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一沓钱飞过去砸在许嘉允手上。手被砸得一颤，被砸到的地方破了点皮，然后以一个
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许嘉允甩了甩手，扔掉项链，敛了笑意，一脸
狠的走了过来跟她面对面。许一一仰着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许嘉允，你卖你女儿就卖得这么开心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开心？当然开心。我都卖得这么开心，你有什么不能卖的。”
许嘉允笑了。笑得娼气十足，用脚勾开椅子像个高傲的贵妇款款坐下。
“许一一，要不是你这个赔钱货，我早八百年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因为你，刘浔那个王八蛋选了谭娇那个子婊。
就因为她怀的是个儿子，因为你，我成了a城贵妇圈的笑话！房子信用卡全被收走！因为你，我特么为了活下去卖包卖首饰。
为了抵房租，只能张开腿被一个秃顶大肚囊的老男人
！”她翘起二郎腿，虚虚的靠在椅子上，修身的低
长裙下，修长纤细的美腿泛着冷冷的光，她看着许一一的眼睛，笑容残忍。“你问我把你当什么？”她双手抱臂仔细打量，看起来有点为难，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的点头：“仔细想想，我觉得行走的ATM比较确切，花钱养了18年，就算是条狗也该给我创造点价值了。
傅非衍
腻你了没关系，我给你重新找一个，听说他们圈子里有个叫王文抒的出手
大方的，就是
上有点凶，不过你还年轻，就算受了点伤，恢复起来也快。”许一一看着她，大口的深呼吸了好几口，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睛酸痛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砸，视线模糊，她嘴角带着笑，努力平复，用力的擦掉眼泪。她满眼赤红的垂眸看着许嘉允，像个孩子般疑惑的问：“许嘉允，你是认真的么？”
“认真，我一直都很认真。”答得干净利落。许一一从桌子上下来，带着满身脏污，踩在让人踏实的地板上，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笑得胜券在握：“别费心了。傅非衍会喜爱我，他会是我唯一的储户。”许嘉允怀疑的看着她：“你能拿下他？”
“能啊。但是你要教我啊…妈妈，怎么勾引男人，你不是最会么？”两个人相视而笑，许嘉允弯
捡起地上的数学教辅资料，理了理被踩皱的内页，平平整整的放回桌上。像无数次离开时那样风情万种。“你要能拿下傅非衍，高考前我会把你的身份证还给你。”说得大发慈悲，这是给听话的孩子才有的奖赏。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许一一冷冷的看着紧闭的黑色大门，就像隔着棺材板看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她拿起书用力砸向门，浑身发抖。
窗外的月亮无力的挂在枝头，像把钝钝的弯刀刺破这浓重的夜，它懒散的巡视人间，躲在树的后头，悄悄透过一扇窗子，悲伤的看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儿。
在一个摆满奢侈品的老旧客厅里，蹲在撒落一地的崭新纸币边，赤身
体的尖叫着抱头嚎啕大哭。“一一，这次的数学题好难啊！我感觉我进前三十名无望了…”李星冉垂头丧气地把从老师办公室里搬回来的书一摞一摞的递给许一一。许一一默默接过书，按事先贴好的标签分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两人的桌上。
“就一次联考，不要太担心。等我整理好笔记，你看着查漏补缺，下次考好了就行。”李星冉看着边说话边认真整理的许一一，笑得眉眼弯弯，搂住她的
：“一一，你太好啦！我怎么有个这么神仙的闺蜜呀！”许一一笑着推开她，抓着她的手皱眉嫌弃：“李星冉！你的手脏死了！”“我就脏你，我就脏你…”两个人笑着打闹，李星冉觉得最近许一一好像终于变回了一个普通女孩儿的样子，她会开始跟她说很多话，虽然大多时候是她主动。
但是她会跟她闹，会跟她笑，会跟她一起抱怨食堂今天中午的饭菜不好吃，会给她出主意帮她选适合她的衣服鞋子。
她不再去看那个贴吧里的帖子，不在意周围嘲讽她想东施效颦抱着许一一的大腿攀上富二代。
她会在早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教室里向许一一讨论不懂的难题，也会在吃完中饭的闲暇时间里跟许一一一起躲在楼顶天台的角落里靠在她肩上，看她散发着学霸光环看一听名字都觉得头痛的荣格文集。
星期四的早上看到她眼睛红肿，李星冉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偷偷的讨论她被富二代甩了。
虽然有可能对许一一来说不太好，但李星冉却由衷的高兴，她的校花女孩儿终于带着一身烟火气走进了人间，还摆
了恶魔不也好的吗？她希望她像现在一样快乐。“明天难得放假，一一，你有什么安排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吧…”许一一整理书包的手顿了顿，她勾了勾
说好，又想起点什么说：“我带你去体验点不一样的。”李星冉嘴巴张成O型，星星眼眨啊眨的：“我终于要进城了吗？”额头被一
纤细白
的手指轻轻一推，她见许一一用柔柔的嗓音带着勾魂的霸气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一一我快到啦，你在中心广场门口的那个
泉那里等我一会儿…”许一一听着电话里传来李星冉气
吁吁的声音，边往李星冉说的地方走边叮嘱她：“你别跑，别摔着了。慢慢走过来就好，我也刚到。”“嘻嘻，第一次跟你逛街，人家激动嘛…”李星冉热情高涨，昨天许一一答应她一起出来逛街，可把她高兴坏了，就像是中了张大额彩票，恨不得偷偷摸摸的领奖，却又忍不住的兴高采烈。许一一等了几分钟。
就看李星冉穿着件橙黄
的针织
衣从旁边地铁口像个小橙子一样飞快的向她跑来，她扶住她的背，等她匀了才笑着有点怯怯的开口问：“今天你想怎么逛？”李星冉搂着她的胳膊，呼吸终于平复。她拖着许一一往商场大门走。边走边说，带着点小雀跃：“其实要说真有什么逛的吧也没什么，我跟我妈一起出来逛街都是看看衣服，买买护肤品化妆品。
然后逛累了买个
茶坐一会儿，休息好了再逛一会儿就去找家好吃的吃完就回家了。”说完偏头看着许一一问：“你呢？”许一一看着电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得有点窘迫，低头盯着脚尖说：“我不怎么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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