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了氧气
随着水手的拖拽,从甲板到货舱留下来一条淡蓝色的痕迹。虽没有主动上前去看,可水手们拖着人鱼路过洛洛的眼前时。
她还是忍不住打量着这个神秘的海洋生物。真是精致的长相,高
的鼻梁,长长的睫
,棱角分明弧度优美的下颚线。
暗金色的微卷长发,
漉漉的贴在白皙的脖颈和
膛上却不显女气,只增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气质。是错觉吧,一定是的。
明明已经晕厥过去的人鱼,刚刚路过她面前的时候,好像睁开了一下眼睛,四目相对,洛洛看见人鱼的眼睛是绿色的,像祖父的翡翠扳指。可也只睁开了一瞬间。
等洛洛打算再仔细打量时,人鱼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又晕死了过去后半夜洛洛躺在
上,满脑子都是那条受了伤的人鱼,他们说,上岸后要把他卖到黑市。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到上岸吗?他们说,要把人鱼先放在货舱。
少女越想越多,最后起
翻找出门时管家为自己备的药盒,提着药箱和油灯,披上丝蕾披肩,悄悄掩上门,走向货舱。
即使女孩的脚步又轻又缓,年久失修的木板却依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和四周黑鸦鸦的环境,少女克服内心的恐惧,慢慢靠近货舱。打开舱门。
在夜晚,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少女提着油灯努力寻找,终于在一个破旧的木桶里发现了受伤的人鱼。
人鱼窝在木桶里,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
,尾巴是蓝色的,鳞片毫无光泽,被扎出的伤口
出里面白色的
,蓝色的血
混合着海水,淡蓝色的水泡着人鱼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从药箱中找出治疗外伤的药,洛洛轻轻的把粉末倒在伤口处。
鬼使神差地,洛洛伸出手指,正打算摸一摸人鱼尾巴上的鳞片。“你在干什么。”人鱼出言打断了洛洛的动作,名副其实的…人鱼,明
精致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和低沉
感的嗓音。洛洛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歪头看向人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睁眼的。
他看到了多少,他是不是以为我也想伤害他。少女不知道如何向人鱼解释。索
带上药箱拢好披肩一股脑的跑出货舱。
海风吹在身上,消散了一些少女脸上的红晕,坐到
上,洛洛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热的脸蛋。为什么要跑呢?明明自己做了善事呀,不过天这么黑,他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脸红吧。
洛洛不知道,人鱼的视力好到在海下能看清船底拼接的木板和钉子,而且在夜间,人鱼的视力会提升两倍。
***连着三天,洛洛每晚都会趁没人注意去给人鱼上药,看着人鱼尾巴上的伤口越来越浅,洛洛觉得管家给自己备的药简直太好用了。每天晚上人鱼都会不冷不热的盯着女孩,可少女每次都是撒完药粉就直接走了。所以两个人甚至没有交流过。
第四天,洛洛照样打算来给人鱼上药,进门就发现人鱼居然解开了双臂的束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给人鱼的伤口撒药粉。
人鱼低头看着蹲下的小小一团,眼前的少女拥有少见的东方面孔,又黑又柔软的长发,像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仔细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动作温柔极了。
“西撒-凯瑞斯”没有料到人鱼居然会和她说话,一瞬间,女孩就把头转向人鱼的脸,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西撒-凯瑞斯,是我的名字”人鱼盯着那双眼,
笑着,就像,勾人的魅魔。
女孩的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如他所料,女孩再一次满脸羞红的拎着小药箱夺门而出。这是西撒第一次被温柔相待,他虽为人鱼拥有好皮囊好嗓子,可却没有与同族人一起生活。
他是被抛弃的,只因为他的母亲莫娜,爱上了渔船上的人类,还没成年便偷吃了
果,可那渣男抛弃了他的母亲,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莫娜瞒不了族人,只能拖出实情。
族人们恨的咬牙切齿,莫娜没有办法,一个人离开种群生活,孩子是保住了。莫娜却难产死了。
西撒是没人管的野孩子,自己一个人长大,没人告诉他要用海藻每天擦两次尾巴,没人教他捕猎,他和海蛇抢地盘,从巨齿鲨的口下抢吃的,一个人长到成年。第一次,体会到温柔,被关心。
那些喽啰还想困他到何时,他的指甲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烂麻绳,
壮有力的尾巴想击碎木桶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条可怜的人鱼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他知道,他渴望得到这个女孩更多的关注,这样揪起心尖的感觉令西撒感到陌生,可能也是因为无法再忍耐了,这一晚,西撒回到了海里。
***人鱼被抓的第五天,洛洛打算最后帮这条漂亮的人鱼上一次药,不,他有个好听的名字,西撒,寓意风之子,明明是条海里的鱼,却起这样的名字。
门
路地来到货舱,推开门却没有发现人鱼,找了下四周都没有,水手们打算留着人鱼到黑市买个好价钱,所以不会杀害人鱼。所以就是西撒自己离开了。也对,明明昨天就挣脱了双臂上的束缚。
洛洛的心空落落的,但又为人鱼能回到大海暗暗欣喜。说起来,航程还有大半,再有八天,就能见到父亲了。少女躺回
上数日子,在船上的生活枯燥且乏味,又没有活动的空间。
洛洛躺的骨头都酸了。只期盼着能早早到达奥斯顿,一路上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这绝对就是墨菲定律吧,洛洛刚刚被通知船板受损,可能会沉船的消息。明明自己每天在船上除了看书打发时间,就是祈祷路途平安而已啊。
况且父亲花五百金币雇佣的船,怎么会这么不靠谱,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啊…明明自己才十七岁。
船底进水,发现的又太晚,海水已经快要没到甲板,不会游泳的盛洛洛紧紧攥着手中的吊坠。
那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手指上的骨节用力到泛白,洛洛企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镇定下来。
船越沉越深,海水从鼻子呛进气管,没有了氧气,
腔里的挤
灼烧感越来越强。盛洛洛晕过去之前想自己要是会游泳就好了。不,在海里她又能游到哪去,就算会游泳也不过是行走的鱼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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