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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仓卒离开不到三天,明曦终究还是乖乖带着行李回来了,因为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甭家寡人的她,在父母死后跟一些亲戚早已断了联络,平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少有闲暇经营朋友的感情,少数感情较好的朋友又都不住在台北,突然去找她们免不了又是一番追问。

 为了不让朋友知道自己搞出来的麻烦,明曦只好鼻子摸着乖乖的又回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离开不过三天,住处楼下居然多了人盯哨,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认出对方是叶竞谋的司机后,虽然想过那家伙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她,却没想到他真派了个人到住处楼下站岗。

 偏偏几回对峙下来,尽管她不想承认,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斗不过他。

 那好,她躲他总行了吧!

 于是乎,明曦趁着车上的司机一个不注意,飞快闪身上楼。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算人在住处也没敢弄出太大声响,客户上门她更是没敢应声,连要出个门都得乔装打扮躲躲藏藏,晚上回到住处还得摸黑洗澡,连灯都没敢开。

 偷偷摸摸的过了四天,这一切的苦全要归咎那该死的家伙,他谁不去偏找她麻烦。

 难道这真是现世报?

 向来只有她盯别人的份,生平头一遭自己也成了别人盯哨的对象,其中的苦她终于明白。

 所幸她并不是整天都要待在住的地方,否则当真会疯掉。

 而躲躲藏藏的四天下来,这样的生活她也算得心应手了,毕竟她可是个私家侦探。

 因此这会经过乔装后,明曦可以说是大摇大摆的打那辆盯哨的轿车前走过,大方的转身上楼。

 毕竟,车里的司机授命要等的是个短发便装的女人,而不是个头戴波长发、一身飘逸洋装的风情女子。

 不过明曦没有料到的是,今儿个坐在车上的并不是司机,而是叶竞谋本人。

 从邻居口中得知她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在料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情况下,叶竞谋派了司机前来盯哨。

 只是一个星期过去,司机这头依然一无所获,他今天才会在下班后亲自过来。

 在车上等到近九点,他看到一个女人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然而试问,有哪个留着头波长发一身飘逸洋装的女人,脚下会踩着一双帆布鞋?

 当下,叶竞谋不由得眯起眼来…

 而另一头,上了楼之后,确定走廊上不见任何邻居的踪影后,明曦连忙取出住处的钥匙要开门进去。

 只是她才刚把门打开,一只大掌突然在这时搭上了门板。

 回头一看,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大变。

 充当征信社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明曦一脸骇然地瞪视着叶竞谋那张深沉的脸,犹豫着是否要干脆转身跳窗逃跑算了。

 像是察出她心里的想法,叶竞谋低沉道:“敢跳的话,你大可试试。”

 当即打住了她愚蠢的念头,怀疑她这一跳就算没有断腿,恐怕也会被他活活给打断。

 再说,她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就算真逃成了,她也无处可去。

 “你、你别来啊!”盯着明曦,叶竞谋深口气,像是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见到人之前,他只知道自己的不快,直到这会才知道自己居然气到想扭断她的脖子,虽然说这实在没有理由。

 难道只因为她枉顾他的警告逃跑?

 又或者,在决定对她负责的那一刻起,心中已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

 因此在她一声不响失踪了一个星期后,生气的情绪渐渐被不安所取代,甚至心浮气躁得连一向重视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结果这会居然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为了躲避他而刻意乔装,让他心底的一股气顿时直涌上心头。

 明曦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托词道:“我是因为接的案子要到南部跟监,可不是要逃跑喔!”

 “跟了一个星期?”

 叶竞谋的直视得她心虚地移开目光。

 “看来你是完全没有记取自己的身份。”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

 看到他走上前来,她赶忙往后退“谁、谁说的…”他的步步进让她更加紧张“你别过来喔…”

 直到被着抵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以为他就要动手打她,下一刻竟被这男人无预警地结实吻住。

 当下明曦一惊“唔…”又想像上回那样推开他。

 这回叶竞谋却像道铜墙铁壁似的,叫她怎么也推不开。

 她不知道这男人是铁了心要她体认自己的新身份,以及两人即将结婚的事实。

 只是在她的挣扎推拒中,叶竞谋似乎从这一吻中品尝到不同于惩罚的味道,对她的生起一丝依恋。

 直到他终于放开她,在急促的深口气后,她忍不住斥了声“你不要脸!”一张脸因为羞愤涨得火红,心跳得飞快,那男人味十足的吻叫她的心掀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騒动。

 望着那绯红的脸,叶竞谋积的情绪意外获得平复“除了这句话以外,你还会说什么?”

 “你…”明曦依然倔强的神情让他决定,是有必要跟她把事情说个明白,自己已经决定对她负责,也不打算在婚后另结复杂的男女关系。

 “或者你以为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他的问话,明曦一时不能明白他这话的用意。

 叶竞谋进一步把话说明“一旦结婚我会尊重这层婚姻关系,也不打算对外发展,所以你最好尽早开始适应。”

 如果这是一桩正常的婚姻,做太太的听到丈夫这么说肯定会很开心。

 但是这会她听了却是瞪大眼,仿佛受到什么惊吓般,跟着脸颊倏地再度涨红。

 “你休想!”

 见她听懂了,是不是休想,他以后会让她知道,眼下他并不打算跟她争论这个话题。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回,我会直接把你绑上法院。”

 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在威胁她,要直接绑她上法院公证。

 “你敢!”

 话才刚落下,她就被他认真的神情给吓到,顿时敛去气焰。

 叶竞谋看着她“听清楚了?”

 可能的话,明曦想再开口呛他,可眼下的她实在没有勇气,担心真把他给惹恼了会卯起来兑现他的威胁。

 “听到了…”她扁着嘴暗恼自己的懦弱。

 叶竞谋这才满意的微扬嘴角“我先回去了。”

 快滚吧你!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明曦简直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

 ************

 碍于叶竞谋的威胁,明曦今天又跟他一块坐在餐厅里用餐。

 吃到一半却听到他无预警的抛出一句“后天我安排了婚纱公司拍照。”

 “什么?!”她一口饭差点出来。

 “拍婚纱。”

 明曦在乎的却不是这个“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拍照?”

 “应该会需要半天的时间,记得把下午空出来。”

 虽然说叶竞谋是为了负责而娶她,却也没想让她因此有任何的缺憾,女人对婚礼的要求他一样也不会少给。

 拜托!她又不是真的疯了才跟他去拍婚纱。

 明曦一口就想否决他的提议,大声说出她根本就没想嫁给他。

 可话到嘴边,因为记起他的威胁而硬生生打住澳口道:“不行,我有工作。”希望能以此做为借口搪

 “挪掉。”叶竞谋答得直接,他已经吩咐秘书特地挪出半天的时间。

 “不行!”他投注过来的目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忙心虚的解释“呃、跟踪的对象又不会等人。”

 叶竞谋并没有多想“那就别做了。”以他的能力要养个老婆不成问题。

 “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不平引来了他的注意。

 “换做是要你放弃工作,你愿意吗?”已经被迫答应婚事,她可不打算连工作权都被剥削。

 叶竞谋沉默以对,因为他确实做不到。

 担心他真会不讲道理,明曦继续申辩“就算是要结婚,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工作。”更别提她根本就没想嫁给他。

 认同了她的话,他才道出一句“我只有那半天的时间。”

 谁管你?“反正我后天不行。”明曦咬定无法配合他的时间。

 “那就只能取消拍照。”对叶竞谋来说无所谓,如果不是要给她女人婚礼该有的一切。

 好耶!

 明曦只差没放声喝采,嘴上仍故作平静道:“也只能这样。”心里根本没打算跟着他一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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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明曦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躲叶竞谋,却也不表示要完全接受他的威胁,尤其是在发现他接受工作这个借口做为搪后。

 为了拖延两人的婚事,她屡屡以工作为借口来逃避他。

 对于她的伎俩,叶竞谋并非毫无所觉,之所以没有说破多少是不想她太紧,虽然她逃跑的事情让他感到生气,却也明白她需要时间适应。

 因此在两人独处时,为了让她尽早适应他的存在,叶竞谋常常主动亲近,惹得明曦每每感到心慌甚至失神。

 只是一起突发的状况打了两人之间的步调,她因为工作的关系被跟监的对象给发现,对方在餐厅里抢夺她手上的照相机因而将她推倒在地,背部正好到地上的玻璃杯碎片,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

 在医院里,明曦意识虽然还算清楚,但因为是挂急诊的病患,医护人员为求谨慎,要求联络家属过来,孤家寡人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联络谁,直到拨了叶竞谋的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或许是因为他说过要娶她,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明曦没有料到,就在她打完电话不到半小时,居然就看到叶竞谋现身在医院的急诊室里。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事实上接到她的电话后,叶竞谋第一时间便搁下手边的工作赶来,心里并未多想如此心急的理由。

 这会见到躺在病上的明曦,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仔细梭巡“伤到哪里了?”

 叶竞谋脸上的神情是真的关心她,让她在父母死后多年再次感受到温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转向一旁的医护人员询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位小姐她背部受了伤,医生已经帮她做过处理也打了针,最近要比较常抹葯,记得伤口别碰到水。”

 听完医护人员的说明,叶竞谋多少感到安心“还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吗?”

 “没有了,只要缴完费用就可以离开。”

 医护人员走开后,他回过脸来“留在这里等我。”

 在明曦还没来得及搭话之前,他已转身离开。

 一会,叶竞谋缴完费用回来,她才打算下病,他已伸手要将她拦抱起。

 “你干什么?”明曦慌忙询问。

 “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连忙下要穿鞋,嘴上不忘补充说明“我只是背部受伤,走路没有问题。”

 叶竞谋听完并没有勉强她,明曦为此松了口气。

 天晓得自己要真让他从这里抱着走出去,整个脸不全丢光了。

 一直到来到他停车的地方,明曦习惯性地要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他却一把为她拉开后座。

 “进去吧!”

 明曦意外,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向来被安排坐在副驾驶座上。

 苞着就听到叶竞谋表示“坐着不舒服就趴着吧!”

 她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意外之余也为他的体贴感到侧目。

 她顺从地趴在椅座上,实在是背部受伤也不适合坐。

 驾驶座上的叶竞谋这时问起“为什么会受伤?”

 或许是因为他特地赶来,明曦对于他的追问也不隐瞒“被跟踪的对象发现了想抢我手上的照相机,被推倒时正好到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想来自己最近也实在是有够背的,先是惹到他…

 “回头就把征信社结束。”

 她没想到会听到叶竞谋这么说“为什么?我不要!”

 前座的他沉着语气道:“伤成这样你还想继续?”

 明曦一听原来他是顾虑她的伤势,当即松口道:“这哪有什么?我以前还差点被人开车追撞。”幸好闪得快,否则这会哪里还有命在。

 她没有察觉到,叶竞谋的两道浓眉因为她的话而更加紧蹙,语气也跟着更加坚决“不许再做这份工作。”

 事实上,这两天他对于她屡屡以工作为借口来逃避他已感不快,只是顾及她的意愿才没有勉强她。

 如今这份工作既然已经危及她的安全,便没有再纵容她的道理。

 叶竞谋并有注意到,自己对她用了纵容两个字。

 “为什么?我都已经说了这点伤没什么。”她怀疑这男人是聋了还是秀逗,听不懂她说的话哦!

 “你要真这么想工作,我会另外再安排。”

 “我不要!我想做的是我自己有兴趣的工作,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亏自己居然觉得他开始讲起道理,刚才在医院里对他还有些感动,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是无可救葯。

 “由不得你决定。”叶竞谋一口否决了她的异议。

 “你…”这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反正我是不可能会把工作结束的,而且你跟我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要他别太得寸进尺了。

 明曦话才刚宣完,就听到急促的煞车声传来,吓了她一跳的同时也差点让她从椅座上跌下去。

 “你干什么紧急停车?”

 苞着,她看到叶竞谋突然把车掉头“你干么往回开?我家是在那边。”

 他迳自开着车,不知要开往何方。

 明曦见他不回答,心里不免有些急,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你到底要载我到哪去?”

 叶竞谋并没有理会她,直到车子在法院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她才看清楚地点“你载我来法院做什么?”

 “结婚。”他答得平静。

 明曦瞪大眼“你开什么玩笑?”

 叶竞谋脸上的神情说明他不是在说笑。

 她急得想找借口拖延“好端端的,你没事干么突然拉我来结婚?”

 明曦的话让他正起脸色“如果得有资格才能管你,现在就结婚也无所谓。”

 什么?!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叶竞谋已经揽着她要往法院里走,手臂则小心地避免碰触到她受伤的背部。

 可眼下明曦根本就无暇去注意他的体贴,下意识的想了个借口“你爸妈呢?你应该还没有通知他们吧?我们这样突然结婚,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还是等你回去跟他们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他并没有放慢脚步,只是在嘴上说:“他们那里我自然会跟他们解释,也会另外再安排公开的婚礼,今天只是先公证。”

 听到叶竞谋都决定好了,明曦的心里更急,却又想不出来能以什么理由拒绝,最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口道:“反正我不要嫁给你!”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他的注目,豁出去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硬着骨气扬起下巴跟他对峙。

 就在明曦料定叶竞谋拿她莫可奈何之际,只听他语气一沉“我说过答应的事情不许再反悔。”

 一句话倏地提醒了她,想起那回在他家里被在他大腿上痛打的事,脸色忽地大变。

 “你想再打我?”

 叶竞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强硬却是没有答腔。

 想到他的大掌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股上,明曦顿时涨红了脸,想开口呛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直到进了法院,她心里仍不想承认自己的屈服,所幸里头的人员告知他们,得提前四天登记才能来公证。

 当下她在心里欢呼,耶!真是老天有眼,让她逃过一劫!

 可万万没想到,她高兴得太早了,叶竞谋这男人当下马上登记,接下来的几天竟寸步不离的把她带在身边,晚上更以照顾受伤的她为由睡在她家的沙发上,让她一点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四天后,公证庭上,明曦一脸的不情愿,面对法务人员的询问时,更是故意出迟疑的表情。

 直到叶竞谋在她耳边说道:“别考验我的耐。”

 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已经深切领教过他个性的她,尽管百般不情愿,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这件婚事,并且在结婚证书上签名。

 不过过程里发生了一小段曲,在两人签妥了名字,将证件由法务人员进行比对时…

 “抱歉,这位小姐。”

 法务人员的声音引来了两位当事人的注意。

 “你在证书上的签名跟你的资料有些出入。”

 在明曦还不明就里时,叶竞谋已经接过证书跟她的证件比对。

 苞着,她看到他抬起脸来“你故意在耍宝吗?”脸上的表情却不像他嘴上问的是在说笑。

 明曦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结婚证书上的签名…于明

 “呃、我忘记了…”

 虽然不是故意这么写,不过这会她还真希望法务人员的眼睛不要这么锐利,那她跟这家伙的婚姻关系就可以不成立了。

 在叶竞谋严厉的眼神底下,她怯缩地解释道:“因为曦太难写了,我平常就这样签习惯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不确定是否信了她的解释,只是沉着语气说:“重新写过。”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打算放开她。

 “喔…”明曦不情愿的回了声。

 最后,在叶竞谋的锐利监督下,她勉为其难的将自己的姓名认真的写在结婚证书上。

 当两个人重新步出法院时,明曦的身份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叶太太。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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