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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片落花蓅水
 另一个思路就是砸钱,悬赏重金从中原内地聘请几个顶尖的相扑高手过来,他小赵桑多总不至于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吧,可是从天门到汴京千里迢迢,为了这种事消耗的银子,花费的时间全都没有准数。

 就算哄弄来了一个两个,到了这边一打以后的结果如何呢?也是没有准数。公子知道他老爹再是不喜爱眼下的局面,肯定也不能用白花花的银子去填这种样子的无底。领头的老大家里遇到了烦难,他手下各个跟班的打杂的,不免也要跟着一起心。要是谁能够琢磨出了一招半式的奇谋诡计。

 而且还真的好使,那他这个谋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飞黄腾达虽然未必见得,能让上峰高看一眼也是好的。

 这一天里又逢互市,潘将军手下分管重役军的管营大人猫在人群中间往擂台上呆看了半晌,只见得吐蕃公子小赵桑多神气活现的端坐在上面,他下体也扎好了护档,赤膊的上身却披着一张豹皮,生的是猪首熊身。

 正正好好就是一个蒙昧蛮夷应该有的那副少教化的样子。有些走了神的管营听到铁镣哗啦的嘈杂突然一转头,他就看到自己的鼻子尖前边也是一副黝黑健壮的赤膊,要说有个什么大不相同的计较处。

 那就是这副赤膊之上除了磊落强横的腱子肌,还额外添加上了汹涌摇曳着的两头大。管营在这一个照面之下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边厢台上,耀武扬威的那位不上不下的就算是一个挂名的将军,再看看咱们这边的这位光膀子大嫂,人家可是真正的执掌过大宋的元帅金印的哦。

 就是玩个斗兽的游戏,咱们也比那边高出一级官衔不是?管营大人在那回的一个闪念之下,并不是就完全想清楚了整件事情应该如何的办。

 他只是觉得杨家作为当年帝国的重镇,声名赫赫可真不是等闲得来,虽然说匹夫之间的以力打力不能跟大军临战的运筹帷幄画上等号。

 不过到了最后都是要一刀一,实实在在的干翻对手,具体到了这个终极目标上,打仗和斗殴还是很有相通的地方。

 那种真刀真,人仰马翻的事人家大嫂子不知道亲力亲为,经历过多多少少,管营大人突然想到,他要和帝国著名的前女元帅认真讨论一下天门驻军目前面临的困难局面,也许真的会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

 天门驻军的管营大人和押正小五领着杨家嫂子和风儿丫头在那一天傍晚走进李记酒馆天门分店的时候,正值互市之的用膳钟点,店堂里面食客纷然。

 半赤足,麻裙铁镣的刑徒女人响亮招摇地从桌椅和人群中间逶迤穿过,免不了又要在来送往的目光中接受一番环伺,各人等搁下手里的筷子和酒碗,品头论足,感慨系之,自有一种趣味盎然的动泛滥起来。

 不过转眼功夫满脸堆笑的李记掌柜就将几位特别的客人上楼去,这一幕不疾不徐的过场戏也就到此为止。

 其实依照后边的情形发展来看,可以猜测驻军的长官和服役的女犯之间应该还有过不止一次的会晤和商谈,但是都刻意的回避了公众的视线,并没有被外人所知晓。

 而几天之后马棚女监里发生的那一场风波,也就像是并没有什么前因后果的偶然事件,只是正好落到了不太走运的杨家嫂子身上。

 那一天晚上开始的时候的确十分平常。每天晚上待到那一个时辰,马棚的木头栅栏外边总少不了有些转来转去的男人,棚子里的哪一位要是被人看上,出门左转,睡到灶房去尽一尽人事也就是她需要承担的日常责任。按照以后传的说法。

 那天看上杨家嫂子的是一支路过天门的驼队的老板,杨家大嫂也就平易随和的相跟着他去了灶房。变生腋肘是到了半夜,大家都睡到懵懵懂懂的时候突然听见一连声的有人大叫:"杀人,杀人啦,救命啊!"问题就是出在孤男寡女一起过夜的柴灶房子里,事情其实也没有到了要杀人救命那么凶险,只是男方和女方事后的说词完全对不上。女方说的是嫖客…或者恩主吧,遂行过房事之后还不肯罢休。

 她指控他还想用一大的柴来做那种事,所以她就把他推开了,而驼队老板则控诉那个身高体壮的贼女配军不仅开始就没让他近身,还打了他两个嘴巴,又朝他的命子上踢了一脚。女和嫖客各执一词,并没有第三方的旁证。被找来评判这个案件的押正小五也很为难。

 纯粹地按照物证来看的话,老板的两边脸颊上确实留有两道发红的掌印,而柴什么的无从查考,反正那座房子里边到处都是那种东西。使用大柴子玩游戏是不太好。

 不过为了游戏的事打人就更不对了。很明显,最重要的判据还在于老板才是给钱的那一方面。小五这时候只能当断则断。首先要让付帐的买家出一口气,顺一顺心思。

 第二也要给一众的‮子婊‬们提告个警醒,直白的说就是既然你顶着那么个身份,干着那么一个行当,再有多少的事出有因和情有可原,但凡惹出了是非。

 那首先这一顿痛打肯定要着落在你的头上。事情虽然是半夜闹起来的,经过了一番质询,陈述,论辩和考量之后,周围的天光已经大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狠揍一顿惹事的‮子婊‬。

 队中两个伍长依令把杨家大嫂领到马棚旁边去,让她的身体站立正直,背朝外,再把她的两支手臂朝向两边拉开捆绑到栅栏的木头柱子上,跟着也就顺手扯掉了她的围裙。

 马棚和小街本来就是这一道栅栏的间隔,这样一来‮子婊‬大嫂的背脊和股,自然就是平实端正,赤条条地朝向路人摆好了架势。

 那样一副雌虎的背,‮狗母‬熊的,再加两头骆驼峰一样颠颠的壮大股,端的是一片豪气人,秀可餐。股朝外摆给了路人,嘴脸自然是直冲屋里。

 两条赤臂被拉直了以后捆绑结实,女人的这副面目就只能紧紧的贴挤在马棚的隔栏上。押正小五吩咐说,棚子里的所有配军人等,全体起立!

 腿脚,腿脚,全都站直了,眼睛瞪起来,往前看着!一个女人的脸和一整队女人的脸相隔着这一道栅栏。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瞪圆了眼睛,看到在那天早上大嫂挨的那一顿好打。大嫂前半生戎马,后半生挨打。

 在灵和两个方面都可以算是久经考验,到了那天早上连带背挨过几十下马鞭以后,也是忍不住的嘶声厉叫,涕泪交流。

 本来端庄俊秀的口鼻和眉眼,都像被开水浇潦过去的虫蚁巢一样,一片的落花水,一片的鞭风声里,只见到她那个脑袋一窜一窜的,只管往木头柱子上顶撞,听上去硬邦邦的咚咚响。

 打完以后赵小五说,杨家嫂子你也是见过世面的,早该知道做生意都要讲个宽容忍让,搞出对客人动手这种事来岂不断了大家财路。说不得,这一回只好借你身子来做一做规矩。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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