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轻轻松开手
济法寺闻名在外,不论信不信佛,百姓都相当尊敬,那猎户一听,便仗义道:“前方便是我家,快去,我先带你们过去,再去请个大夫。”木桃激动不已,连连道谢:“多谢大哥!
后定当相报。”
“举手之劳,走吧。”那猎户便领着他们去了小屋,待进了那小屋,猎户便拿了两身衣服给木桃:“大师身上雨水混着伤口,需得清洗一番,换个干净衣裳,后厨有水,小兄弟你先给他收拾一下,我去请大夫。”
说罢便匆匆走了。木桃道了谢,转头看妙寂,握了握他的手,尚有几分温热,便立刻去后厨打来水,绞了
帕子,她小心地
下那僧袍,却发现他受的伤太重,皮
拉扯黏在了衣物上。
木桃眼中酸涩,小心地轻轻扯下来,只觉得每一下动作都是在给那僧人施刑,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木桃暗暗决定,只要他没事,以后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
下衣物,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
那本完美修长的身躯如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
口和腹部的包扎她还不敢动,都足见妙寂受了多大苦楚。一盆又一盆的水染满了血
,她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才终于将那僧人身上擦拭干净。
恰好,猎户也带着大夫来了,那大夫青年模样,一张脸脏兮兮的和她现在的狼狈模样不相上下,头发
糟糟的,衣服上满是布丁,邋邋遢遢。木桃心中疑惑,却不敢发声,如此境地,他们已别无选择。
“大夫,麻烦您瞧瞧他的伤。”那大夫扫了一眼,轻啧了一声:“多大点事,死不了。我还没睡醒呢,就把我拉过来。”
说着便打开医药箱,坐在
边开始查看伤势,为妙寂号脉。木桃听他这话,有些生气,不由皱眉,猎户却悄悄将她拉出房门,解释道:“小兄弟你别生气,这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神医。别看他年纪轻轻
情古怪。
其实医术好着呢,他说没事定然无事。”木桃一听,顿时没了脾气,心里满是得救了的庆幸:“不敢不敢,多谢大哥!”
她目光一直停留在房内,看那神医诊脉时突然咦了一声,沉
片刻,他便叫猎户,又拿出包药:“老胡,打热水来,这有副药拿去煎了。”“好咧!”猎户麻利地去打来水,又去煎药。
木桃没忍住又进了屋,看那神医干脆利落地扯下拿腹部和
口的包扎,动作丝毫没放轻,那僧人便痛
出声。
“醒了?那便好。”那神医却是见怪不怪,拿出针筒,
出几
银针,用烛火细细地烤了。便为他施了针。再用一个小镊子细细地挑出那黏着的腐
,洒上一层细细的药粉。
妙寂痛得满头是汗,见木桃立在身侧一脸担忧,强撑着不再出声。洒完药粉,那神医便吩咐她:“扶起来,”木桃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手下摸到妙寂的皮肤滚烫异常,那神医却手法娴熟地为他包扎好伤口。
“成了。躺下吧,药煎好了服用便可。一
三次,今晚需得彻夜守着。看高热退下才可。”“多谢神医!这是我全身家当,还望神医不嫌弃。”
木桃说着便掏出二两银子一股脑
给他,那神医却嫌弃地退后道:“我要你这干嘛,你会做饭吗?给我做个红烧
、糖醋鱼吃。”
“我会我会!”木桃连连点头,回头望了一眼已睡过去的妙寂“明
我便给神医您做饭。”“行,我明
再来,记得守夜。”那神医甚是洒
,打着哈欠摆摆手走了。
***回了屋,木兰看妙寂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又绞了帕子轻柔地拭尽,她就坐在
边,歇了口气,愣愣看那僧人紧闭的眉眼。
直到猎户进门招呼她:“哎小兄弟,方才不是让你也清洗一下吗?你手上的伤还未处理,怎么就让大夫走了?”她这才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伤还未处理,后知后觉开始觉得刺痛。
她笑了笑,先拿出了方才的二两银子忙
给猎户:“大哥,我全身上下就这么多钱,多谢您救我,您一定要收下。”“哎,不用不用!小兄弟你自己收着。到时候还赶路呢。”猎户一番推拒,坚决不肯收。
木桃无法,商量道:“这样罢,大哥,这一两银子劳您帮我买个
菜,明天我做一顿好菜谢谢您和神医,剩下的钱劳您再帮我找个房子,大师的伤可能还得修养一阵,我们两个挤在您家也多有不便。”
“行!这好说,明天我就去办,我姓胡,你叫我老胡便可,不用那么客气。”那猎户爽快地接下了。
“我叫木桃,老胡,您就叫我阿桃罢。”木桃见他收下,刹时扬起个笑脸。“好,我替你守着大师。
阿桃你快去洗洗,伤药我搁在桌上,待会儿你处理一下你的手。”老胡忙推着她去后院洗漱,木桃不好推辞就迅速地去清洗了一番,等她收拾好,又跑到妙寂
边守着。
老胡看她紧张的样子,笑道:“你们也不是兄弟,感情如此之好,行了你坐这守着吧,我去做饭。”
木桃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道了谢,她真的很紧张,刚出宫就碰上这样的事,自己差点就死了。如今害得妙寂大师也命悬一线。
她心中觉得亏欠,便十分着紧他,等到饭菜的香味飘散而来,老胡招呼着她先吃饭,她犹豫了一下:“大师他呢?”
“他这重伤暂时还不能进食。”老胡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木桃又忧心地看了妙寂一眼,叹了口气。
“别叹气,大夫说他没事,他定然能痊愈。先吃饭,吃
了才有力气守夜。”老胡给她夹了筷子菜,催促道。
木桃这才开始拿起筷子地吃起饭来。这夜,老胡已去偏房休息了。木桃安静地坐在妙寂身侧。
她看着他空落落的手,想了想便小心地用双手握住那只苍白的手,她这么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那人的温度,似乎这样便能安心,就这样静静守了一整夜。灯油燃尽,她彻夜未眠,不断确认他额头的温度。
直到天色将明,妙寂才退了烧。木桃疲倦的脸上透
出由衷的喜悦,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松开手,转头去准备早饭,等她端了清粥回来,才想起老胡说的妙寂重伤不可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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