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眸栬微沉
夜瓒搜过她的魂之后,便隐入琼花枝之内。谢鸣鸾寻着琼花枝,上古武器化作白玉笛,缀着白色
苏,躺于手间,尽管夜瓒封存了上古气息。
但入手的触感依旧寒凉,似在岁月之中封存许久,她举起白玉笛,在虚空之中划开一道
隙。才踏出一脚,身后的幻境便开始崩塌。
双脚离开幻境,身后天崩地裂,时空扭曲。时隔一百多年,她终于出来了,她站在断壁残垣之中,硝烟弥漫,满目的苍凉与狼藉。
“这是哪里?”白凌问道,他的手间化出玉骨笛,长指捏着笛身旋了一圈,横在自己的身前。
此处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空中还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杀气。谢鸣鸾勉强辨认许久,这才发觉此处是御鬼派。浮岛之上的火焰树早已焚烧殆尽,地面上的深坑不计其数。“梵天五教之一…御鬼派。”谢鸣鸾的眉头微蹙。
她记得她离开之时,前任和现任的两大御鬼派宗主在此处剑拔弩张,她也是为了免遭殃及,所以在李康远的
迫下,进入了凌虚幻境。“梵天五教是什么?”
“魔界宗门之首,由五大教派组成。”谢鸣鸾回想着当时的状况,陷入沉思,彼时,司渊和云飒连升七阶,被盟主秦仇云带走,在凌虚幻境的百余年间。
她感受到过司渊和云飒的死亡,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扛过金丹期的突破,他们明明有盟主的坐镇,为何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两人。
两人的突兀出现终归还是惊动了五教中人。一青衣男子御剑而来。广袖
云,乌发高束,有孤高绝尘之姿。
是之前仅有一面之缘的影宗二师兄苏宴,他脚踏的“青芒剑”声坐着一人,是之前在宗门甄选结识的花翎,她重伤初愈,形销骨立,脸色依旧苍白。“盟主命我们接你回影宗。”
“多谢师兄。”苏宴颔首,目光落于白凌身上:“这位是…”“我儿。”谢鸣鸾回道。“既是你的儿子,那就一道回影宗吧。”
谢鸣鸾召出无情剑,立于剑身之上,她向白凌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借力踩上剑身,从身后环住了她的
。苏宴的眉梢一抬,催剑前行。四人掠空而过。
“师兄,请问自我走之后,宗门之中发生了何事?”苏宴长叹一口气:“你走之时,正值御鬼新旧掌门争斗。两人大战三
三夜,如今的掌门是霍缨。”谢鸣鸾了然。如今的掌门是霍缨,那原先的霍天逸多半是死了。“如果不是现在的掌门,或许我们还不知道霍天逸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
“什么事?”
“霍天逸一直抓去周遭的村民祭炼鬼魂。霍掌门现在正在彻查此事呢。”谢鸣鸾微讶。是了。
她记得初见玉灵之时,正是被怨灵
身,那些怨灵应该就是霍天逸犯下罪孽的见证。“我也许有证据。”谢鸣鸾斟酌道,或许她可以借此拉拢霍缨,他们将霍缨从深渊之下救上来,她又趁此助他立威,他应该能为她所用。
“那太好了。这能帮霍掌门不小的忙呢!”“希望如此。”谢鸣鸾心不在焉地道。余光瞥过玄月浮岛的上空,只见上空
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团的乌云与他们头顶的蓝天白云有着清晰的界限,明显是异象!
“玄月那边怎么回事?”***“云师弟和司师弟现如今都在玄月。两人皆无法突破,几度命悬一线,如今由傅掌门为他们坐镇护法。”谢鸣鸾的心跳一滞。
云飒和司渊竟然还处在如此凶险的境地,她手中
出丝缕魔力,剑身转了个向,往玄月而去。苏宴旋即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你不能去。”“为何?”
“盟主命我来接你,不许你
手玄月之事。”苏宴面色决然,一袭青衫如空山之
,横亘在她眼前。“云飒和司渊是我的家人。”谢鸣鸾道,他们有了困难,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你没有治愈之力,若连傅掌门都救不了他们,你去有何用?”谢鸣鸾抿住
,他并未说错,她确实毫无用处。
“莫要去添乱了。先前两位师弟差点死去,若不是掌门修为深厚,你怕是要见到一抔黄土了。”谢鸣鸾垂下首,手在袖间握成拳。好不甘心…她不过是想看他们一眼。“听师兄一言,见面之事等到他们平安渡过此劫再说吧。”指甲掐入掌心,疼意入骨。
“好。”权当是为了两人的安危,她做出退让。
“另外,教中正值多事之秋,人才凋敝。你因缘际会突破金丹期,盟主要求你代表影宗参加十
后的万魔大会。”“万魔大会?”她倒是听李康远提及过万魔大会,但并不清楚这是什么。
“嗯…你听说过永夜碑吗?”谢鸣鸾摇首。“不是吧,永夜碑你都没有听说过。”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花翎开口道。谢鸣鸾拧眉:“我是坠魔者。”
花翎了然:“难怪,将自己的名字镌刻上永夜碑是每个修魔者的梦想。”她仰起首,看着青衣翻飞的苏宴,目光微动:“师兄的名字就刻在永夜碑上。”“刻名字有何用?”谢鸣鸾冷淡地问。
“那可是无上荣耀。永夜碑矗立在永夜平原,记录着魔界修为最强的百人名字。”花翎一边兴奋地说道,一边偷眼看苏宴。谢鸣鸾瞥了一眼苏宴。
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魔者,竟然是魔界修为百强,可见魔界的实力确实不怎么样。见谢鸣鸾看向苏宴,花翎顿时有些不悦,口气不善地道:“永夜碑能记录这世间所有的战斗,按照胜负重新排名。
每五百年的万魔大会,是永夜碑上排名的大清洗。你既然代表影宗出战,也代表了梵天五教,可不要给我们丢脸啊!”“你们万兽门,与我影宗何干?”谢鸣鸾哂笑道。
花翎是万兽门之人,如今在她面前说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师兄,你看她…”花翎捂住
口,仿佛谢鸣鸾的言辞气得她伤口又崩裂了。
“她怎么了?明明就是你说话不好听。”白凌出声道,眸
微沉,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凭什么对母亲不敬!苏宴拍了拍花翎的肩膀,开口道:“花翎她心直口快,师妹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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