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奋力一击
现下天一宗人人都知晓她成了他的未婚
,虽在背后说些闲话,但都未说到她面前。只因大师兄偶尔得知,狠狠将那弟子教训了一顿,他脸⾊冷峻,道:“你在宗门好好练剑,我约莫半年后回来,届时便会娶你。”晏云知心中又酸涩又不确定,小声道:“无需如此…”
半年突破元婴,即便是以他的天赋,似乎也太赶了些…姜末寒望着垂着头的小姑娘,只以为她被自己那夜一吓到,接连这么多⽇子都未见踪影。
两人既然木已成舟,又成婚在即,也没必要总对她再冷着脸,平⽩让她担惊受怕,他上前一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从怀中掏出一条剑穗,道:“这是我找三长老淬炼的灵品。”
她呆愣愣的,不知该不该接过来,他往常自然也给了自己许多东西,但那都是她主动要的,他主动送她倒是头一回…姜末寒伸手抓住她的落冰剑,极为细致地将剑穗系上去,嘱咐道:“这上头凝了我的剑意在其中,与你的修为亦有益处。”
她慌
地点头,仍然死死地盯着地上。姜末寒以为她还在意他的态度,只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仍是对自己疼爱着长大的小师妹一般:“那夜的事,师兄不曾怪你,你莫要想太多。”
晏云知怔了怔,这才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他这个人认死理,既然两人已有夫
之实,他也决心要娶她,那两人之间总这样冷冰冰的实在不好,便主动打破:“等半年后回来,我们便分峰别住。”
元婴期在天一宗已是能当上长老的,若那时他真回来,自然是能得一个峰的,她的
颤了颤,按下心里想问他的话,轻轻地点头,她在害怕,怕他即便是半年后回来。
他也依旧会带着凌冽杀意,将她斩于剑下。晏云知涩声道:“大师兄,我等你。”青年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才大步离去-这半年过得好似飞箭一般。
她疑心这还是梦境,便每⽇记录琐事,在天一宗各处留下标记,甚至出言试探每一个人,但出乎她意料,所有人、所有地方都是真的。姜末寒回来的那一⽇晴光大好,青年背着长剑,一⾝气息內敛而深厚,显见是已然迈⼊元婴。
他眼眸转向立在众弟子央中的师妹,见她仿佛比半年前要丰腴一些,这才朝着晏怀存半跪下来,朗声道:“弟子末寒,拜见师⽗。”***晏怀存见大徒弟风光归来,欣慰不已。
二十五岁的元婴,便是放眼整个越州,亦是凤⽑麟角,更何况这样的人,乃是他们天一宗的,不知那几个排名前几的宗门,暗暗咬碎了多少牙齿,他抚着胡须笑起来,道:“末寒,有你乃是宗门之幸。”
姜末寒朝他抱拳,恭敬道:“末寒不敢当。”他顿了顿,见师⽗不曾提起,便主动道:“元婴之约我已完成,与小师妹的婚约亦可履行了。”
晏怀存闻言脸⾊一僵,望了眼缩在弟子中的女儿,心中満是后悔,他从未打算将晏云知嫁给他,约定半年,亦是认定了他不会做到。
只是他当初亲口许诺,便是再不愿意,亦没有反悔的道理。见他沉默,姜末寒又道:“我
娶师妹,亦怕让她等太久了受委屈。”晏怀存微微叹出一口气,确实如此,仅仅半年,这天一宗上便处处都是流言蜚语。
她一个女儿家,到底受的掣肘多些。见师⽗松动,千华亦是上前劝道:“师妹与师兄情投意合,结为道侣正是再好不过。”
晏怀存沉昑一番,将晏云知唤到⾝边:“你如何想?”他摸不透这女儿,半年过去,不似从前那跳脫刁蛮的
子,倒是愈发沉闷了。晏云知犹豫半晌,心里亦是举棋不定,她明明最喜
大师兄了,但此刻却是怎么也无法下决心。
见她不语,姜末寒眸子暗了暗,正要开口,却忽而听她道:“我想嫁给师兄。”她声音低低的,若非几人离得近,未必能听见。
听到这话,晏怀存面上闪过失望,只得点头他二人的婚事。-天一宗掌门之女与大弟子喜结连理,此等大事,自然是好好办了一通,那⽇当是晏云知收到贺喜最多的⽇子,所有人都扬着笑脸祝他们夫
和睦。
而她却始终闷闷的,怎样也笑不出来,直至众人散去,他们二人共处一间新房里,晏云知没由来地开始恐慌,她半年没见大师兄,总觉得有些陌生…姜末寒素来淡漠的脸上飘着酒后的微红,他方才饮下不少。
此刻却眼神清明,将心中疑虑问出了口:“师妹,你仿佛不想嫁给我?”实在不怪他看穿,是她脸上抗拒太过明显。
晏云知抬起头,被胭脂扫过的脸颊格外粉嫰,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匆匆移开,勉強道:“不会。”姜末寒抬手抚在她脸边,轻声道:“若你不愿,师兄不会勉強。”
她摇头摇,像鼓起勇气一般钻进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道:“我最想嫁给你了。”青年闷闷地笑出声来,带着她躺在
榻上,翻⾝庒住她,低声道:“知知,你愿意吗?”
他想吻她,却被错开,只得吻亲在她纤细的颈脖上,留下些许红痕。凉意从她⾝上散开,晏云知垂眸望了眼他,一张俏脸上面无表情,而后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剑,完全穿贯了他…她缓缓吐出一句:“我不愿意。”***
青年错愕地望向她,不知她为何忽然发难,叫他措手不及。晏云知推开他,一把子套沾⾎的落冰剑,慢慢舒出一口气,她成功了,在犹豫了半年以后,终于禽兽杀了他。魔魇的幻境消散,一切皆化为了虚无。
就像她晕过去之前那样,她仍然在落烟楼的那间房里。唯一未曾消散的,是挨了她一剑的姜末寒,他脸⾊苍⽩,
前的伤口极深,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见她看过来,一双墨眸里満是深⾊。
晏云知有些懵,握着剑向后退了几步,大声道:“你可莫要装了!我晓得你是魔魇化⾝!”青年抹去
边⾎渍,轻笑道:“你如何能猜到?”她狐疑地望他一眼,轻哼一声:“我师兄从未喊过我‘知知’,也不会对我那么好。”
一个成⽇看顾着众多弟子的大师兄哪有空送她剑穗,又那般守礼不好接近,才不会那样叫她。姜末寒瞳孔紧缩,自嘲一笑,紧接着又正了正脸⾊,道:“到我这里来。”然而却晚了一步。
那
魔魇勒住晏云知的脖子,极为嚣张地在她耳旁尖笑…“你们这对道侣倒是有趣,女的捅男的,男的捅了所有人都不捅女的。”
魔魇的所有本领,便是叫人在幻境里与所爱之人一同沉沦,他们二人所念皆是对方,又都认出此乃陷阱,结果却大不相同。晏云知怔然。
此刻便是再傻也知晓自己捅的当真是大师兄了。姜末寒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寒霜,沉声道:“放开她。”魔魇极为得意:“我瞧你一⾝好修为,却被心上人补刀。这般薄情寡义的女子,倒不如换一个。”
他已然不耐,子套怀中的逐⽇剑,几乎凝着自己全⾝的灵力,奋力一击,直接将这落烟楼自內而外对半分开。这任务本就是他突然兴起接下,一开始径直抓了它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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