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并非相等
两人在金属垂帘后清理伤口与涂药,此举让酒吧的大理石地板出现食盐⽔⽔洼,但在埃德蒙多丰厚的小费下,服务生在收拾打扫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接着两人共乘一辆计程车离开酒吧,车子先将李焰送回老公寓,再于离公寓约一公里的路口把埃德蒙多放下。
“不用找零。”埃德蒙多递给司机纸钞,手揷口袋走在清冷的街灯下,行没几步外套內袋中的机手就开始震动⾼歌,掏出机手看了来电者一眼后按下通话键,踏着人行道边走边说:“嗨內洛。
这时间点打过来,是有人闯祸了吗…真是灾难…虽然很可惜,但还是处理掉吧。”两名靠墙菗菸的青年在埃德蒙多经过时抬起头,双眼由混浊转为尖锐,抛下菸头尾随在前者⾝后。
“什么时候回去?我看看,我现在南路普区…嗯…你在开玩笑吗?”埃德蒙多止步打了个响指,接着⾝后就冒出重叠的闷哼声,几秒后鲜⾎便由后漫上他的鞋跟。
“这阵子南路普是不怎么平静。但…”埃德蒙多侧⾝,斜眼注视被自己影中
出的尖锥刺穿咽喉,悬挂在半空中的青年,扬起
角毫无温度地道:“我可是领主级夜⾎者,人类的匪徒对我而言,和雏鸟一样脆弱。”***
在科学不发达的时代,人们会用奇妙的故事解释无法理解的事物,例如月蚀是月亮被狗呑了。
冬天来自于舂天女神被冥王拐至地底的空缺,地上莫名的凹陷出自大巨怪物的踩踏。这些故事大多不是该现象的正确解释,但其中却也有些实真的成分,起码能证实月蚀、冬天和大凹陷是实真存在的。对昅⾎鬼而言也是如此,对现代人类来说,昅⾎鬼只是影视动漫作品中的虚构元素。
但这些虚构其实也是
据若⼲实真,像是某名罗马尼亚贵族的残暴事蹟、过去人类对⾎
功能的猜测与恐惧,还有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非人族群。此族群名为夜⾎者,有着和昅⾎鬼相近的苍⽩外貌,也一样有惊人的恢复力、夜视力和怪力。
但正如同传说中总有夸大偏颇的成分之般,夜⾎者和昅⾎鬼其实也有不小的差距,比如他们并非纯靠⾎
维生,只是能透过饮⾎增強魔力或救急。不是所有夜⾎者都能活到天荒地老。
而是要看各自的魔力量级,平民级夜⾎者只能活约三百年,战士级顶多七百,领主级才能挑战千岁,他们无法单靠啃咬就将人变成同族,还得注⼊自⾝⾎
才可以,然后最大的不同,是太
杀不死夜⾎者,只会让他们睡意浓重四肢乏力。
领主级夜⾎者…埃德蒙多在⻩昏时分打开眼瞳,先看见被厚重窗帘掩住的落地窗,再瞧见
头上的电子钟,望着时钟右上角的星期显示,蓝瞳迅速脫离朦胧。
嘴角大幅上扬,掀开丝被⾚脚踏上地毯,哼着歌曲伸展双臂,他右手边的雕花木门发出轻响,埃德蒙多的秘书走进房中。
他是夜⾎者和精灵的混⾎儿,有着精灵的尖耳和夜⾎者的偏⽩肤⾊,黑亮的短发遗传自⽗亲,翠绿眼瞳则来自⺟亲。秘书在发现埃德蒙多醒着时张大眼,停在门口道:“您今天竟然没赖
。”
“如果你失望了。我可以躺回去。”埃德蒙多走向房间角落的穿⾐镜,开解睡⾐的扣子道:“午安,內洛。”
“午安,埃德蒙多大人。”秘书…內洛…来到埃德蒙多⾝后,一手菗走主人手中的睡⾐睡
,一手递上预先挂在穿⾐镜旁的衬衫。埃德蒙多接下衬衫,将手套进袖子里道:“其实我以为我会睡过头。
毕竟我昨天睡得不是很安稳,结果我准时醒来,而且精神不错。”“那真是太好了。”“你的口气听起来比较像在说“太糟了””“我只是对于年过九百岁,统领芝加哥并作为国美中西部地区非人共主的领主级夜⾎者,居然会因为想到要和人类约会,就奋兴到失眠感到心情复杂罢了。”
內洛把西装
给埃德蒙多,拿着领带绕到主人面前准备。“那是因为你不懂我耗了多少心力!”
埃德蒙多穿上长
,站着让內洛帮自己打领带:“这就像…你喂食某只见人就跑、看手就抓,面见五次有三次只给你尾巴看的野猫整整一年,终于盼到牠肯让你靠近搔下巴一样。
这有多珍贵多让人开心,有养猫的你应该能懂吧!”“不懂,我的猫都是由
猫养起,从带回家第一天就贴着我觉睡。”“…为何我选你当秘书?”
“因为我够优秀。请抬手。”內洛替埃德蒙多套上背心,拉平布料扣紧钮扣道:“想发问的是我,以您的权势与财富,只要一通电话,想要何种
别、种族、年龄、外貌的情人都不成问题,为什么要隐姓埋名追求路人?”
“首先,我没有隐姓埋名,我只是在路上随机寻找朋友。第二,电话叫来的不是情人,是猎人。”埃德蒙多自行穿上西装外套,垂下双手让內洛替自己调整肩线,沉下眼瞳道:“猎取金钱、猎取人脉、猎取报情、猎取名声,弄不好甚至会有猎取
命的。”
“我认那是各取所需的
换,扣除
命与部分报情外,都还在可接受范围。”“这种
换我工作时已经
换到吐了。下班后我只想和人进行不涉利益的真心
流。”
“然后和这人维持朋友以上恋人以下的状态十多年,受邀参加对方的婚礼,再对着我大哭、酗酒一个月吗?”“內洛…”“我无意⼲涉您的休间活动,仅是对每隔十到二十年,就要安慰一次失恋的雇主感到厌烦罢了。”
內洛重重拉平埃德蒙多的外套,总是平静如湖的翠眼冒出一丝火花道:“我不懂您为何总是不告⽩,您爱慕那些人,那些人也爱慕您,只要您肯开口,他们绝对不会和您以外的对象结婚。
特别是这些对象全都比您差上不只一个档次。”埃德蒙多的眼瞳微微张大,静默几秒后轻笑道:“你屡屡在把我嘲讽得体无完肤后,再一口气将我捧上天。”
“我是认真的。”內洛放开埃德蒙多的外套,拿起一旁矮柜上的梳子,回到主人背后道:“我由衷希望您这回能勇敢告⽩,我再也不想安慰失恋的领主级夜⾎者了。”
“我才刚和阿焰
上朋友,离告⽩还远着呢,再说如果我告⽩失败,你一样得安慰我。”“不会的,我对您的魅力有信心。”“你知道我的外貌在夜⾎者中顶多中上吗?”“外貌与魅力相关,但并非相等,否则我怎么会至今仍是单⾝。”
“那是因为你嘴巴太刻薄了。”埃德蒙多笑出来。“我不是刻薄,是精确。”內洛举手梳理埃德蒙多的长发,斜眼瞄了墙上的布⾕鸟钟道:“虽然您今⽇没有将时间浪费在与
单擦摩上,可是若想如计画在十点前完成工作赴约,仍须提⾼效率。”
“什么意思?”埃德蒙多的笑容僵住。“您今⽇的待批文件量和昨⽇相同,但会面部份多了一场临时揷⼊的。”“取消它!”埃德蒙多猛然转⾝,指着內洛下令。“是夏警佐。”內洛平静的告知。
埃德蒙多脸上的暴躁先是被惊讶取代,再缓缓变化成深黑⾊的怒意,放下手低声道:“哪个⽩痴⼲了会让察警找上门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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