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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呼昅有些急促
 喉咙很难受,下面也得难受,哪里都难受…她干脆伸出指甲,抓挠自己的大腿部,可是那里还很感,时不断收缩痉挛,芙姝挠了两下便开始浑身发颤。

 她开始痛恨这些不由自主升腾而起的快,挠得愈发狠重,直至将整个大腿挠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她倒在榻上,疲累得昏睡过去。弥空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芙姝了,他今天特意做了一些糕点,想给她送去,却被妙寂中途堵住。

 “世尊?好巧…”妙寂手里还提着不知谁的人皮,他淡道:“她喜爱你,你带本尊去见她。”

 “啊?”还未等弥空反应过来,妙寂便扯过他的衣领,上了楼。可当弥空带着满心惑地打开门时,屋内已空无一人,悄无声息。弥空心中狠狠一跳,妙寂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他也不敢去看他是何反应。

 屋内的血腥混着难言的腥膻,加上身旁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尸臭,弥空忍不住吐了出来,他环视四周,才发现原是那方石窗被打破了。墙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

 弥空提着的食盒哐当掉下来,糕点洒落一地,他的声音有些发凉:“现下尚早,她许是去玩了…”妙寂即刻铺散神识去寻,方圆百里,一丁点儿气息都无,只有北边雪林入口还有零星踪迹,亦即将消散了。

 雪林是放死罪之人的地方,为何她会在那里?即便逃跑,亦是要往南边走,北边密林众多,山高水远…“罢了。你唤人将屋子收拾好,铺上褥,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烧掉。”弥空不有些头疼,芙姝心坚韧。

 就连身处雷牢都那样坚毅不屈,到底是何原因让她无法继续呆在此处,打破天窗也要逃?妙寂到底做出了何等无法让她原谅之事?

 他捏紧了拳,沉默不言,静下心来观察他的神情:“世尊,您喜爱她么?”妙寂提着人皮的手紧了紧,不答,弥空便道:“喜爱…喜爱便是将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念忆,如同众生念佛,佛念众生,二忆念深,自可相见相亲,不相舍离。”

 “二忆念深,方能不违不离,感应相,互摄互融,生生世世不相违远。”他一点点地默出师尊曾经留下的手记内容,然后目光紧紧攫住妙寂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变化。妙寂望着手里的人皮,面色冷了下来,他又不是那个人,他心中无有爱,他从初生伊始,便是是用来摧毁万物的所在。

 弥空见妙寂仍然不为所动,嗓音越来越冷:“你既然不喜爱她,又为何要带她来此处,关着,锁着?由此可见,您不仅不喜爱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她又怎么能不走呢?”

 “分明是她先仰慕本座的,可她水性杨花,本座亦无法容许座下之人不忠。”妙寂想,许是这副身躯初生时所携带的执念所致。

 他对于她,心中仍盘踞着一种变态的占有,可占有算不得爱,他亦无法摆。弥空凝眉望着他,眼底出不赞同,芙姝分明是被他强迫带走的,至于她究竟仰慕的是谁,他心底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不,世尊,难道您不觉得您很自私么?您这样伤害她,她又怎么敢继续喜爱您?芙姝是那样聪明的女子,既然坚持无用,那她为何还要继续无谓地坚持下去呢?”妙寂面色白了白。弥空继续追击道:“世尊,您猜她为何从不肯对您说一句真话?”

 “人心是很简单的东西,您对她好,她便会回馈您,您爱她,她便会爱您。”妙寂的心中头一次滋生出一种近似恐慌的错觉,因为他不会爱。不知为何,他不想在此子面前承认这个事实,只僵硬着身子开口道:“你多言了。”

 弥空默了默,知道自己的攻心计成功了。妙寂走了。弥空留下来慢慢将所有东西处理掉,处理完毕后,他又盘腿坐于地面,对着那处天窗,双手合十诵念经文,为不知去向的芙姝祈福,就快了。这场闹剧就快结束了。

 ***芙姝原本心灰意冷,乔装打扮成僧尼的模样,准备跟随去鲤鱼洲传道的僧团出走,可却遇见一个妇人,急切地扯着她说着什么,她的舌头被人绞断,话说不清楚,芙姝听了半天,才捣鼓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她是伊州人氏,为了寻夫,孤身带着女儿来到此处,却被丈夫嫌弃口业重,割了舌头。三前。

 他抢走了女儿,进入雪林,再也没出来过,她似乎认得芙姝,在她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芙姝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船只,只消走过那一截小小的栈桥,不便能与亲朋好友相聚,就像弥空说的,大家都在等着她呢。

 她深一口气,却是转过身,决定北上雪林。可当她来到雪林,才发现自己被人骗了,那女人带着她北上。

 在途中与她艰难地交谈,与她说了很多有关家乡之事,而且,芙姝惊喜地发现,离了佛塔的制,她的能力一点点回来了,她趁机为妇人修复了舌,可那个妇人却已为虎作伥。

 在靠近雪林的地界时推了她一把,她泪满面地说:“对不起,我夫君说把您换进去,我的女儿便会回来,我没有办法了。

 而您是那样神通广大,我相信您一定会无事的,君上,请宽恕我吧…”雪林里似乎是为了防止谁逃跑,种满了荨麻,莫说寻谁的脚印人踪,每往前踏出一步,神经都像被数万针刺过,这让芙姝清醒又麻木。

 清醒是因为太痛,麻木是她对这里的人之恶已经不以为然。可即便忍受这样的剧痛,她都觉得比在那人身侧舒适,她的身心豁然开朗,无比畅快。

 深处传来几声微弱的哭喊,芙姝麻木地眨眨眼,顺手从身边的树皮上扯下数,废了些内力将它拟成一柄木剑,牢牢握在手中。现下是冬天,她只披了件外头通用的僧衣,走着走着,冷渗入骨髓,痛觉便被冻到麻痹。

 可是当她正要靠近那处哭声时,脚下却传来一阵诡异的触感,她足踩上那光滑的物体,嘎吱一声,那物体应声在她脚下爆成了浆水。芙姝垂眼看去,她踩到一颗眼珠子,而当她踩上去发出声响的那一刹那,密林深处的哭声便消失了。芙姝抬眼,发现身侧的树上竟还挂着一块风干的胳膊,不,那不是胳膊。

 而是…一截残缺的腿部!只是那截腿部尚未发育完全,才瘦弱得如同成年人的胳膊。芙姝走过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胳膊的骨龄应该在八岁以下,已死去多时,只是林中的严寒掩盖了尸油的臭味。

 她咬紧牙关,将那残骸收下来,扎了个结背在背上,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可芙姝越走越骨悚然,因为她还在脚下发现了无数零零落落的,不止一个孩子的尸体残骸,就连她的背囊都已装不下了。

 ***芙姝捡到了与那妇人十分相似的有灰蓝色眼珠,捏在手里小小的,被她捡到时已经冻得无比僵硬。芙姝自叹一口气,自她被推进这片深林起,她便知道那妇人的女儿大抵已经殁了。

 沉眭并未料到惊喜来得这般容易,他才处理完一个稚童的尸身,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裹着僧袍的少女。

 她裹着褐黑的僧袍,面颊被冻得红彤彤,眼睫上挂着白霜,瞧上去像一只蒙的小鹿,不过沉眭知道她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呼吸有些急促,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二百多年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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