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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那就姓姜
 “是十七岁。”姜慈年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你真是个疯子。”***关川离开后,姜慈年匆忙上楼,看到她坐在书桌前安静地低头看书后,松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刚才的谈话被她听进去了多少。身旁纱帘被阳台外的风吹得鼓动着。

 微风从窗帘的‮丝蕾‬里透进来,吹起着她脸颊的发丝,连眨眼都显得认真。安静宁和的一幕,姜慈年陷入陶醉,脸上尽是痴的爱恋,歪头靠在圆弧的拱墙上,他终于要来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了。黎冬转过头,看着令人发的眼神:“庄夏在关川手里吗?”

 黎冬跑到门口,听到了他们后来的谈话,关川说庄夏太弱了。不玩。姜慈年朝她走去,他害怕她生气,但还是把真相告诉她。

 “她从楼上摔下去成了植物人,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黎冬没有吭声。她很早就知道关川是个变态,为什么会看上庄夏,她不得而知。

 “你上次问我,想不想让你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她就已经跳楼了吗?”“不是,那时候我去关川的公寓里看过,她还好好的。但估计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黎冬气馁地转过头来,姜慈年来到她的身边蹲下,下巴搁在她的腿上,抬起头望着她,眼神在恳求她的宠爱。黎冬烦躁的把腿移走,厌恶的说了一句:“别碰我。”

 姜慈年笑了。毫不留情地戳中她的伤口:“你是不是在愧疚,如果当时你让我把庄夏送回家,她就不会从楼上跳下去了。

 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了。现在说不定一家四口能团圆,好好生活在一起呢。”黎冬睁大眼睛,眼底蓄燃的怒火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不计后果朝他脸上扇去,姜慈年别过了脸,嘴角的笑容僵硬缓落。

 黎冬推着身后的凳子起身。“她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从来都没把她当过家人,我也不需要你来揣摩我的想法。”

 “我忍你很久了!姜慈年,你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关着我吗!说什么这是给我的新家,你找这么好听的借口也掩盖不了你的恶心!”

 姜慈年缓缓站起,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对黎冬而言他像个庞然大物,熟悉暴戾的三白眼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鸷的杀气。

 姜慈年紧抿着,无形的气压笼罩在他的周身,死盯着黎冬的脸,压抑着屈辱的怒火。黎冬气红了眼,着通红的鼻子,逞强仰起头,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你要打我是吗,打啊!我让你打!反正这栋楼最高也只有三层,我死不了!大不了你把我锁在这个屋子里,让我一辈子都别出去!”姜慈年挪动着下颌,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被扇的那半张脸,残酷的脸上覆盖一层冷霜,令人不寒而栗。

 姜慈年抬起手,黎冬猛地闭上眼脑袋往后仰,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搂住她脑袋把她拥进怀中。黎冬的脸埋在他的口,深过后发现,他身上原本的柠檬香洗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玫瑰清甜的花香味。

 “我不打你,别怕。”姜慈年顺着她的长发,温柔从她的脑袋抚摸到肩膀,黎冬的头顶是他的喉结,腔里声音震动得低沉磁。“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你也没能力去反抗我,我之所以不这么对你,是我想要改变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我们回到刚交往的那时候好不好,你不是真心喜爱我吗,还会对我笑,牵手也好,抱着我也好,躲在我怀里哭也好,如果爱上我很难。那就先别厌恶我。”

 黎冬在他怀里发出荒诞不经的笑声,语调婉转得既像是在撒娇,又像嘲讽。“那能不能让我把你的腿也上几刀啊。”姜慈年抚摸她发丝的手停顿了下来。

 黎冬推开他,满脸嫌恶:“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呢,听过狗改不了吃屎吗,姜慈年,你就是那条狗。”天气入冬。温室里的玫瑰难以开花,但却结出了幼的花苞。姜慈年每天尽心尽力地照料着窗台上的玫瑰。

 为了让它生长得更好,原本的水栽移植成了土栽。早上,姜慈年拉开窗帘,院子里的银杏树到了冬天变得光秃秃,耐寒的竹叶四季常绿,在一片暗淡无光的植被中显得极具活力,他做好了早饭,端上楼,黎冬还躺在上。

 但这个点她应该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和他说话而已。姜慈年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软语温言,耐心叮嘱她。

 “起之后把饭吃了。不然胃疼,记得吃药,否则明天来月事疼得打滚,厨房的锅里还有炖的鱼,想吃了就自己小心点拿,我要去趟医院,等我回来。”直到他离开,黎冬才睁开眼。

 头放着托盘,饭菜扑鼻而来的花椒香味,让她肚子饿得忍不住紧缩。黎冬撑起身子,果断端起粥,用勺子搅拌着往嘴里送去。半年前,她和姜慈年大吵一架过后,闹过一段时间的绝食。

 本想着用自己威胁他,解除了这别墅的监,让她能自由地进出别墅园区的大门,可她饿到呕吐,姜慈年也没有松口,每天做着不重样的食物引她进食。到最后黎冬饿出了胃病,结果疼的就只有她自己。

 姜轻在前几天产下了一个男婴,姜慈年第一次来到医院看这个孩子,医生说他是早产儿,目前被放在保温箱里照看。

 但孩子的父亲执意要把他送到病房陪着母亲。不知道季昌睿打的什么心思,姜慈年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对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有任何兴奋,反而是守着刚经历生产痛苦的姜轻。

 夜操劳的他下巴留着胡渣,邋里邋遢,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他沉默时,脸上累的皱纹更加明显,孩子在透明保温箱里安静地躺着。姜轻憔悴的脸色如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扭头费劲地去看他,指着那孩子,有气无力地控告。

 “这不是我的孩子。”姜慈年以为,季昌睿会对她说:再生一个就是你的了。畜生般的话意料之外没有说出口,他手足无措地着脸,趴在姜轻身边,握住她的手抚摸她病态凄美的容颜。

 “是你的,是我们的,你给他取个名字吧,你生的,那就姓姜,好不好呀?”他嘶哑的嗓音绵言细语哄着她。姜慈年站在门外,听到姜轻开口。

 “姜…叫慈年,一定能心慈面软,年年如是…他一定不会,像你一样。”***姜轻和季昌睿的第二个孩子,在出生一周后死亡了。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谁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难过,或是发怒。平静得就像是这个孩子从没有出生过一样。

 死去的婴儿被火化,季昌睿把骨灰倒进了海里,连带着将骨灰盒也砸碎了。一场没有仪式感的葬礼就在海边匆匆不过五分钟完成。

 季昌睿双手兜从海边走回来,冬天的海风吹得格外刺骨,灌耳的风声异常吵闹。季昌睿看了一眼姜慈年,脸上的笑容嘲弄又欣慰:“我跟你妈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这下好了。没人和你争家产了。”

 姜慈年穿着一身黑色卫衣长,对于他的话也只是抿了抿。季昌睿从他面前走过,姜慈年转身追上去。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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