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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先别急着哭
 就在朝堂上一众老臣着要他自裁之时,善柔公主持着先帝赐婚的诏书,笃定地替他声辩,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那时他无力反驳,高烧三之后,秦伊美其名曰“治疗、止痛”曾在他的餐食和药品中放入了大量的阿芙蓉。

 阿芙蓉少量可入药,一旦大量沾染便会成瘾,宋玠不知情时服用,精神一天比一天恍惚,也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等到察觉异常之时,已经过了大半月。善柔公主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微微叹息一声,她与宋玠虽是名义上成亲。

 但毕竟是自己心仪的郎君,如何能不盼着他与自己亲近一些。“承礼,你与皇兄之间的误会,总要解开的。”善柔蹲在他身前,去握他的手。宋玠不着痕迹地起身,躲开了她的手:“公主的恩情,臣自然记得。

 然而臣如今闲散在家中,又拖着这具残躯,不敢再耽误公主青春年华,眼下一年之期已到,臣愿意即刻与公主和离。”

 善柔一恍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更没想到,这么多年竟是情深错付,他一刻也不愿和她呆在一起。

 守在门外的侍女见宋玠出去了。便进来伺候,看见公主蹲坐在地上,忙上前去扶,善柔掩着面轻泣:“一年了。再冷的冰块也都能捂热了。为何他还是这样…”

 那侍女与公主素来贴心,还当是二人发生了争执,替公主抱不平:“枉费公主心疼他,处处顾及他的面子,总要悄悄在药中加些阿芙蓉,否则他如何…”

 “住嘴!”善柔怒目相斥“府上不许有人再提这三个字,都忘了么!”那侍女慌忙跪下:“奴婢知罪。”

 她脸色深沉,沉片刻之后吩咐道:“瞧着驸马最近的精神还是不太好,熬药的时候剂量稍稍再多放一些吧。”侍女垂着头领命。

 善柔深深了一口气,努力劝慰自己,一年不够,那就两年、三年。宋玠总有离不开她的时候,就如离不开阿芙蓉一样。

 ***新帝生感且多疑,即位短短一年,整个澧朝的官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先是颁布了一系列严苛的纠察律法,再鼓励同了之间相互检举揭发,并在民间力推风闻言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闻言事慢慢变成了信口开河,不需要证据就能够随意弹劾他人,只要被有心人捕风捉影,轻则拆家,重则灭族。朝中官员人心惶惶,无不自危。

 而边的西戎族渐渐强盛,在几次与澧朝的战中,均大获全胜。西戎王族内部亦是经历复杂的权力斗争,三王子岱钦在这场斗争中,凭着果敢无畏和极富领导力的作战手法,将大部分军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铁骑踏破云州城门的那一,西戎王信守诺言,册封三王子岱钦为太子,驻军云州。

 等待下一步动作。关于前任大行台尚书令勾结外族,为一己私将云州布防图交给西戎族的言论再度燃起,不知是谁将宋玠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上面还用朱红色墨水洋洋洒洒写下数百字怒斥他的辞赋。

 今早,崔雨凝正随着母亲出门,刚走出崔府的大门,就瞧见了那些贴在巷口的画像。顾不上身旁人诧异的目光,她走上前去就把那几张纸撕了下来。

 “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这些都是不实的污蔑!”看清了上面写的那些话语,字字句句无一不是斥责与重伤,崔雨凝只觉得气极了。将那几张纸撕得粉碎。

 “小姐,别撕了。早上我出去采买,大街上都贴满了。”伺候着崔雨凝的小丫鬟劝道。“在哪?”崔雨凝问道“以后但凡瞧见了,就全给我撕下来。”高云赶忙上前拉住女儿:“你这是做什么,疯疯癫癫的,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崔雨凝抓着那一团碎纸:“宋玠不是他们说的这样,他没有叛国。”

 高云拿着帕子就去捂她的嘴:“这话也是你一个闺格女子能随便去议论的?”她低了嗓音:“云州如今已被西戎军控制着。

 现在当务之急是早些出城去,你且跟我说实话,为何今西戎太子要见你?”被母亲拉上了马车,崔雨凝避重就轻,不想提及过去种种事端令母亲担忧。

 只是说道,宋玠与西戎太子乃是表兄弟,在图鲁时曾见过二人。高云叹了口气:“雨凝,你年纪小,难免识人不清,若非你走丢了那段时间,得了舅舅的来信,我和你父亲也不知道你与宋玠的事情,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

 “我与宋玠有什么事?值得这样去传?”崔雨凝咬着,似是不甘“男女均未婚嫁,如何不能是两情相悦?他说过的,要亲自上门提亲。”

 两情相悦这四个字将高云吓了一跳:“疯了么?他只比你父亲小八岁!况且宋家是什么门庭,他拿捏你一个小姑娘,不是手到即来的事?”

 “他绝不是这样的人。”女儿长到这么大,素来是乖巧懂事,从不忤逆父母,没想到今为了宋玠,居然也会与母亲顶嘴,高云隐隐有些担心。

 “他…不是都已经和公主成婚了?雨凝,听母亲一句劝,别再想着他了。”崔雨凝的脸色变了一变,想起与宋玠分别那

 他也是无情地对她说:“你觉得,公主和你之间,我会怎么选?”她立即想要痛斥他的无,可是脑海中又一次次浮现出他的另外一句。“等我。”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回到京城,与公主成婚,也绝非他的真实意愿。

 马车已经到了太子临时居住的府邸前,两个卫兵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太子只召见崔小姐一人。”崔雨凝回头:“母亲,在车里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再次见到岱钦。

 他比一年前沉稳不少,肌的线条更加硬朗,整个人身上透着清冷与肃杀之气,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湛蓝的眼睛,极具辨识度。见了崔雨凝之后,他难得扬起一丝笑:“又见面了。崔雨凝。”

 “岱钦,云州的布防图,不是宋玠给你的,对吗?”崔雨凝没什么心情和他叙旧。想到早上看到的画像和言论,她就又难以平复心头的愤怒。岱钦笑了:“他若是肯给,又何必受如今这些委屈,我劝过他,可惜他不识时务。”

 “那为何街头巷尾都贴满了告示,说是宋玠与你联手勾结,通敌叛国?”“通敌?”岱钦玩味着这三个字“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这一片,现在,归我了。”长久的沉默,崔雨凝扭过脸去不跟他争辩,岱钦和宋玠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说出来的话总能气死人。

 “一说就生气,下面是不是又要哭了?”岱钦忽然笑了起来“先别急着哭,看在是我表兄的份上,我这回,是来帮他的。”

 “你有这么好心吗?”崔雨凝却不信他。岱钦忽然将脸凑到她面前:“不过话说回来,他都和别人成婚了。你倒不如,就跟着我吧?”崔雨凝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她分不清岱钦这话里的真实意图,忽然也笑了:“好啊…你封我做王后,我就答应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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