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头痛卻裂
她看起来很开心,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开心。吃完火锅回到公寓已经九点半了。Eunice转场去了club。
她谢绝了室友热情真切的邀请打了Uber回了公寓。去club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累了几个星期了。期末季就是累人。学校不会安排特别密集的deadline。
但她有重度拖延症,这几天没
没夜地泡图书馆找文献写论文准备期末试考的确是让她心累,她点了香薰,洗完澡贴了面膜躺在
上刷剧,刷着刷着就这么睡着了。被响亮的电话铃音吵醒。
熟悉到可以背下来的号码,她总是忍不住翻开手机通讯录看很多遍,她一瞬间清醒,想到今天白天刚想起他晚上就接到他电话。倒是很巧,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呢?无意间按到了?点错了?她轻轻眨了眨眼,几年来她从来没有接起过他的电话,今天不知怎的,大概是由于疲惫而放松的缘故,格外想听他的声音。
毕竟上次听他的声音也是很久以前了。电话响了许久,自动挂断了,她放下手机,面膜已经要干了。
她赤着脚走到洗手间撕下面膜洗脸涂水
面霜,上了
看手机。电话在二十分钟后又一次响起,他不会打第二次电话的,因为第一次她不接已经是拒绝了,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清楚。
她垂眼看着手机,心下一动,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手摸索上去按下绿色的图标。背景音很吵,但没有他的声音。
她也沉默,听到背景音里夹杂着字正腔圆的伦敦腔本来就被电话吓得清醒的脑袋像被点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一直没有说话。两个人相对着沉默了很久,她觉得甚至有半个世纪过去了。
她挂断了电话,套上线衫去阳台坐下,伦敦的晚上
冷。这次时间隔得短了些,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她已经做好接起电话并骂他深夜扰民的准备了。电话那段依然很吵,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程小姐?您好,请问是程意程小姐吗?”她皱了皱眉,拢紧开衫站起来“是我,有什么事吗?”男声隐约响起,背景音太嘈杂听不清确切声音,她轻咳一声“你好,电话里的背景音太杂了。听不清你的声音。”
电话那端过了会安静下来,许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程小姐,您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请问您认识周翊然吗?”
她罕见地沉默了。这么多年练出的巧舌如簧的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挤出来一个“嗯”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伦敦,周先生出了一些我不太好解决的问题,请问您愿意来帮个忙吗?”她本能地拒绝“啊…不太方便,我已经休息了。”
男声显得急切了些,却依然礼貌“打扰到您的休息实在抱歉,但是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您能解决了…您看,您要是愿意的话就来帮个忙吧,非常感谢您。”
她眯着眼看阳台下的街道,公寓在伦敦寸土寸金多法律中心,即使时间已晚街上也仍有步履匆匆的人,她深
了一口气,凉意钻进身体。
“什么忙?”***韩叙终于见到了让周翊然几乎每个月都要从美国飞一趟伦敦,再在政经学院门口坐在车里待一整天就回S大的女人,或者说,姑娘。
姑娘素着一张小脸,当真是秉着来帮忙的心态,穿了件宽大的连帽米
长卫衣,
着白皙匀称的小腿就来了。姑娘的着装看起来与酒吧的环境过于格格不入,加上是华人面孔,他没接通她的电话时就几乎已经能确定就是她。
别的不说,气质这方面拿捏得太死了。姑娘进酒吧探头望了望又转身推开门出去了,他接通电话,还是跟人核实了一下。“你好,我已经到了。你出来接我一下?里头有些
可能找不到你。”
“好,我这就来。”“我扎了丸子头,”姑娘声音顿了顿,他远远瞥见她低头看了眼身上复又开口“穿着长卫衣。”怎么说呢,有点后悔。
出门时想着外面冷随手拿了件长卫衣套上就素颜出来了。一点见前男友的仪式感都没有。怎么说也得穿得成
点,她心里其实是紧张的。
这么长时间未见,她在来时的路上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他现在的模样,但无一例外都是长残了。不是气质残了就是脸残了。
她很恶毒地想。来接他的是个长相清俊穿着正装的男人,两个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酒吧。
让她失望了。坐在酒吧的昏暗角落里的男人的侧脸依旧如曾经一样惊为天人,她有些恍惚,酒吧里的喧闹一如既往。
但她的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他好像什么都没变,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像加了噪点的老照片,她停住脚步,抬头看身侧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正常。”男人扶额无奈“您不妨走近了看看。他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是不听话,他面前的桌上摆了七八个空酒瓶,现在又端起酒杯要往嘴里送酒,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近隔着两张桌子看他,的确是喝醉了。
但即使是喝醉了也只有眼神是散的,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神情的异常。比如她,她有些不太敢再走近了。男人有些为难“程小姐,方便帮忙吗?”
来都来了,她深
一口气走上去,将椅子挪到他身侧坐下来,神色平静地握住高脚杯的杯柱,将要碰到他
的高脚杯硬生生停住,指尖擦过他的拇指。滚烫的。
“周翊然,不能再喝了。”他神情未变,任由她将高脚杯夺走放在桌上。开口时声音是哑的。
“宝宝,怎么还来管我。”谁是你宝宝,她磨了磨牙,心里默念三遍不跟醉鬼计较后站起来。
“你喝醉了。”他慢慢点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醉了。”没救了,他蓦地笑了。
角抬起轻声说。
“还真是醉得不轻。”都出现幻觉了,他头痛
裂,看面前女孩的身影都像一片片念想拼成的图画,伸手碰一下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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