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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是近年新种
 “这淋面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席桐一边吃一边说“要是中国老板,绝对不会把老鼠画在玫瑰花里。”

 孟峄说:“这家是法国连锁店,我跟店主说蛋糕是送本命年的女朋友,他就做了一只雌老鼠,你看,头上有红色的蝴蝶结。”席桐:“…”要不要给他鼓鼓掌?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

 孟峄解释:“这是法国的民间传说,女孩子是从玫瑰花里生出来的,男孩子是从卷心菜里生出来的,所以这只老鼠坐在玫瑰上。”类似于“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是充话费送的”

 这样解释好像还浪漫…席桐叹了口气“你对法国很啊…从小就学法语吗?”“我七岁之前住在魁北克,法语是母语,英语和中文是后来学的。”

 “你不是在多伦多长大?”她奇怪。“孟鼎和靳荣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被他们收养的。”孟峄言简意赅地道。席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爆炸新闻,他迟疑了片刻“你不问我过去的事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哪敢问啊…做采访的时候你都不让我提,只知道孟氏夫妇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我猜你被收养之后肯定少了很多自由乐趣。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衣食无忧。关于你被收养之前的经历,要是你愿意说,会主动和我坦白的,是吧?”孟峄扣住她的下巴,去她上的油。

 “等结婚。就告诉你。”他的舌尖探进来,带着草莓的甜味,席桐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觉得不对劲…不是才确定恋爱关系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结婚了?!

 ***第二天上午退房,前台小姐收了房卡,出内涵的表情。前天还茎渭分明,今天就如胶似漆了。现在的总裁文套路可真奇妙啊。

 孟峄开车,载着满车的祭奠用品回乡下,保镖随行,席桐总觉得自己像电影里黑社会老大衣锦还乡的女朋友,就差大金链子貂皮袄。

 从荣城市区到玉兰县的荷花圩有两个小时,走省道堵车,中午一行人在县政府附近吃饭。孟峄嫌油水重,没吃几口,去外面抽烟。席桐吃完了。

 去外头找他,看见他站在花坛边,望着远处的有警徽标志的楼。“那个是县公安局,我爸原来在那儿上班,他很…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孟峄想起她过年拿自己的支付宝扫福字,老是扫不到那个敬业福。

 “我听说过,他是因公殉职。”席桐摇头“其实不算,他是在从单位回来的路上出车祸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和歹徒搏斗的过程中受伤身亡。”她八岁的时候,她爸休假,一家人到荷花圩的家避暑,她爸临时有事回公安局一趟,就没再回来。

 肇事车无牌照,是从一个废弃的仓库开出来的,司机撞人后逃逸,那天下了暴雨,路上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监控录像,更没留下指纹,这案子就不了了之,局长很愧疚,按因公殉职给席家办补助。叶碧认为丈夫死得蹊跷,说不定是办案的时候结了仇。

 但家里没背景,查不出来,没办法,她觉得大城市好,管理机制比小县城透明,安全法治,对单亲妈妈来说工作机会也多,就拿着补助带孩子义无反顾离开了北方。孟峄听完,道:“你妈是个很明智的人。”

 “是啊,而且我有时候觉得她真顽强,远房亲戚根本不管我们,她一边照顾我,一边考教师编制,把户口落下来了。我大学的GPA够不上英美名校的换名额,去的是瑞士,我们家虽然在小康线上。

 但你知道瑞士吃住特别贵,即使有奖学金,我也不敢大手大脚花钱,超市里的荔枝罐头、750克的灰蘑菇和芦笋这些很贵的食物根本就不碰,留基委订的机票可以托运四个行李箱,但我什么衣服都没买,所以只用了两个。

 我妈说在内瓦上学可以省,但出去玩不能省,叫我把钱都用在旅游上,她说在外面要穷家富路,什么都要看一看,以后才不会轻易被男生的小伎俩骗走。”

 孟峄想了想“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我没有骗你。”“还说没有骗!”席桐哼了声,挽起他的胳膊上车。装的和什么似的,难道等她撕了合同他才发现自己喜爱她啊?

 荷花圩在玉兰县外围,十六年过去,红土路还是很不好走,磕磕绊绊的,孟峄怕把上坟用的茅台酒瓶颠碎,几十公里的距离硬是开了两个多小时。

 叶碧在村口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说话,老眼睛可尖,瞅到车停在田埂边,上头走下来个精神的小伙子,问:“这是你女婿?”叶碧摇头:“还早呢。”

 她欣慰地看着孟峄亲自把几大袋东西从后备箱拎出来,老觉得那眼神跟看女婿也没差别。席桐拉着孟峄蹦蹦跳跳过来“妈!”孟峄先叫了声阿姨,又喊好,乖得只能让人想起“尊老爱幼、孝顺长辈”八个字。

 老笑呵呵地摸席桐的脑袋,像从前那样给了她一小块炒米糖:“桐桐啊…好久没回来,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对象?”

 席桐脸红了。点点头。孟峄准备周全,从纸袋里出一条小丝巾,不是太名贵却很漂亮的那种,送给。老很爱俏,当场就系上了。拍着叶碧的手“你真有福气。”然后给了孟峄两大块炒米糖,比席桐还多一块。席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会做人?叶碧面带微笑地把两个孩子领回老屋,一路上心想这小伙子不由分说把她当丈母娘对待,事儿先做全了再求个名份,看起来踏踏实实,实则心里不晓得有多精明,这急的哟,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他是陪女儿回来祭祖的。

 席家原来在荷花圩枝繁叶茂,席桐她爷爷有五个兄弟,砖瓦房盖了好几座,但三个大爷在六零年饿死了。两个早早过世,都没有子女,所以她爷爷占了所有房子,死后留给她和爸。

 她心善,把三间房低价卖给村里的寡妇,自己留了两间。孟峄走在田埂上,两旁是青翠葱茏的稻田,白鹭轻盈地飞舞。

 他一直牵着席桐的手,望见远处炊烟袅袅,夕阳落在半山,照得屋顶金红。“那两座平房是我们家的。”席桐指给他看“有一座烧焦了。

 知道我爸出车祸后,我妈就立刻去县城医院,第二天晚上家里突然着了火,让我们先跑,她舍不得值钱的东西,没跑出来,”席桐的声音低下来。

 即使记忆已经模糊,当年的惊慌和恐惧还是给她留下了后遗症,她做噩梦的时候总是会梦见火灾。孟峄问:“‘我们’?”

 “哦…我记得我爸临时回单位办事,我妈开车去接他,他们半路上把一个走失儿童带到家里来了。火灾之后,他找到父母回家了。是吧,妈?”叶碧没回头,嗯了一声。席桐说:“都过去好多年了。”

 两座房子建在小山坡上,与村里其他房子隔了一段距离。山坡上的树不密不高,是近年新种的,一条小溪从门前过。平时没有人住,叶碧这些年让村长母亲帮忙打理,就是刚才说话的老太太。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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