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咬住下滣
她的焦虑有增无减,跑出校门,焦躁地拦了一部的士,她几乎是仓皇地跑进半山别墅的台球室,大概有四五个人聚在一起。祝笛澜此刻才感到自己需要控制情绪,她理了理刘海,故作镇定地朝凌顾宸走去。
她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当着一众保镖们失控,这不论对她,还是对凌顾宸来说都是很难看的场面。凌顾宸却当她是隐身。这让场面愈加尴尬,因为除了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似乎等她开口。
宋临已拿着球杆俯下身,却迟迟不动,因为他与其他人一样看着两人。这场面让祝笛澜不安也不悦,她调整神色,掩盖先前的焦虑,努力让自己显得冷漠。
“顾宸,我想跟你谈谈…”“有事就在这里说。”凌顾宸用他惯常的冷漠语调崩出几个字。
他不看她,反而瞪了宋临一眼。宋临赶忙转移视线,关注在他面前的球上,果不其然,他打偏了。
宋临起身,耸耸肩。祝笛澜还想轻声说句什么,凌顾宸却走到了球桌另一头,俯下身,打出了十分漂亮的一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真实的笑意,宋临呵呵笑起来,干巴巴地鼓了两下掌,但这冰窖一样的氛围没有一点缓解。
他只好悻悻作罢。邓会泽双手抱
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祝笛澜带来的尴尬氛围让他没有加入宋临的马
行为,他甚至没有继续先前的闲聊,尽管凌顾宸仿佛在示意他忽略祝笛澜。
祝笛澜着急又无奈,她知道现在绝不是个惹
凌顾宸的好时候,而且他显然做好了随时发火的准备,她对他如此熟悉,换作平时。
她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但此刻,她实在等不得了,她不安地绞着手,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时机。凌顾宸连进了几杆,他经过她身边时,祝笛澜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
她简直走投无路。纵然覃沁再怎么喜爱逗弄她,也终于觉得不忍了,他无奈地抚了抚前额,示意邓会泽带着其他人离开。
邓会泽借口要抽烟,把另外两人都拉走了。宋临正想把杆放下跟着出去,凌顾宸冷冷地说“轮到你了。”宋临只好回到球桌前,看似擦拭球杆,其实一直看着对面两人。“顾宸…”祝笛澜追着他绕了半圈,凌顾宸才愿意站定“你…何必…”
当她终于可以开口,却忽然无力,她知道自己没理由指责他,所有的话都只是
怒。凌顾宸冷冷看着她。
祝笛澜头皮发麻,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可怜些“我以为你不会再找他麻烦了…你何必忽然这样…”“什么时候我做事还要顾及你的感受?”一句话就噎地祝笛澜半晌不知如何回应。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她控制自己不要歇斯底里“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这样报复我。”
“你以为我怎么查到他的行踪?要不是你自以为聪明,私下帮他,我有这么顺利把他的通缉令贴遍全泊都?”“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我才总是没得选。”
祝笛澜伤心地有些哽咽“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你何必搭上一个无辜女孩的性命去陷害他…”“不要在我面前哭!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人命来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覃沁双手抱
,看着两人争执。这种时候他总是不多话,但他一直很担心祝笛澜。祝笛澜眼里盈盈积起眼泪来“你放过他!把那些通缉令撤下来。”“我说了不许哭!”
她的眼泪让他愈发恼火,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他恼火她又为了别人流泪,也恼火自己不知为何很容易因为她的眼泪心软,他要制止这件事。他的怒喝让祝笛澜猛地一震,她不敢掉眼泪,可伤心也藏不住。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许哭也不许再跟我提这件事!”
那些没有掉下来的眼泪好像冻在她的眼中,变得寒冷,变得如同针芒般刺人,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转身想快点离开。凌顾宸忽然用手里的球杆把她圈起来。
把她拉回自己
前。球杆顶在她的后
与盆骨之间,他不过稍一用力,祝笛澜就疼得尖叫了一声,她下意识地往前倾,抓住了他的衬衫。凌顾宸丝毫没有减轻力道,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不过几秒,祝笛澜就知道自己身上应该多了一片淤青,他们如此擅长刑讯,对付她如同捉小
。祝笛澜咬牙不让自己哭喊出声。她倒在凌顾宸怀里,却只想挣脱,她紧紧攥住他的衬衫,抬头对上他眼里熔岩般的怒火。
“我告诉你,在我杀了他之前,你一步都别想出这个别墅。”凌顾宸把她推向球桌,她连同球杆重重撞在球桌上,球杆猛地断成两半。凌顾宸一愣,他手臂上的青筋还因为愤怒而可怖地跳动着。覃沁还未来得及制止,祝笛澜就摔在地上。断掉的两头
出尖利的木片。
覃沁仿佛害怕凌顾宸会一怒之下再拿这充满杀伤力的半截球杆戳她,迅速夺过,紧紧攥在手里,低声说“你疯了?冷静点。”宋临扔掉球杆,箭步过去抓住祝笛澜的手臂想把她扶起来。
祝笛澜疼得脸色惨白,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这一幕凌顾宸也没有料到,他脑海中的怒火还未熄灭,因而一时理不清思绪。“出去。”覃沁坚定地说。
凌顾宸犹豫地抿抿嘴,最终屈服快步离开。覃沁把球杆扔到一边,跪着把祝笛澜揽到自己怀里,她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
,过了许久才趴在他怀里闷闷地哭。
覃沁
略检查她身上没有因为那半截球杆而被戳出血,他舒了口气,嘱咐宋临去拿点药,便把祝笛澜抱回房间。
“我真是服了你了。一天天的,不知道想什么。”覃沁一边抱怨一边把她放到
上。骨头有一种断裂般的疼痛,她咬住下
,拼命掉眼泪。“没事,就是淤青。”“我坐不起来…我怕我不能走…”
“哪会,”覃沁知道没这么严重,但看到她害怕得哭成个泪人,也不得不收起打趣的神情“那就趴着。乖。过会儿就好了。”“我真的动不了…”“别怕,你先趴着。”
覃沁拿过枕头“如果真的严重我会陪你去医院的,好吗?”祝笛澜死死抱住枕头止不住地闷声大哭。覃沁宠溺地摸着她的头,由着她哭了一会儿“你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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