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头一惊
“裴钰,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不恨你了吗?”莫捷笑着抚摸他修长而清瘦的手,低声道“你彻底毁了莫家世世代代的荣耀,彻底毁了我爱了十年的人,毁了他的江山功业,毁了他曾经的风华绝代令他饮恨而终,你若这般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裴钰嘴角的笑意泛出苦涩,轻声咳了几下才道:“姐姐终于亲口同我说了真心话。”他深
了一口气,又无力地说道:“我是心悦姐姐的。从第一眼开始便喜爱姐姐,所以才格外想由身至心地征服姐姐。
姐姐知我爱洁,若我不喜爱,是没兴趣碰姐姐一
头发的…只是那时我认为这种简单的喜爱是不值一提的。
后来…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纵我再心动,也是一己私情罢了…我对姐姐所为,已是我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手段。”
莫捷闻言嗤笑出声:“你不过为了得到我,征战数年,生灵涂炭,此时竟还与我谈什么不顾一己私情?裴钰,你不觉得可笑吗?”
“统一天下是我母后一直以来寄予我的愿望,我本无意于此。父皇驾崩后,朝中大臣亦对母后非议不绝,认为她超出了一个女人该有的野心,甚至有传言是她鸩杀了父皇。
我必须有一个征伐各国的理由,借此把母后的野心变为我的,才能保护母后。”裴钰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道“其实这些年来各国战事连年不断,
民草寇胡作非为,百姓民不聊生,统一本就是大势所趋,我也不过是顺应时势罢了…我本不想姐姐背这祸水之名,但姐姐那般绝情…”
裴钰忽然又笑了出来,若孩童般纯真:“姐姐定然懂我的,其实若是刚刚姐姐与我说,你恨我是因为我骗了你,辱了你,污了你的清白。
那我便没话说了…我没有爱错人,姐姐与我是一样的人,换作姐姐是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所以这天下交给姐姐,我也是放心的,只是希望姐姐…
后不要与我的母亲为难,纵她千般不是,也是我的母亲。
姐姐看在我当初没有为难莫家的份儿上,答应了我这个要求吧?”莫捷沉默了许久,道:“裴钰,你…你真的会死吗?”
“嗯。”裴钰轻轻应了一声,他的嗓音像鹅绒一样轻,却重重地砸下来。“好。”莫捷颓然地点了点头“好…裴钰,你又赢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吧。”“不要与我的母亲为难。”
裴钰又认真地说了一遍。“怎么做才能救你?”莫捷一边说一边气恼地将香炉打翻在地“你…你每次都能
我到这地步,我明明那么恨你,我明明那么恨你!”
“姐姐很快就能从这样的两难中解
了。”裴钰淡淡笑着道。“你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吧…”莫捷终是颓然坐回
边“你还要我怎样你才说?”“那…姐姐陪我去钓鱼?”裴钰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
“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莫捷迅速地思考了一下,又道“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你…你不是还会什么
七八糟的
术吗?裴钰,你如果死了。我定会把你的尸体丢到猪圈里去!”
“姐姐不要哭,”裴钰抚过她的脸颊,虚弱地道“容我想想…”“好…你快想。”莫捷话音刚落,便感到脸颊上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她身体一僵,继而按住他的肩膀摇晃“裴钰!裴钰?”他的眼睛紧紧闭着。
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浅笑,好像只是在小憩。莫捷探过手去,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鼻息。盛荣宫内,霖林躺倒在一个英俊健壮的男子怀里看着一卷书册,而裙下,另一名俊俏的男子正在卖力地
弄着她的小
。
莫捷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时,三个人都大惊失
。“皇后怎地不通报一声就随意闯入,太失礼了吧!”
霖林坐起身来,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又想到:她这宫内侍卫高手如云,竟在莫捷跟前形同虚设,她这安危…还真是命悬一线。“你救救裴钰吧,他…”莫捷忽然哽住。
“皇后。!他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哀家最宠爱的儿子。若能救,还会等到现在?”霖林神色戚戚,似是明了裴钰已离世。“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莫捷不知所措地问道“不是传说,你连死人都可以医活吗…”
“钰儿不想让你知道。”霖林刚说完这句话,便感到颈部一凉…一把锋利的剑已然横亘她肩头。霖林
上莫捷杀气四溢的眸子,道:“他不是得了病,而是被自己下的蛊反噬了,而这…至少哀家破解不了。
解蛊本是一件大事,需谨小慎微,稍有差池便会引起反噬,哀家不知那
你对他做了些什么。换句话说,钰儿是被你亲手杀死的。”霖林眼神冰冷地看着莫捷“若没有你。
他此刻怎会落到这个下场?被蛊毒反噬,夜夜都承受穿肝裂胆之痛,绝非常人能忍受的折磨。”“不可能…”莫捷想起那
他确是非常虚弱,可后来完全就是正常模样,还能…还能跟她…
“怎么?皇后竟毫无察觉吗?”霖林冷笑一声“他每次见你便用药短暂麻木自己的痛感,又为了取悦你,每
服食’
香‘,一种罕见的催情药,以恢复到他未被反噬时的状态,但,伤身。
他能活到现在都是他医术高超的结果,换作普通人,早死了。”“我…”莫捷只觉
口有什么东西被人掏出去了。无意识地喃喃道“那…我现在怎么办…”“钰儿曾写好遗诏,留于我这…”霖林起身道。
“遗诏?”莫捷冷笑一声,心知霖林定然早已筹谋一切,裴钰于她而言已经是个死人了。
“太后应该知道,捏造假遗诏是什么罪吧。”霖林刚想说什么,便看到莫捷径直转身,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殿门。
莫捷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着走着便走回了莫府。阮氏正睡着。闻声披了件衣服匆匆起身,便见她这副沮丧颓唐的模样,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急慌慌地问:“娘…你不是说。
他命数好吗?怎么会刚过弱冠之年便…”阮氏愣了一瞬便了然道:“当今天子在今年确有一大劫,熬过方可事事顺心。”“熬过?可他都死了。都死了啊!”莫捷突然发狂地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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