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似乎冷静了些
岚烟顿时恢复原声:“真的吗?”尧风抬手揭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若说有十分,那学剑前是两分,现在是三分。”
岚烟干笑两声,却惊而看到他凤眸眼底
过极浅的一抹笑意,很快溜走不见,他散漫道:“当时还说不跟我,怎么又到我手下做兵了?”
“我要去前线找豫王。再说,你不是还要撵我走。”尧风转过了身,靠坐在榻上,捏起额角平声道:“你二哥在找你。”岚烟肩膀一缩:“等我从前线回来再说吧。”
这回尧风答应得倒是爽快,淡然命令:“你就待在我身边,别
跑。”那她人都要被连皮带骨吃干净了。
岚烟这样想着。眯眼说道:“军规有一条就是不带女人行军,殿下此举恐怕不妥吧?”尧风傲然开口:“我就是例外。”这下岚烟无话可说。***燕王率兵骑马行军,
行千里,仍赶不上前线捷报传来的速度。
“离间主将,转播时疫,扰
军心…”尧风一张一张地放下军报“江洲被攻下,贤王只能往东退,他是强弩之末了。”岚烟取来地形图。
在案上展平:“贤王不会打仗,也没做足准备。”“他会,但他这么多年都钻钱眼和女人里了。再给他十年都玩不过豫王。”
尧风席地坐在银狐裘垫上,指尖在麻纸上轻点几下“你看他管辖的城市,扬州苏州,都是富饶的上州。连带周围的滁州润州一并丰裕,只能说贤王善于治理,不善于作战。”
岚烟想凑近些看地图,却被他伸手揽过
,强硬地拉下了身子,只得盘腿坐在他怀里。例外这人和君雁初一样,为
进武艺酷爱采
补
,对于没有修为的女人确实是单方面的索取,但对同样习剑的岚烟来说,他是可以互补的存在。
“豫王现在哪里?”她问道。“最前线,舒州往扬州的路上。扬州是贤王的底线。”尧风在她发心上蹭了蹭,颇为
足地眯起眼“豫王擅长双管齐下,明里打仗,暗里策反,等我们追上他,战争说不定都结束了。”
见他的手臂环过自己,在地图上
畅地勾画起来,岚烟不由嘟囔道:“贤王也太不
打了。还疏于防备,让人放火烧了后院。”尧风笔尖一顿:“你该不会以为,豫王早就在他的辖地里安
好了细作吧?”
“不是这样?”“那贤王哪能活到今天,谋反之臣直接一刺了之就行了。”尧风垂眸解答道“豫王是趁
安
的细作,只从一个地方即可,而且这地方各路势力都有,就是军队。”军队多是募兵,来者只要是壮年男子都收。
并且军营里人数众多,暗中窃听也不会引人注目。岚烟顿时会意,抬头问他:“这里也有吗?”
“揪过一些,后来就不管了。他们再兴风作
,也改变不了局势。”临战时,尧风如同换了个人,不再散漫无事,每
都会召副将来营帐讨论战况。
岚烟会扮成小兵在旁侍立,偷偷竖着耳朵听他们你言我语地聊。眼下军队刚至鄂州,这里是舒瑜攻下不久的咽喉要道,是他与贤王辖地的
界点。部队在城外扎下营,与当地的驻军汇合,暂得歇息。两人骑马沿长江水岸散漫巡视。
见到城里百姓安居乐业,没太受战争影响,岚烟还是
开心的,轻快问身边人道:“今天要留宿在鱼州吗?”话音未落,她立刻掩住口。
以往在京城偶尔吃过鱼鲙,只觉得惊为天人的鲜美。如今到了鱼米之乡,一时又想吃鲙丝,错把心里话
口而出了。尧风瞥她一眼,悠悠启口道:“别人是出来打仗,就你是出来吃。”岚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缩了脖子不再说话。
无言半晌,他目不转睛地看向正前方,声音平缓无波:“等去渡口回来,若是还没下雨,就去城里找家酒楼吃鲙丝吧。”闻言,她赶紧举头望向天空。
云层聚积,江风拂面,俨然是风雨
来。算时间应该是来得及,岚烟抿
一笑:“多谢殿下。”
临近渡口,先是两艘护航船在前开道,再是几只高大如楼的商船,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前行。看方向是朝益州去的,南北通商借由水道,这是再常见不过的情形,一路上也看到不少类似商船经过。
岚烟本不以为有什么,转头却见尧风在凝视方才驶过的船舶,
边扬起笑意,顿时浑身一怵,那简直就是修罗的笑容。顺着他的目光。
她仔细又打量了一遍那些船,才意识到异常。这些商船吃水很深,里面一定装了相当多的重物,才会行驶得如此缓慢。尧风收敛笑容,纵马加快了速度:“走吧。”
都水监的官吏大约没想到燕王会亲临,原先都在打盹儿等着换班,分辨出来人一下子就吓精神了。
尧风不是严苛下属的人,并未责备他们玩忽职守,只问道:“方才那行商船可仔细检查过了?”一时无人敢应声,末了还是身为长官的水长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回答:“回禀殿下,那是苏州来的商船,每月都会经过。”
尧风淡漠接话:“所以没有检查?”“倒也不是…我们检查过了。上面都是些玉器织锦,没什么问题的。”“我看那些玉器织锦都是进了你的口袋,才信口胡诌。”
尧风骤然寒声道“今早我还和陈将军聊起,说贤王练了两万
悍水兵,打到现在都没见过。”水长还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怔怔然地看着他。
岚烟已是会意微笑:“这是效仿古人白衣渡江。想趁主要兵力在前线,在商船里藏匿军队,从后方攻取鄂州。”
那些官吏才知道捅了大篓子,面面相觑,最后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说话。尧风倨傲扫过众人,凝目片刻,似乎冷静了些,不急不缓说道:“晚点再来处置你们这些白吃官粮的,我们先走。”
眼看这些船都过鄂州渡口了。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尧风却忽然平静下来,令岚烟十分不解。
她还没翻身上马,又忽然被他像拎小
般地拎了起来,又坐到了他的马鞍上:“你骑马太慢了。别抱马脖子。”
没来得及品味他这两句话的前后关联,眼前景象猛然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飞驰而过,一瞬间耳边只有隆隆风声。
尧风挑马向来都是良驹,撒开四蹄跑得比八百里加急还快,颠簸了一会她就头晕目眩的,倒还记得不能抱马脖子,只好紧紧拽着辔头。倏忽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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