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轻拍肩膀安抚
“你小小年纪倒是
汤不少啊?”陈盈盈回道。“怎么着。我说的没道理?”洛北晨又趁机伸手在她的头顶胡作非为。陈盈盈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想不明白。”
她捉住他的手腕,抬头说道:“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老是蹂躏我的头发?这个原因你说了。也许我可以明白呢。”***洛北晨咧嘴嘿嘿一笑“因为你的发质很软,
起来很舒服啊。”
“你要是抿起嘴来不笑,说不定形象一下就从傻白甜变成高高在上的男神了。”陈盈盈大力地甩开他的手,调侃道。洛北晨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状:“原来你喜爱这个类型?”
“要你管啊。”陈盈盈抱起手臂,背过头去。“害羞了?”洛北晨
兮兮地转到她面前,问道。陈盈盈推开他靠近的肩膀“不是不是,我就是不想说行不行啊!”殊不知,两个人在教室外面的打打闹闹,全被教室里的一些人看在眼里,然而到了别人眼里,这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等到自由活动的时候,洛北晨又来找她“走走走,咱俩一组打网球。”
“我干嘛跟你一组啊…我有夏洛佳呢。”陈盈盈挽住夏洛佳的手臂。夏洛佳低头道:“没事,你跟他打吧。”
“才不呢,我就跟你打。”陈盈盈说。洛北晨打圆场“不然两两对打好啦,”他转头叫人“何清苑,过来一起打球怎么样?”
陈盈盈和夏洛佳两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叫的那个女生正是那天放学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友”陈盈盈这才想起来她了。撇了撇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还老找我们玩啊。”
她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可偏偏洛北晨就是接收不到,他只觉得陈盈盈是在说反话,只听他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啊…你不愿意我就让她别来了。”他正要转头再说些什么,连忙被陈盈盈拉住。
她制止道:“行了行了。你们打球吧,我不想打了。一个人去旁边歇一会,”她强调道:“一个人,一个人就行。”
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席,陈盈盈托着下巴又开始想他。现在没事,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他会不会提前结束,今天就回家?现在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思来想去,万一他正在和别人眉来眼去怎么办?
陈盈盈这么想着,正准备起身去休息室取放在柜子里的手机,却被人拦住了去路。“体育老师让咱们去器材室再拿些网球。”陈盈盈站起来,看见了来人的面孔,是刚刚那个何清苑。
她也没说什么,便跟着何清苑去了。到了器材室,何清苑一通手忙脚
,刚刚两人才整理好的几袋网球就撒了一地,她对陈盈盈说“我捡外面这些,你把里面的隔间里的那几个捡回来就好啦。”
陈盈盈正为刚刚的事烦心,也没有多想,就进了隔间。谁知她前脚刚进去,后脚隔间的门就关上了,她潜意识里便觉得不对,回头想拉开隔间的门,却怎么也拉不开。门已经被从外面堵上了。
***这个隔间很小,其实是用来存放清洁用具的,根本不适合人一直站在里面。陈盈盈站在里面只觉得格外拥挤,况且地上还有不少的网球,让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在她还在想怎么出去的时候,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她浇了个正着,她一个趔趄,差点倒在旁边的拖把上。
此时已入秋,虽然气候算不上寒冷,但也不似夏天那般炎热,陈盈盈身上的卫衣都被凉水浇
透了。
浑身是刺骨的寒冷,透心的凉。这还不够,紧接着。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不断地泼下来,随之落下的还有坚硬的不锈钢水盆。别说是躲避的时间,在这个窄小的地方,陈盈盈根本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她除了冻得发抖以外,还被砸得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酷刑才结束。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以后离洛北晨远一点喔。”明明是可爱的语调,听起来却是那么恶毒却又不怀好意。
敢这么做的当然不止一个人,一群女生不堪入耳的辱骂接踵而至。随后,器材室明亮的灯光也被关掉,接下来,连器材室窗户也好像被人遮住了。
本来光线就很暗的小隔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得像她曾经那些担惊受怕的夜晚里无数的梦。器材室的锁门声格外响,像是在跟她叫嚣,又好像是在给她警告。
再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留给陈盈盈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煎熬的时期。
那个还不理解煎熬的字面意思却都已经对此有所体会的时期…此时此刻的她,到底在哪里呢?在童年的衣柜里,还是在学校的器材室里?一室寂静里,唯留陈盈盈起伏不止的
息声。
在她的耳里,这里面仿佛夹杂着母亲被打得体无完肤时压抑的呼吸声,她甚至不敢想象门外到底有何场景,因为她再也不想从门
里无助地观望着母亲的惨剧。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对柔弱的母亲拳打脚踢,还要抑制住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那些她努力想要从生命中擦除的记忆又好像历历在目似的重现眼前。陈盈盈还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大声求救,可是张开了口之后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她甚至隐约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好像要打开衣柜的门对自己伸出魔爪…现实和虚幻
替出现,混杂在一起,陈盈盈意识混乱,此时已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觉得心惊
跳,恐惧如同
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淹没。陈盈盈蹲下去。
她紧紧靠住身后的拖把,蜷起腿双,张开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汲取身上最后一点余温为自己取暖。
可是她的身体偏偏越来越冷,
淋淋的头发也使得她的头皮冻得发麻。陈盈盈已经开始打寒颤了,她好怕,她好冷。
老陈,你在哪里?我再也不要和你置气,我再也不要和你吵架,我再也不说你不爱听的话,求求你来救救我…他是在她每次陷入黑暗中都会出现的那道光,是她的救赎。
外面的声音时远时近,时虚时实,陈盈盈的意识愈发朦胧,然而幼年的经历却愈发真实,真实得让她无法从中
离…***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白得刺眼,陈盈盈眨了几次眼才适应过来。
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穿着白底的灰色暗纹衬衫,衣尾埋进修剪得宜的黑色西
,双手背在后面,十足十的老派架势。窗外的光透进来,柔化了他的身形轮廓,陈盈盈一时看得入神。
也许是感受到背后的目光,陈维新回头,向她走近“你终于醒了。盈盈。”他又叫她盈盈了,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陈盈盈所思所想的,就只有这句话。
“感觉好点了吗?”他坐在她的病
边,问道。陈盈盈坐起身来,难得乖巧地靠进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他也很难得的伸出手臂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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