无法下山。”还了银钱递给那人,那信使稍作推便收下了:“多谢大师,大师你放心,我定会将这带回去。”妙寂又木木地站在那寺门口看信使远去,下次,下次送来的便是解药了罢。这些纠从此便要了断了。也好,她不必再为我忧虑了。

 待午时,木桃以为妙寂会随信使一同下山,却只见信使独自过来,递与她一个白瓷瓶。“这是大师要我与您的,他现下不便下山。”那信使解释道。

 木桃疑惑地打开瓷瓶,是满瓶的鲜血,一时头晕目眩,又惊又痛:妙寂这个傻子,也不需要取这样多的血啊,她打赏了信使,捏着那瓷瓶就去寻青岭。妙寂为何不下山啊?是不想见她吗?她不着边际地想着。已走到了城西的老房子前。

 这屋子确实简陋破败,快要入冬,屋外却有一大片葱绿的药草,看起来很不寻常,她轻扣房门,立刻有人来开门,果然是青岭。“这么快就来了?人呢?”青岭望望她身后,见空无一人,不由疑惑。

 “人来不了。这是他的血。”她一边进屋子一边将那瓷瓶递给他。木桃环顾四周,发现不大的屋子里也都是些瓶瓶罐罐,凌乱的木桌上许多纸张药盅,苦涩的药材味很重,还有些紧紧合上暗箱积了灰。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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