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提醒去早些
他所做不过是为着肩上责任。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被他姜末寒划为责任范围內的,都要尽力去完成,她忆起那五年的苦苦等候,心中愈发气愤。是她自己要喜
他的,也是她自己要使出手段的!
只是他怎么那样狠心,纵是对她有气,也不该屠了天一宗満门。晏云知的眼眶里盈満泪⽔,知晓自己不该在与他纠
下去,她已跌倒过一回,难不成要再摔得鼻青脸肿么?何况大师兄这样的气运之子,终归与她这恶毒师妹没什么缘分。
她松开紧咬的牙关,后退两步蹬响了潭⽔,盯着他落下深深牙印的背脊,冷哼一声。这点疼算什么,他的剑没⼊她⾝体里时,她都要疼死了。
晏云知咬完便要离开,却被青年扼住细腕,用力挣也挣不脫,只得道:“你松开!”姜末寒望向她
边鲜⾎,拇指轻轻按庒上去,
濡的⾎
被他晕在她
周。
他忆起那夜把手指塞进她口中任意亵玩,不由喉头一紧,哑着声重复:“我哪里狠心?”她自然不能说出前世事宜,只胡
拍打着他的
膛,口中念念有词:“我说你狠心你就狠心!”
哪里来的歪理。姜末寒抓住她的双臂,
近她正要将这几⽇的事问个底朝天,不料二人距离太近。
他方才还硬着的孽
猛然跳动一下,正好打在她的腹小上…***两人皆是一愣,目光浅浅一触便迅速移开,姜末寒极快地转过⾝去,手指僵硬地屈伸着:“我…”他心里当真是茫然无措,上回二人双修还可以拿她下的药做借口,这回他却是极为清醒的。
可他分明知晓,自己对小师妹并无情爱之意,如这般控制不住意志,哪里是一个剑修该有的模样?他只觉不对,晏云知却已经退后两步,脸⾊泛⽩地冲他告辞:“大师兄,我先回去了。”
他方才撞上的地方,正是她前世被捅个对穿的伤口处,那窟窿大约亦伴着她到了今生,叫她时时不能忘却。不等他应声,她已经捂着肚子匆匆离开。姜末寒握紧剑柄,只觉灵海中仿佛飞⼊了什么东西…念及诸位前人所遭遇过的夺舍。
他面⾊骤然变得凝重,复又携着剑回到了瀑布中。-晏云知待在自己的殿中蜗居几⽇,再出来时却听闻姜末寒已然离宗,比原定⽇期要早上好些天。
她勾着千华的手送她去山门,偶尔听见路边弟子的窃窃私语:“大师兄恐怕是待在此处太久,迫不及待要走了,正好掌门赶他。”另一人笑道:“的确,在这处还要应付一个不能动的掌门千金,若是我,也早走了。”
“…”越听心中越
,晏云知的手握得愈发紧,忽而被师姐温热的掌心包住,只听她轻声道:“若你在乎大师兄,便常常与他联络,他重情义,不会忘了你。”
她心中暗暗诽谤这重情义三个字,却也没再把她与姜末寒凑一块,只轻轻回握住她,小声道:“师姐。那个银发男子…”
千华脸上闪过愕然,另带了些羞聇,未曾想过她与魔修的纠
会被小师妹发现。未免小姑娘担忧,她道:“他对我并无恶意,我孤⾝在外,会好好保护自己。”
晏云知点点头,又听她道:“我要向西去,大师兄走的是东边,若你要寻他,莫走错了边。”她连连摆手。
正要否认之时,师姐却已经踏着霞光御剑离去,很快便没了踪影。待她心中怅然微微消散,要回浮屠峰之时,天上忽而降下一声轰鸣。
紧接而来的黑云密布在她头顶,噼里啪啦地闪着诡异的光。晏云知一个不察,便被那惊雷击中,⾝上的上品灵器都未抵挡住雷击,轻易便化为了糜粉。哪知第一下过了以后,第二下第三下接踵而至,待晏怀存瞧见她时,她险些被雷劈得连面⽪都变黑了。
天一宗掌门人黑着一张脸,对自己的老来女咬牙切齿:“早就说不让你
着你师兄,现下没了元
,你便等着被雷劈死罢。”晏云知脸⾊轰然变红,这会儿才晓得原来爹爹对她与姜末寒双修一事一清二楚。
她修为原本才筑基初期,每⽇晃悠在⽗亲眼⽪子底下,是否认真修炼自然被看得明明⽩⽩,她忽而修为骤然上涨,晏怀存哪能看不出。也难怪他硬要赶姜末寒离宗。
他憋着一口气,道:“咱们剑修最忌讳以双修之法来涨修为,偏你还涨了这样多!”剑道规则常用以惩罚走琊门歪道的剑修,似晏云知这般,便是被劈死了的也是有不少。现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将晏云知的修为庒至练气后期,待历筑基雷劫时便可将剑道规则
惑过去。
***晏云知心虚得要命,偷偷嘀咕:“我哪晓得这些,大师兄也未曾和我说过…”晏怀存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大吼:“我们剑修哪一个不是两百岁才找道侣!
偏你这般能耐,才十六岁便…这般!”整个天一宗皆是孑然一⾝的穷光蛋,哪里会特意教弟子这些,她撇撇嘴,素来对这个⽗亲无甚畏惧,只道:“现下修为也庒制住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前世她纵然犯下那样的大错,爹爹也未曾如这般大发雷霆。大师兄向来便如他的心头⾁一般,今次这般倒是十分奇怪。
晏怀存气得拿剑柄敲了下她的头,恨铁不成钢:“你以为那样简单,这回把你修为庒至练气,再想渡劫筑基何其困难,需你自己下山历练。”晏云知眨眨眼,心里头无端升起了些许
欣。
她长至这么大,其实从未离开天一宗去,前世发生了那样的事,更是被⽗亲关在浮屠峰里好些年。这回能出去历练,也算因祸得福。
晏怀存一次
送走两个徒弟,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舍不得的。现下唯一的女儿也要离宗,更是担心不已:“若在外惹了他人,便只管把咱们天一宗的招牌亮出来。”
见女儿发誓承诺定然好好修炼,这才不舍地送离了她。晏云知选的亦是往西边的路,她刻意想与姜末寒避开,却未料上路不过三⽇。
那天雷便又降了下来,将她又打掉了些许修为,她自是茫然,忽而头脑中被针刺了一般,想起天道送她回来是为给大师兄找道侣,她与他各走一方,还如何完成这个任务?趁着下一道天雷未曾降下,晏云知御剑往东走了几里。
却见乌云果然消散了几朵,见她停下,仿佛又蕴力要劈她,吓得她连忙大喊:“我去找他便是!莫再劈了!”
越州那样大,晏云知为了断绝自己对大师兄的小心思,早早便把扔了他的通讯石符箓。现下她只得苦兮兮地赶路,好不容易跑了几千里,终是打听到了姜末寒的消息。
“只见那墨⾐青年从天而降,搂住洛神河的女修,一剑便将那妖怪劈成了两半…”“却说那青年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个金丹真人,旁人问及名讳,只言姓姜,旁的便不再多说。”
“…”晏云知听得津津有味,待说书人讲完,凑上去给了一颗灵石,向他打听:“你可知那墨⾐青年如今何处?”说书人见到她⾝后把柄长剑,勉为其难将灵石收下,轻咳一声:“镇东头福禄客栈,我可提醒你去早些,现下去那儿找他的女修可不少。”她兴致冲冲,想着女修越多才越好,这下是不愁为他找道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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