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缓了好一会儿
她对这位斯文俊朗的侍官长,好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不知不觉天色又暗下来,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恺撒是不会在夜间赶路的,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住宿的可能
。眼看着前方的路径越来越模糊。
他只能指挥车队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树林边缘停下休整。出发前就预料到了
宿的可能
,所以车架都是最豪华的配置,防风保暖,温度和室内大差不差。
再加上随行携带了不少魔晶石,基本能保证车厢的热量,但是到了后半夜,裹着厚厚皮
斗篷的奥菲莉亚还是被冻得全身发颤。
菲奥娜先是去找了索菲亚,因为夜里女眷不太方便去男人们下榻的车里,索菲亚作为骑士就没什么
忌了,她把惊起的奥托哄好,两人立即去叫醒了欧文。
当他提着药箱来查看时,奥菲莉亚已经小脸通红,有发热的迹象。“怎么了?”恺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车门外,这么细微的动静都能把他惊醒,可见他根本没睡,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公女着了风寒,刚喂她喝了药…”欧文有点汗颜,以大公这脾
,未婚
有任何差池都能立刻取了他小命。
果然,恺撒的脸
得吓人,腾地上了车,整个车厢随着他的进入突然变得无比
仄,欧文觉得自己有点呆不下去了。
“额头这么烫!退烧药吃过了?”他语气中难掩的恐慌与急躁把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吃过了。已经服下有一会。”欧文擦了擦额上的汗,其实这车厢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暖和了。
只是公女这体格实在柔弱,再加上长途跋涉,体力透支,生病也是可以预见的。恺撒接过他手中的药水看了一眼,挑眉问道:“就这吗?”
欧文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弱弱地答道:“只带了这种,通常服下就有效果的…”之前出远门时,府上仆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吃了他的药,没有不好的。
可眼下这小公女身娇体软,是他所不
知的另一个物种。“你把她看好,我去找药,很快回来。”恺撒旋即转身出去,临走前那个眼神让欧文立刻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话:要是她出什么问题,你就完了。
欧文跟出去想叮嘱几句,才发现他只穿着一身单衣,连大氅都没披,已经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的夜
中。这荒郊野岭的,周边又没有城镇,大公能去哪里找药呢?欧文不敢问,也不敢想。
以他对主人的了解,他必定又是要铤而走险,去做一些人力不可为之事。公女对他来说何等重要,他定是要豁出命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为什么烧还没退呢!”菲奥娜直抹泪,不停地用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奥菲莉亚的前额和手心。小姐小时候大病过一场,后来遍请首都的名医,好不容易才治好。这冰雕玉琢的身子。
就像花瓣一样,下一场雨都能打碎,看着她迷糊中紧闭的长睫微微颤动,殷红的
瓣间仿佛逸出呼唤声,起初是叫着“妈妈”
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有母亲陪伴,菲奥娜哭得双肩都颤动起来,欧文正打算上前安慰,刚靠近些,就听着从那虚弱的小人儿口中喊出的名字,令他脊背一凉,他听得真真切切,那分明是叫着“路德”
在场三人面面相觑,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突然,欧文发现刚才后背的凉意,正是因为身后的车门被拉开了。手执着药草的恺撒正如同城墙般堵在门口,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欧文顿感大事不妙,轰鸣声在脑中炸开。
他听见了?***令欧文意外的是,恺撒好像什么异常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招呼他快过来烧水熬药。也许是真的没听见吧!
欧文在心中暗暗庆幸。要是让他那暴躁又霸道的主人,听到自己豁出命来保护的女人,口中却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还不得当场拔剑砍人不可!喝过药没多久,奥菲莉亚果然退了烧。
欧文仔细辨认下发现,原来恺撒带回来的,是魔兽出没的崖
中才能采到的雪
,他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这种珍稀药材,但一次也没有亲眼见过。因为太难获取,市面上基本有钱也买不到。
大公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这药,想必是涉足了极其危险的领域。回来之后,恺撒便再没有离开过奥菲莉亚的车架,一直侧卧在她身旁,仔细观察着她的状况。当欧文再次敲门进入车厢时,听见奥菲莉亚又开始梦呓了。
不出所料,他又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苍天啊!他此时恨不能立刻把她的嘴捂住。大公可就在这儿啊!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小姐给杀了吧?应该不会,他舍不得,正在他上演颅内小剧场时,恺撒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声线回应了她:“我在。”
随即握住了奥菲莉亚伸出的冰凉小手,放在
边摩挲轻吻着。欧文顿时感到天雷滚滚,差点以为自己因为熬夜而出现了幻觉。
“路德!”奥菲莉亚紧紧攥着恺撒的右手,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借着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恺撒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长睫上滚落,滴在他手背。
还是那么烫,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此时他
中五味杂陈,难以形容。如果换作是从前的他,换作是其他女人。
他会这么毫无底线地容忍她呼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吗?如果路德维希那小子还在,恐怕他根本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儿,难免有些气闷,一股酸楚在
口弥漫开来。
可眼下的奥菲莉亚是那么楚楚可怜,平
里完全靠着精神撑起来的气场,此时已经
然无存。病中的她和一只幼兽没有任何区别,脆弱而无力,却因着高热更加红润美丽,那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盛放。
他心里开始疯狂地埋怨自己,为什么非要带着她回北部,就因为自己该死的独占
?只要一天见不到她。
就好像被
去了灵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病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地步?到底这个丫头是哪一点吸引他,他怎么都说不上来。要是换作从前,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欣赏这种天真又娇弱的少女,而她身上有种浑不自知的媚态,令他深深着
。
“站着干什么,把温水端来。”恺撒回头对欧文说,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因为他坚持要住在这亲自照料,菲奥娜已经被赶到索菲亚车里去睡了。只有欧文还能偶尔进出这个车厢,听候吩咐,送些需要的物品。
欧文闻声赶紧去取刚晾好的热水,待到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恺撒将大氅解下,盖在奥菲莉亚蜷缩的小身体上,自己则只穿着里衣,将她紧紧搂在
前。
他的体温很高,想必这一整晚她都不会冷了,只是如此近距离的碰触,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恺撒只能咬着牙,小心地调整着距离,尽量不让自己
起的滚烫
望触碰到她。
好在奥菲莉亚再没有发烧,恺撒就这么守了一夜。天亮时,她
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恺撒的右手,被他搂在怀中。眼前那堵铜墙铁壁般的灼热
膛令她感到一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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