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屋內很整洁
她说:“十七,我最舍不得你,咱们在一张
上睡了那么长时间,你的香味我都闻习惯了。”十七倒了一碗酒,轻笑说:“是么,我觉得你和云蔚才是一见如故,在马车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那时,他们谈兴上来,云蔚竟然也忘了宁灵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打开自己的盒子,就每个东西的用法和她细细说了一番。宁灵听得很认真,记
也很好,只有初九感到分外尴尬,问十七要了两团棉花
上了耳朵。十七刺他“这有什么,人之常情而已。”
“师姐就不会想入非非?”她摇头“感觉就像听师傅说,门里的马配种一样,”“怪物。”初九嘟囔一句。宁灵见她喝了酒,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又去劝初九。
她举起酒碗“初九,接下的路来就剩你我了。多多关照。”随后把酒一饮而尽,余光瞥见初九也把酒喝光了。这下她松弛不少,揽着十七的肩膀,不住地劝酒,同时初九她也没放过,一会儿夸他皮肤赛美玉。
一会儿说他手若削葱
。直把初九臊得满脸通红,只得灌酒遮掩,说是喝酒上头。十七看着云蔚神游天外,点点桌子“怎么不喝酒?喝不了吗?”“不是。”他捧起碗喝了一口“明天就回家了。”可他的家却不在了。至亲之人接连离去。
十七听说了云蔚父母双亡,姐姐失踪,或许是喝了几碗酒的缘故,她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伤感“我们四绝门的人,都没有以前的记忆。”
“被带回门里之后,要吃一种丹药。那种药会让人丢掉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亲人又是谁?”她又倒了一碗酒,慢
喝着。像是在陈述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或许长大之后,和自己的亲人面对着面,也彼此认不出来。”
宁灵不再挑逗初九,安静坐在椅子里听十七继续道:“又或许某一
,会被派去杀了自己的亲人,”
“我和十九都是十岁的时候被送进去的,我们的称呼都是根据日子定的,捡我的时候是四月十七。他是六月初九,我还有个师兄叫初一。”“你在馆里学的是伺候人那一套,捧得人高兴,忘乎所以。我学的是杀人,怎么杀人最快,
的血最少。”
“这两样事一样的脏。”说到这里,她忽然对着云蔚笑了。“要是有机会,你想不想和我换换?”虽然隔着碍事的面具,但云蔚把目光放在着她炯炯的眼睛上,清凌凌的,却让他口干舌燥,狠灌了一碗酒。
“想,杀人听着就比伺候人爽快。”“哪有那么简单?”初九喝的有些多,他早看云蔚不顺眼“出师之前,门里每个月都要比试,生死不论,一百多个人里面只留五十个,你这样的,第一轮就过不去。”说罢他又轻蔑一笑“不过你这种小白脸,说不准可以靠脸抱上堂主们的大腿。”
宁灵则十分好奇地问:“那你呢?你不能靠脸吗?没有堂主瞧上你吗?”说罢捧着脸遗憾说:“他们真没眼光。”十七不理他们,走向窗边,晚风扬起了她青色的发带。云蔚也跟着站在窗口,他听到十七轻声对他说。
“我觉得人就像一间屋子,亲人、朋友、情爱就是里面各种各样的家具器物,装点的越多,越显得华贵拥挤。
可是没了这些东西,屋子还是会存在,无论高矮大小,它总能遮点风挡点雨。”死在她刀下的人不知繁几,大多是亲者痛,仇者快。
但有时却是死者亲近的人把屠刀递给了她,对着尸体悲痛万分,面具下则是暗暗窃喜。所以她想,有亲人未必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云蔚能不能想通。一个时辰以后,十七和初九,趴在桌上睡得很沉。云蔚在楼下牵了两匹马,等着宁灵。
“好了。走吧。”宁灵从二楼窗户跳下来。“你确实他们不会突然醒过来?”云蔚又问“你那药不会毒死人吧。”
“不会,那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醉黄梁,无
无味,能
晕人十个时辰。”宁灵补充说“内力深厚的,少说也得四五个时辰才能醒。”
“要不是咱们提前吃了解药,能睡一整天。”云蔚小时候学过骑马。虽然荒废多年,但基本的步法他还记得,他迟疑地揪着马缰绳,就听见宁灵说:“何况他们就算早早醒来,也顾不上出来追我们。”
“为何?”“我在房里点了你给我的薰香,用了有一半呢,到时候他们孤男寡女的,哪还记得起我们?”半束催情香,屋里又关严了门窗,云蔚暗暗心焦,万一初九兽
大发强迫十七怎么办?
“你不是喜爱初九吗?”“快走啊。”宁灵夹着马肚子等云蔚跟上来“我只是喜爱他的长相而已,比起被捉回去,他算什么?”
“而且,我觉得他应该喜爱十七。”宁灵边骑马边分析“他们两个一起长大,又是同门师姐弟的情谊,吃饭的时候他还帮十七挑香菜吃青椒。”
“所以他们肯定有一腿,我这是帮了他们。”等到二人骑马赶到官道上,宁灵问:“我想下江南,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云蔚茫然道,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那半束催情香。“那你随便选一条吧,反正我们分头走,免得一起被发现。”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向南边狂奔而去。
面前有两条道,云蔚竭力不让自己回头看,临走时,他拿走了十七
间的寻香虫,不怕她天南海北的追杀。
据说北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那里地广人稀,几十里才有一户人家,去那儿肯定不会被人发现,他转过马头,向北去了。马蹄卷起一阵细碎的烟尘。
***客栈大堂睡着的小二,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打着哈切开了门说,现在还剩两间房,可那位并不听他的话,直接冲上了二楼。小二看他的衣服有些眼
,昨晚他不是在店里住下了吗?云蔚在房门口站着。有些不敢开门,随着向北越走越远。
他总想十七是不是已经醒来了,她那样好的身手,应该不会轻易被蒙汗药
晕很久,随后她被催情香搅
神智,真的和初九有了肌肤之亲。虽说江湖之人都随
,男女之间的
水情缘,数不胜数,但难保十七就因此对初九青眼有加,更甚之,爱上了他。反正十七说。
她觉得初九样样比他都比他好,想到爱,云蔚感觉自己心头积了一片
云,沉甸甸灰蒙蒙,前路乃至自由渐渐失去了吸引力。十七如今的饭菜做的很像样,话也多了不少,而且他还没见过十七面具下的样子。
所以不能让十七和初九搅和到一起,十七要爱也只能爱他,他可以勉为其难地让十七爱一下,之后,他就迅速掉转马头回到了客栈。
他盼望他们还没醒,但屋里忽然有动静。十七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有昏暗的天色从窗纸上透出来,应该是刚到寅时。
屋弥漫着一股特别的香气,不像花果檀木,味道是厚重又甜腻的,十七不大喜爱,她拍拍身边的初九,初九没有反应,最后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丸,他才悠悠醒转。
云蔚和宁灵不在这里,屋门也被向外锁住,十七从窗户爬到屋顶,发现另一间屋子里也没有人,而且屋内很整洁,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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