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让好好休息
骨折的脚无法踩在地上,方晚只能单腿蹦着往门口走去,庆幸的是笼门并没有锁,她推开,估算余下的铁链长度,刚好能支撑她绕到铁链固定端。四面都恢复成了镜子,方晚在镜子上摸索。
然后推开那面镜子,铁链钉在了墙里,她坐在地上,然后双手奋力往外扯,手都扯得发疼了也无法撼动,她又看了看四周,办公桌前有一张椅子,但锁链长度不够,方晚只能躺下,用左脚把它勾过来。
砰!砰!砰!房间里满是巨大的响声,方晚咬牙用尽了力气想要砸开它,那束缚自己自由的东西,可是它太坚固了。
背后连接着一整面大墙,弱小的她和一张椅子
无法撼动,最后连椅子都被她砸断了。它还是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然后呢?她该怎么办?方晚呆坐在地上
气,耗尽了力气的她只能这样,她看向周围的镜子,它们都无情的反
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好像在嘲笑着她,嘲笑她不自量力,懦弱无为,最后活该轮到这种下场。愤怒的她最后一下用椅子砸向了那映照她颓态的镜子。
清脆的声音响亮,镜子上瞬间出现破碎的蜘蛛裂纹。“混蛋!混蛋!呜…”然而还有无数面完整的镜子里照出她无辜又无助的身影,残破的椅子被扔在一边,长长的锁链依旧
锢着她。温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女人拒绝睡在笼子里,拖着被子枕头盖在身上,蜷缩在翻转又破裂的镜子边,砸断了腿的椅子被无情地扔在了一边,锁链的尽头完好无损。倔强得可怜。
温华端着饭菜,有些无奈地笑,他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走到方晚身边,从怀里拿出钥匙,解开了锁链,随即抱起她往楼梯上走去。
从被子里
出来脸庞上残留着泪水的痕迹,整个人柔软无力,就算裹了一套被子也重不到哪里去。长长的楼梯盘旋,温华从地下室把她抱出来,放到二楼的主卧里。
阳光从外面渗透进来,风吹动砖红色的古典金纹窗帘,柔和的色彩铺满整个房间。温华拿来新的锁链,细长的连环镶嵌进入
头的墙壁暗扣里,另一端连接在她的脖子上,他坐在
边,静静地凝视她的面孔。白皙又脆弱的美丽面孔,纯洁的像是画里的天使。
但这其实是一只不听话的猫,总是喜爱无视他的心意到处
跑,因此温华不得不把她锁起来,让她明白这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
而自己是她的主人,是她一辈子要依靠的人。温华也知道自己的爱不对劲,但爱情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没有固定定义固定模式的感情注定会多元复杂化。抱着这样自我安慰式合理化罪行的想法,温华把饭菜端了过来,喊醒了她。
“方晚,醒醒。”他摇了好几下方晚她才醒过来。方晚觉得自己很困,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一样。
意识到无法逃离的绝望席卷了她的全身,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体的疼痛和过度
的疲惫。当她睁开眼时,突入眼帘是到陌生的房间,脑海中被那些镜子和可怕的趣情玩具所吓到的场面让她瞬间惊坐起来。
害怕地观察着四周。非常华丽又正常的房间,
调很温馨,旁边是欧式的梳妆镜,摆满了整齐的化妆用品,垂吊的水晶灯,墙壁上挂了一副外国油画。落地窗外是宽阔的阳台,还有更外面随风招摇而偶而入眼的树叶和广阔湛蓝的天空。
当温柔的风吹进来时,新鲜的自由的空气充斥着她的心肺。温华把饭菜端到呆滞的她的面前,漆黑如夜的眼眸泛着一层温柔的光:“吃饭吧,医生说你骨折了要多补充蛋白质。”
“那医生有没有说过不要剧烈的活动?”方晚反问道,那太过明显的嘲讽让温华笑了。是无所谓厚脸皮随便你怎么说的笑。当他看着方晚几乎是狼
虎咽地吃饭时,阳光映照在他眼底,那份笑又会变得温柔
人。吃完了方晚又陷入沉睡,她的苦难没有因为那虚伪的笑而结束。
因为她再度醒来时是深夜,地下室的钟挂在镜子上,
间是沉重的结实手臂,温华紧紧抱着她,轻缓的呼吸从头上传来。头顶又是那熟悉的牢笼,镜子,还有那带笑拿着箭对准她的小天使。
***京勇市的夜晚,高楼在霓虹灯闪烁变换的光中林立,充斥着纸醉金
的腐败气味。温华参加着爷爷的九十大寿,说实话他不想来,但并不是因为那些繁多的投资意向,他一进场,热情的李老爷子就拉着温华的手聊天聊地。
“你妈妈还好吗?”李老爷子问。温坤及女士今天没来,因为不想跟李决楚进入同一个画面,但每次李老爷子过生日她都送上了礼物。温华把嘴伸到李老爷子耳边:“爷爷,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在疗养院休养着呢,但是她很挂念你。”
“那就好,让她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李老爷子抓着温华的手拍了拍。他退休都几十年了。子子孙孙众多,但最看重的就是温坤及这个儿媳妇和温华这个孙子,经常公开表示说是自己儿子没那个福气,留不住这么有能耐的女人。
当李老爷子被扶着上台讲话时,李决楚缓慢地移到温华身边,上了年纪的脸儒雅随和,但仍然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华,现在早已褪去那些年少轻狂的痕迹,挂着讨好的笑容:“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温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您的
子在那边呢。”
他说的是此刻正站在李氏家族人员角落的李决楚的现任
子,奋力地为李老爷子的讲话而鼓掌。后面李决楚就沉默了。
待李老爷子说完后,温华转身就走。李决楚跟在他身后,似乎是要解释什么,路过的人上来攀谈几句:“李书记,您可有个好儿子啊!长得也跟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是那是。”李决楚笑着拍着温华的肩,仿佛真的父子情深。虚伪。温华敬了一杯酒,像个谦虚的晚辈一样,喝完说了句“失陪”就离开,李决楚则
不开身被拉着聊。
温华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推拒了几位名媛的邀舞,他们长得像?温华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句话。许许多多的人在大堂中央跳着舞,繁复华丽的晚礼裙在灯光下折
出波
般流利畅亮的曲线。脚步声在音乐声中淹没,却又仿佛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内。
他们长得像。温华看过照片,如果不是靠着绝对出众的外貌,温坤及
看不上李决楚这种私生子都快能组成一个
球队的花花公子。忙于为自己的商业扩展出一片天地的温坤及对李决楚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好看的基因能够遗传到孩子身上。
混乱的记忆伴随着某些熟悉的脸而不断闪现,记忆里被几双大手扒开的眼睛,指甲几乎能够碰到他的眼球,灼热的泪水顺着酸痛的眼睛
了出来。
温华觉得头晕,闪回的片段让他步履不稳,强忍不适推开门走到
台。梁生在那里抽烟。当他回头看见是温华时,笑了一声:“看见你爸了?”
“别用这么恶心词来形容它。”温华冷脸,朝梁生伸手。梁生给他递了一
烟:“真是为难您老人家了。”温华
着烟,
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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