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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左手撑头
 徐优白推门而入,却忘记把门关严,留了一道让光涌入阴暗空间的。“小鹿睡了?”傅云洲问。徐优白点头。

 萧晓鹿是娇滴滴的小姐,熬不住跟他们一起加班,陪了徐优白一会儿就眼皮打架地挨着沙发睡着了。“媒体那边怎么回?”“不是大事。”徐优白说。“程先生不是大量。

 只是最近八卦太少,营销号才想着拉出来炒一炒…现在只扒出了临杭的照片,新安的还没拿到。”“跑去临杭…算他长本事了…也比我想的要上心。”“我们要不要下去?”

 “不用,”傅云洲说“不是大事就让他们继续闹…也让易修吃个教训。”徐优白皱眉:“可这样辛姐就…”“辛桐?”傅云洲挑眉一笑。“她也差不多了。

 这么多女人,就她陪在易修身边的时间最长。”傅云洲不知自己挑眉一笑,毫不在乎地说出“她也差不多了”的时候的神态,像极了父亲傅常修的作风。当局者,旁观者清,徐优白却是看的明白,但数年的经验令他懂得。

 在小事上万万不要质疑主子的决定,好比帝王厌烦臣子干涉其封后册妃,为官的在金銮殿上以死明志也无用。家事,永远只能关起门解决,最多是当朋友的去劝。这也是他能连着服侍两代人的诀窍。

 徐优白忖度片刻后说:“万一程先生走极端该怎么办?”“极端?他跟我闹了多少年,哪次翻出花了?”傅云洲轻笑“何况。

 他要真能带辛桐私奔,也算了却我的心愿。”要么屈服,要么战胜…只有这两个选择,从未变过。

 傅云洲说完,又云淡风轻地补充:“易修玩心重,迟早会忘的,就算没了辛桐也会有云桐,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您的意思是任其发展?还是,推波助澜?”“把手上吃饭的照片出去。”

 傅云洲没考虑“保证我们盘就行。”徐优白的声音断了一瞬,极短的沉默后他找回声音:“是,傅总。”

 萧晓鹿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回了家,只了鞋和外套躺在上。身侧是徐优白,他挨着女友的肩,睁眼发呆。“怎么了?”萧晓鹿翻身抱住徐优白,小脑袋搁在他口“傅云洲又榨你了?”

 “晓鹿,”徐优白摸摸她茸茸的头“要是我不得已做了坏事…你会原谅我吗?”萧晓鹿猛地从上坐起,她要是生了两个小耳朵,绝对会蹭得一下竖起:“你出轨了?”

 “没!”徐优白即刻随她坐起,乖孩子似的盘腿坐正,双手放在膝盖。“那是什么?”萧晓鹿撇撇嘴,猛地扑上去环住他的脖子。

 “如实招来啊。”徐优白双手托住萧晓鹿,以防她动作太猛从上滚下去“傅总让我向媒体曝光辛姐和程先生的照片,应该是要找麻烦吧…”

 萧晓鹿听完,面容如被冰封的溪,不见一丝原先的活络,她重新坐直,难得严肃地轻声感叹:“云洲他…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放不下吗?”徐优白默不作声,他拿钱为人干活,一向不过多打听私事。

 “话说,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讲为什么我会和傅云洲订婚…”萧晓鹿拉过徐优白的右掌,握在小手间。

 “云洲啊…一直都是我们的头。从小到大,孟思远、我、还有程易修都是听他的,他说去哪就去哪,他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傅家不同于我和思远家,我和思远是散养。

 但他要得到傅叔叔承认…当时我就是想帮他,看看能不能通过我俩的婚约去换点权利。傅家掌权人我还是偏心傅云洲的啦,程易修是私生子,又没能耐。

 其实我一直把云洲当朋友,虽然平总是实力辱骂他…”萧晓鹿噗嗤笑了,她的笑是早衰的花,一眨眼就枯萎成无可奈何。

 “他和程易修的事,我们当外人的想劝也没法。傅云洲肯听我半句才见鬼,那家伙就把我当不懂事的傻缺养,孟思远的话都是勉勉强强入他耳。”徐优白听着。回握住萧晓鹿的手。

 “当然,没火花就是真没,要让我跟傅云洲过一辈子还不如让我当场自杀。”萧晓鹿的语气重新快“我现在有你啦,所以只要你陪着我就行。”“那照片的事怎么办?”徐优白问。

 “已经发了。收不回来的。”萧晓鹿稍一琢磨,安慰道:“我给孟思远打电话吧,让他劝劝。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易修闹崩。”“没用,”徐优白摇头。

 “不会,傅云洲应该会听几句思远哥的话。”

 “不,晓鹿,这不全是傅总的意思。”他伏在萧晓鹿耳边,声音堵在嗓子眼。萧晓鹿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这是…老爷的意思。”徐优白低声告诉她“辛姐的身份没那么简单…这事儿已经,不是傅总能定的了。”傅云洲浑浑噩噩地趴在桌上睡了一晚。

 直到手机接二连三的嗡鸣将他吵醒,他伸手朝音源方向探,沾染了满手的烟灰。被按灭的烟头在桌面烧出炭黑的圆点,苍白的残缺体失散滚落,从桌面到地面,昂贵的地毯被绘上星星点点的灰黑色的图案。

 白色的安眠药药瓶被他探出的手背扫到地面,滚了几分米后老老实实地与地上的烟头待在一块儿,他指尖颤抖着摁下接听键,勉强直起酸痛的背,将手机竖起。画面中出现孟思远的脸。

 “你怎么打来了。”孟思远道:“晓鹿那丫头昨晚打了三十二个电话给我,我关机了没接到…今早起来还以为她怀上徐优白的孩子又不小心搞产了。”

 傅云洲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下,左手撑头,拇指着太阳,显然还没缓过神。“你到底了多少烟?”“几包吧…”傅云洲也不确定。

 “烟头都要把你埋了。还说几包…几盒还差不多。”

 孟思远拧眉“你迟早得死在肺癌上。”“你打电话就为谈这个?”傅云洲嗤嗤笑起来,嘲讽好友的拐弯抹角。孟思远抿,神态严肃:“我是来让你别冲…”

 “别劝…别劝了。我心意已决。”孟思远咬牙,深深叹气。“你是非要毁了易修才开心吗?”

 “我没打算毁他。”“那你在干嘛?帮易修和那姑娘炒CP?”孟思远冷笑。他死死盯着傅云洲布满血丝的眼,蓦然读懂了某些东西。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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