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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手指揷入发缝
 用糖衣炮弹攻略,反正万金之下必有勇夫,权利和利益双管齐下达到愚弄民智的目的也不是难事。个别骨头过硬的。

 就比如千成父亲,退伍军人出身,眼睛里格外不得沙子的,那就想方设法让他和基地的利益勾连起来,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人就知道什么叫过刚易折了,但熊冯特没算到,有些人宁愿粉身碎骨。

 也不愿意同合污。熊冯特把季鸣鸣寄养在千成家里的时候,千成的父亲还不知道熊冯特经营的“生意”是季景耀不得不频繁前往小基地才引起了千成父亲的疑虑。

 季鸣鸣是威胁人的筹码,不是熊冯特的远亲,熊冯特提到的词…走私、毐品…这些繁华绮丽的灯光背后,动的是毐支撑的巨大财富,千成的父亲是如何跟熊冯特博弈的已经无人知晓。

 但季景耀感谢他把千成和季鸣鸣两个孩子事先遣走。季景耀的杆子也想直,但他背上的是季鸣鸣的性命。千成的父亲倒是硬气。

 但千成和他不是都被挫骨扬灰了吗?既然学不会弯低头,那就只有粉身碎骨了,那场年关的大火“意外”地夺去了两个生命。

 随着光影和热度消散,也将呼之出的秘密重新埋入黑暗。这场往事过于惊心动魄,季景耀轻易不会想这么劳心费神的事情折腾自己,他以往做的是走私的买卖,自以为已经游走在黑暗之中。

 但他从没见过直接把人的削了往天上炸的,他怕了。不知怎么,他最近总是想到千成,也许真是老了。

 亏心事找上门来,他就溃不成军了。刚缓和的温度又降下来,季景耀抬眼一看,壁炉里的光已经熄灭了。燃料不知什么时候烧尽的,排烟的管道设计得有些不合理,他约了人来修,维修人员还未上门。

 烟雾弥漫在壁炉周围,星星点点的噼啪声响在空的客厅,壁炉里的橙黄模糊得像数年前燃放烟火后的天色。季景耀将火熄灭,精心准备了些小菜,是季鸣鸣贪口的糖醋风味。厨房里转悠几圈,活动开以后整个人都暖起来。

 像是连积久的沉疴都被驱尽了。***暖风蒸得人双颊生热,人置身于温暖的室内恍惚要惬意出醉态,然而在这令人舒宜的光景中,秦斌的面色沉闷,目光几乎灼出实体。

 当在高速路口提前安排人手本来是为了堵截季风后路,没想到竟成为救下唐景珏的最后一道防线,岂料这防线还没撑住,轻易就崩塌了。

 纵使秦斌第一时间调取了监控,可那个时间段天公不作美,视线奇差无比,雪花的密集程度像大股显示器,秦斌简直从雪片里挑人,即使用技术恢复后还是很难看清车上的动静。

 “你把当时的详细情况,包括我方占位、疑似基地人员的位置以及季风的所有行动,事无巨细地跟我重复一遍,唐景珏究竟是怎么在你们眼皮底下被他们带走的?”

 伪装成收费人员的干警站在秦斌对面,同样面色凝重,显然还处在任务失败的云里,当天的情况早在脑海中回想了千百遍,由秦斌一问,已经得能完整复现出来。

 “你的意思是,当时季风把唐景珏抵在右侧车窗的位置,恰好是你们唯一能监控到的区域,季风和那个司机藏匿得完美无缺?可这怎么可能呢,除非…季风事先知道我们具体的部署位置!”

 贵西市局刚经历过一次大换血,熊冯特的手不可能这么快伸到新人身上,如果不是季风事先知晓…谢琰东听完干警得话脸色乍变,车辆上的确有一个知道他们全部行动方案的人!

 唐景珏。显然秦斌也想到了这一点,更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如果是唐景珏心甘情愿去基地的。

 他们当然很难拦住。手底下带出来的没一个省心的,一个敢瞒天过海独身入毐窝,一个胆大包天自己探情报。摊上这二位大神。

 他这是作的什么孽?秦斌这两天掉头发都掉得格外凶,像刚打完一场仗的斗,浑身的全奓起来,凶得很。秦斌深拧着眉头,转头看见谢琰东面如金纸地杵在后边。

 “季鸣鸣呢,那小崽子从小基地回来。这会到哪去了?你跟着他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你那作死作出了花的唐队长?”谢琰东回过神来,垂头丧气地答:“没有。”被提及的当事人坐在沙发上看毐局联合出品的毐纪录片,在里面还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

 “哎,右边第二个,是不是秦叔叔?”屏幕里打码糊得妈都不认识,白池没那么好的眼力,她是从唐景珏一闪而过的表情里看出来的。

 “嗯。”唐景珏目光深邃,却如一片羽一样,飘落到屏幕里年轻的秦警官身上。那是秦斌从基地卧底归来,身体刚刚恢复之后接受录制采访的影像。

 “那基地可真够痛定思痛的,还知道总结经验。”白池小臂撑在唐景珏腿上,帮他解掉腹部的绷带“你这么被‘抓’过来,秦叔叔就没起疑心吗?”白池猜想,秦斌要是知道唐景珏故意来基地送人头,这会怕是已经骂开了。

 唐景珏不好直接说师兄坏话,但按照秦斌的子,这一茬恐怕不好揭过去,不止是惹他生气那么简单,但这会天高皇帝远,秦斌总是拿他没办法,那就只能指望到他柜子里的两饼普洱能赔罪了。

 “哥,我东西‘快’做好了。你伤口不反复的话,熊冯特不会让你再这样舒服下去了。”白池把绷带的口一收,灵巧地系了个蝴蝶结。

 忽地,白池眼睫轻眨了眨,一手挑起唐景珏的下巴,含了三分娇气:“你还是先顾眼前吧,要不你求求我,秦叔叔那里我帮你说情,他舍不得骂我的。”她就是喜爱恃宠而骄。唐景珏白池的头发:“没事,你不用管。”

 “哦。”不知是不是白池和唐景珏的对话传到了秦斌耳朵里,秦斌心里越发没着没落起来,恨不能当即眼观六路,把藏匿的每一个污点都挖出来愤。

 “每回杨局都骂我,损我一句散德行就夸一句唐景珏稳重,你们枫林怎么养出你们两个货?服从命令这条铁律被你们就饭吃了?”谢琰东想反驳来着。

 想说秦队你也是枫林出来的,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只是摸摸鼻子,讪讪地说:“倒也…没有。”秦斌从办事大厅叨叨到监控室,嘴碎的程度堪比问你有没有对象的七姑八姨。一般情况下…秦斌越是嘚吧嘚不消停,就代表他越紧张。

 窗外平展得像雪白的镜子,映照出拔地而起的建筑物和三两行人,此时季鸣鸣和丁姨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监控上,秦斌捏在谢琰东后颈的手突然放下来,他看着屏幕里的人眯起了双眼。

 “谢琰东,这个女人…有点眼,她是谁?”“照顾季鸣鸣的保姆。”谢琰东回。“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她似的…”秦斌越说声音越低,手指入发,又开始折腾他短不过半寸的头发。秦斌一拍脑门:“丁鸣。她是不是丁鸣?”

 ***在小基地的时候,谢琰东的注意力都在季鸣鸣身上,猜脚下这片土地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孩子到这种地方来“看望”谁,因此对他身边的女人并未太过注意,再加上当时的案件谢琰东和丁鸣并未有太深入的接触,当时他没有把季鸣鸣口中的丁姨和丁鸣联系起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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