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没有和说过
周江澜奇道:“怎么了?吃一块就够了。姐姐,你已吃过晚饭,听话,遵循医嘱。”也许是错觉。
周迟微不可闻地叹气,复又看向韩敬,竟然有些紧张,生怕他写出惊世骇俗的东西。韩敬眼见躲不过去,遂提笔写在纸上。
阿瑛很喜爱这位漂亮老实的青年人,主动替他念出来,她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八月秋光冷,东头月渐升。
情共长夜,把酒到三更。”众人不管它好与不好,齐声把韩敬夸赞了一番。
周江澜给周迟准备了礼物,他做了几盏河灯,送朋友出府后,邀周迟去湖心放灯许愿。周迟想回自己房间温书,这两
她几乎没写功课,她道:“我猜你的愿望十有八九和我有关,你可以直接说与我听,求神不如求我。”周江澜低语:“那你吻吻我。”
“哦。”周迟道“可以。”“真的?”周迟捧住弟弟的脸,踮脚在他眉心吻了一下。周江澜猜到是这样,他会心一笑,笑容有几分苦涩,他有点伤心。
他也不总是对周迟无
无求,得不到回应,难免失落,他一伤心,周迟就担心,小
啄米似的,往周江澜脸上一口接一口地亲。“好了好了。骗你的,我的心愿不是这个。”周江澜挡住脸,递给周迟一盏灯笼“姐姐。
在这等我,我去把小舟划过来。”周江澜过桥去了。周迟在桥边的假山旁等他,等其他人百般煎熬,等周江澜则不然,乍见少年的喜悦要远胜世上其他事物,她望向水中的月亮,心念一动。思君竟何然?庭中满秋月。
这是中秋,团圆的日子。***第一个过桥的人是李承业,他左手执剑,步伐有种冷硬的质感。
李承业行至石拱桥最高处,一眼望见周迟孤零零地提着灯笼,像在等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不想行礼,他站在河堤上看了会姑娘,又看了会月亮。
“都城最近不太平。你来南方是对的。李一尘应该和你说过吧,都城现在有一位新皇。皇帝娃娃贪玩,尤其喜爱玩火器。
两
前和宫女胡闹,烧掉大将军一半头发,他一怒之下把
娃娃弄到皇陵,想活埋他,让他下去陪他爹娘。你见没见过大将军身边的谋臣?
大将军没念过书,他念过,他从去年起义时就跟着他,什么计策都是他想的,包括捡个十一岁的孩子当皇帝。皇帝有了。名义就在,都城还是都城,大将军还是大将军,谋臣受封丞相,他当了官,舍不得摘官帽。
突然开始对小皇帝忠心耿耿,偷偷跟到皇陵,见大将军想杀小皇帝,竟和大将军叫板,扬言要保护君上。现在小皇帝没事,丞相受伤,义军人心惶惶。
去年在皇陵近郊轰轰烈烈起兵,短短半个月攻破
军,大火焚城,今年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果然是飞鸟尽,良弓藏。”
李承业停顿了一下,又感叹道“不过在我看来,最惨的还是你,你再不济,也还是那小皇帝的姐姐,本来可以留在都城,混个长公主当当,但你困在江城,什么都不是。”
他背对周迟,没注意周迟看他的眼神变了。周迟自上次见过李一尘之后就有了新的打算,沈将军夫
膝下无子,她想要他们收周江澜做儿子。
历时半年多,弟弟得到书院的喜爱,和沈夫人的感情也很好,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而唯一的障碍是李承业。小路狭窄,周迟距他仅三尺来宽,李承业背对她,自顾自说话,她一脚就可以将他踹进湖里。
或者出其不意,用短剑从后面割断他的喉咙,但她记得李承业给书院修过桥,他应该水性不错。
而且他也有佩剑,没准能反杀。要是溅她一身血,更不好处理。周迟对自己感到绝望。如果周江澜在她身边就好了,他在,她就不会生出这些奇怪的想法。
李承业天生反骨,但罪不至死。李承业说完都城的情况,竖起耳朵留心周迟的反应,然而无事发生,他转过身,两眉紧锁:“你听没听?我说了什么?”
周迟有些茫然。李承业摸了一把鼻子,他迈出两步,把周迟扛在肩上,轻松地折起她的
,抱进山石堆,周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灯笼
手,掉在地上。
他的声音简直不像自己的:“冷不冷?哥哥给你暖暖。”李承业身体
住周迟双膝,即使他方才动作
烈,语气也依然冷静。“你真不让人省心。
跑了个韩师姐,要不你还我个周师妹?嗯?”他因韩敬在部下跟前闹了笑话,
腔一股躁郁之气,一直憋到现在,他向周迟问起韩敬,没想怎么样,就想老实谈个恋爱,他昨
年满二十一,是时候成家了。江城书院的女孩不乏有人出身权贵之家。
他在城外一户人家养伤时听过韩敬的事迹,有农户被城主手下一只疯狗欺凌,韩敬主动帮人申冤、打官司。
他
没往韩敬是男人那方面想,听人描述,韩敬人美心善、仗义、话少,还是书院有名的韩师姐,简直是他理想的老婆,他心里堵得厉害。
“啧啧,天人之姿?十倍于你?一个男人,被你亲亲热热喊师姐,你们书院都是一群变态?”周迟趁李承业放松之际,手肘狠狠击打李他右侧的肩膀。
这一下用了全力,她整条小臂都震得发麻,果不其然,他闷痛地一声低呼,双目紧闭,好一会才缓过劲,他看着周迟背对他整理头发和衣襟,像急切地甩掉什么脏东西,竟然有些委屈。
周迟无法理解李承业的所作所为,他如果向李一尘投诚,何苦替沈将军卖力,还负了伤。李承业也不能理解周迟,她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周迟忽然说道:“有人来,你躲进去,别出声。”
李承业不甘心,但他也不想被人误会和周迟在一块,他钻进假山深处,查看刚刚裂开的伤口。第二个过桥的人是阿瑛。
阿瑛见到她,第一反应是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眼睛。周迟听出来她那不是正常的呼吸,微微
息,娇弱无力,眼神慵懒,倒像情事遗留的
愉。
周迟抬起灯笼照了一下,阿瑛两颊晕染出一片堪比桃花的薄红,脖子右侧有一枚吻痕,那块皮
像反复被人含
过,颜色深到发紫。这才叫
情,区区红个耳朵怎么能叫
情?
李一尘他根本不懂。周迟一时竟然猜不出她做
的对象是谁。阿瑛含羞带怯:“哎呀,就是昨天我们去柳树营见到的那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叫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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