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经过一场爆炸
那双
糙的大掌在她纤细的身体上来回游走也毫不抵触。完全不像刚刚对待自己那般,像是当成什么脏东西那样,他不甘心。
本来沉纯歌只是他看上的其中一件藏品,可现在却因为得到她太难让她变得尤其珍贵。开始想着她之后,他连之前最喜爱的一个娃娃也不想再看上一眼。身体微微抬起一点,他尽量把动作幅度放小,让自己的前进看起来像是在
搐。手是不能用了。这男人好像很有折磨人的经验,下的是死手。
紫黑紫黑的手腕已经几乎不能再接回去,而他不甘愿做个废人,还不如带着这对男女一起了断。
薛昀用手肘向前一步步蹭着身体,终于碰到身后的开关。之所以选这个房间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是陈列室和监控室,还因为这里有摧毁这栋房子的机关。薛昀的脸肿
得不成样子,他靠着墙
息,动得时候扯到伤口,痛得他狠拧眉头,对男人恨意更甚。
他细微的声音没能逃过男人的耳朵,当沉云朗看到他手肘抵着那个绿色按钮时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瞳孔一缩。
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如果是他自己是绝对能逃开的,可是抱着昏沉的小丫头,出去便难了。薛昀扯着冒血的
角
出一个怪诞的笑容,下一秒用手肘按下了按钮。
“轰…”裴莘柔叫了几个同学过来帮忙,刚刚跑到一半就听到那边的爆炸声。瞬间,灰黑色硝烟直冲云霄,被炸开的建筑粉尘向周遭不断翻滚弥散。
***围绕着屋子一圈墙
处闪过耀眼火星,紧接着便是震耳
聋的爆炸声。房子四处都被布置了炸弹,几声巨响下来,整栋房子顷刻间开始摇摇
坠,歪斜的天花板仿佛要在下一刻就要砸下来。
蒙之中的女孩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沉稳怀抱颤了几下,大掌随之捂住她耳朵。爆炸瞬间男人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靠在内室墙壁上躲避气
。沉纯歌是最怕
炮的,那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可刚刚那最该惧怕的时刻,却因为男人的
口太温热厚实,情绪竟没
起半分波澜,反而屈于他身上那股凌厉气势。男人头上泌出豆大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俊颜
淌。“嗯”后背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剑眉紧蹙,极为克制地哼了一声,抱她抱得更紧。刚刚爆炸时他也是这般紧拥着她,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包裹在自己怀抱中,尽量用身体为她挡住伤害。
而他即使躲避及时,却也暴
了太多,后背被飞溅起来的碎石钢片削出大大小小数十道泥泞伤口,那些残渣穿透皮
,嵌在他滴着淋漓鲜血的红
里,每动一下都翻搅疼痛神经。
“哥”一切发生的太快,小女人的反应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军人,身体撞到墙上她才完全清醒。
呼唤他的名字仿佛已经成了紧张时的习惯,白色羽睫虚弱地颤抖,沉纯歌仰起头睨到男人的下颌。爆炸让电断了,她只能借着那点微弱的走廊光线,透过烟尘去看他。男人抿着
,额上是鼓起的青筋,她靠得近。
感觉到他喉结在轻动,好像很痛苦,然后那纤纤玉指颤了颤之后便顺着他的肩膀游过去摸,只轻轻碰了一下就摸到满手濡
。
她虽然看不清,却能闻得见味道。轻嗅着掌心的殷红,血腥味瞬间盈满鼻腔,她的手是冰凉的,而男人的血滚烫,一冰一火竟让她的手有些灼痛。
“哥哥,你伤哪了?”她问完,紧接着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倏然从男人怀里站起来。
带着化学药品味道的人皮散落满地,那些头发像是一张张网子,横在尘土里,将地面包住。不知姓甚名谁的可怜人偶娃娃因为靠在墙边,离爆炸点最近,此时已经四分五裂不成人形。
肢体断裂的位置有骨有
,颜色是暗淡的灰红色,还能看到肌
的纹理,天知道这变态用了什么方法将活人生生变成人偶。
而薛昀趴在几米外的地上一动不动,他浑身沾满硝尘,被炸裂的柜子门板正好有一条横在他上方,挡住他身影看不出是死是活。
而她也不敢过去看,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没有什么比她指尖两人掺在一起的鲜血更让她在意。苍白的
瓣翕动,水眸盈动着。便有星光落下眼眶。
“我们走。”她声音沙哑,分不清是哭声还是被爆炸粉尘呛的。小手边说边扶上男人的手臂,尽量避开撕扯他的伤口,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嘶…”他哼了一声,这才发现受伤的地方不止后背,腿上也被割伤了不少口子,疼痛比背上更甚。
男人闭了闭眼,未几弯下
,紧咬住牙
,拔出嵌在小腿上的铁片。铁片锋利的边缘扯下一条条碎
,鲜血在黑色
子上蔓延开,
乎乎地一块贴在男人腿上。
走出墙角之后就能看到更多,从被炸开裂痕的墙
中照进来一缕淡光,照亮半空中翻滚的硝烟,也正好照在男人的侧脸。
她看着他拔出嵌在自己腿上的几块钢片,连带着血
,随手扔在地上便将那一块的烟尘染红。生生撕下皮
的痛苦让他铁齿几乎咬碎,脸色忍得通红,连暴起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走。”男人声音渐哑,仿佛喉咙里都被摩擦出血丝,一个字都说的如此艰难,然而下一秒,他站直了脊背,抓住小女人的手转过身,让她走到自己前面挡住她。“别哭,不是大事。”他说的没错。
对于军人来说,受伤的确算不得什么,可她却控制不住眼泪,一边跟着他向外走,泪水一边将视线
成一团。薛昀眼皮动了动。
他在爆炸前翻身到熬蜡的大锅后面,虽然被撒了一身蜡
,厚重的铁架子却也挡住了一部分冲击,他摸到自己之前藏在锅旁边的遥控器,上面沾着凝固的蜡烛,还带着热气。
“呃!”他的喉咙被烫伤,又被蜡烛堵住了一截食道,眼下只能用鼻子发出气声,经过一场爆炸,两人耳朵里依然残留杂音,沉云朗也未听到身后窸窣的动静。
等到薛昀踢开铁锅的盖子时已经晚了。沉云朗回过头,黑瞳瞥到薛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拿在手上的
巧小方盒,正冲着他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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