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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刚入了温水中
 顾轻舟眼皮陡然一抬:“几时可以?”顾轻舟那迫不及待的反应,让额托里更是心里恨上了她的薄情寡义。

 “即刻!”***额托里恼怒负气之下的即刻,让顾轻舟半点没有犹豫,隔便收整了简单的行头,带着福恩就要离宫。额托里许是气急了。便是连送行都没有。顾轻舟坐在那备好的马车上,却是忍不住起帘子向后望去。

 “娘娘真不去同皇上辞行吗?”池州里坐在前头驾车,他们二人出行从简,一点儿没在宫中引起什么波澜。“不去。”顾轻舟一手放下帘子,坐正了身体。

 然后道:“不过给了三个月,左右我又能跑多远。老巨猾还偏作出这幅大方模样。”池州里听着顾轻舟如此气,倒跟从前在相府时一般,无声笑笑,驾车又快了些许。

 额托里独坐在御书房内已经近两个时辰了。巴弄此时入宫觐见,只为了向额托里禀报顾轻舟人已经到了何处。

 “你再多派些人跟过去,那外头不太平,光是福恩跟那几个隐卫,万一疏忽了。朕也顾不及她。”

 额托里对巴弄吩咐下去,巴弄应了这些话,心里却也是忍不得去嘀咕,现在这外头,哪有那么不太平。再说,八个隐卫跟过去,还嫌少,这贤妃是上战场吗要那么多隐卫守着?

 您自己身边也就剩两个了。可这些话巴弄也不是日子活腻了。自然不会说出口,正准备退下时,额托里又突然问了一句:“你新娶的那位夫人,后无事,待贤妃回宫,可常入宫陪伴。”

 巴弄一时顿住脚步,很快就拱手应下退了出去。巴弄退出去后,孙大海便入了殿内对额托里道:“皇上,已经是快丑时了。奴才伺候您歇下吧。”

 额托里闭着眼坐在那儿,声音拉长且沉闷地道了一声“嗯”没了顾轻舟那个让他夜心烦的,整座皇宫哪儿都让他觉得冷寂。

 一个月后。池州里赶着车,同顾轻舟已经是远离了丰都到了山清水秀的南州。此行这一路上,顾轻舟总是食欲不振。从马车上下来时,顾轻舟又跑到一家酒楼门下,扶着墙呕吐不止。

 “你这也不像是水土不服,还是先住下找个郎中来瞧瞧的好。”池州里把那马车于店内伙计,忧心忡忡地看着顾轻舟吐得脸都白了。

 不多久,早上胃里进的那些干粮吐尽了。苦涩的胆汁都一并出来,顾轻舟浑身虚,只能倚靠在池州里怀中,嘴里念叨着:“我是不是要死了。”池州里被她这一个“死”

 字,说得心头一跳,难得带着怒意斥责她一句胡说八道,然后扶着顾轻舟,跟酒楼掌柜的订了两间房,又给了些跑腿的银钱,让店小二去外头传个郎中过来。很快就来了个背着药箱的老郎中,摸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诊了脉后。

 看着顾轻舟因店小二端来饭菜后又作呕,便从药箱里拿出一纸袋包着的酸梅干,递了一颗给她。顾轻舟接过那颗酸梅干,放到口中,只觉是得了救命仙丹。“老先生,我家…小妹,究竟是怎么了?”

 池州里等不及问。老郎中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摸着胡须忽然笑道:“无妨,你家娘子害喜而已。”***

 自顾轻舟得知自己有孕开始,她便让池州里在南州寻了个院落住处,一次没再提过游山玩水之事。

 为了方便顾轻舟的衣食住行,池州里特意从南州当地请了两个颇有养胎接生经验婆子,方方面面照顾起她来。

 “这山楂寒凉,夫人还是少用的好。”许婆子看着躺在院落太妃椅上,已经连续吃了五六个酸的人牙软的山楂果的顾轻舟出言制止。

 顾轻舟咽下口中那半颗山楂果,看了看手里剩余的那半颗,虽是觉得那许婆子话多,讲究多,却还是把那半颗,放回了果盘中。

 “夫人,这汤已经炖好,半点儿油腥都是闻不见的,你快多喝些。”马婆子手里端着一大碗清透的汤,风风火火从厨房出来,盯着顾轻舟要一口不剩地喝完。

 奈何顾轻舟怀胎后鼻子灵敏似犬,还是闻见觉得反胃,推辞说不想喝。许婆子和马婆子合起伙来劝说,一直到池州里带了几包南州特产的酸甜果脯回来,也是连哄带劝,终是叫顾轻舟喝了大半碗下去,这刚喝完,还没等马婆子端走那汤碗,顾轻舟便又趴在扶手上,吐了个一干二净。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我这虽是见过人家害喜呕吐的,可也没见过吐这么厉害的,吃什么吐什么。

 这大人吃不进东西,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呦。”许婆子站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恨不得如今直接拿了漏斗把吃食都给灌进顾轻舟肚子里,再用个子堵住不让吐才好。

 等两个婆子满怀怜悯地走开后,顾轻舟这才躺在太妃椅上,看着池州里眉头紧锁的样子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孕妇呕吐罢了。你别大惊小怪,听那许婆子说得那么夸张。”

 再一伸手道:“把那饯果脯给我。”池州里原是不赞成她这成天只吃饯这类零嘴的,都要当成一三餐来吃了。

 可顾忌她刚刚吐空了胃,还是把那两袋饯果脯给了顾轻舟,叹息一声道:“民间的大夫,怎么说也都是不如宫里的太医。我还是觉得,应该给孩子的父亲说一声稳当。”

 “宫里的太医不也照样没诊出我有身孕?这就证明,我的孩子,也不愿意待在那座牢笼中,我又为何要主动送她入牢笼?你不许告诉额托里我怀胎一事,听到没有?不就是吃东西吗,我这不正在吃?”

 顾轻舟从那纸袋中捏出一粒进口中,刚刚的反胃感终于是有所缓和。池州里拿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只一味顺着她,顾着她。无奈之下,只能去请民间大夫再过来看看,就在顾轻舟落脚南州月余后的一晚。

 她赶走了要守在一旁看着她沐浴的许婆子,自己小心踩入澡桶,刚入了温水中,就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许婆婆,我说了。不用你…”顾轻舟说着话,抬头便见到额托里那张犷熟悉的脸。因着是有两月多未见,顾轻舟如此与额托里“坦诚相见”除开短暂愣神之后,便是羞恼得满面通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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