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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至关重要
 江怀瑜抱着聂祯就要走,却被勤务兵笑着拦下来。“领导特意代了。您要是正好在的话更不能让您走。”

 他低头凑到江怀瑜身边,小声道:“您家那位正被关着呢。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领导吩咐了千万要保护好您。”他努努嘴,手指指向天花板“那位的家眷现在也被围着了。”

 江怀瑜差点儿站不住,她回头抓着张嘉的手就哭出来,泪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张嘉呵斥勤务兵:“传话都不会传!嚼什么呢?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一遍,说错一句话把你打出去!”

 那小兵赶紧从头到尾,将事情拣紧要的说了。都是大院里出来的人,谁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凶险。见不见血都不好说,于是张嘉当机立断:“你这几天先待我这,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就算真有什么…看在聂老的份上,他们也不敢真的拿聂安成怎么样。”江怀瑜握着张嘉递给她的水杯,手止不住地颤抖,热水洒在她手背上也不知道痛,她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爸爸,在大院里…”张嘉搂住她:“你放心,老一辈的人不会有事。他们劳苦功高的。”

 “也怪我,偏偏今天把你找来陪我,你要是在大院里更安稳点。”江怀瑜和张嘉在一处的消息传到赵天泽那里,他止不住地雀跃。血里滚动着愈涨愈烈的怀心思,他竟恨不得见血,事情越大越好,最好牵扯到聂安成。

 他与张嘉已经商量好了。再过几年就协议离婚。只要…只要今天聂安成出了事…张嘉不是说,怀瑜和聂安成的感情出了问题吗。聂安成。关于聂安成。

 年少时那丁点的情谊也在这几年的争锋相对中磨灭了干净,想起来,只有他那副端着手臂斜眼瞧他,步步紧一寸不让的嘴脸。赵天泽呼气又气,气又呼气。

 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封锁消息,处理扫尾。总之,聂安成已经败了。这次是他赢了,而另一种输赢,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

 ***冬雪消融,和残雪一起被清扫干净的,还有那晚的刀光剑影,在一片伪装出来的平静祥和中,尘埃落定。聂安成被放出来是人大会议的一周后,他深灰色的西服上布满了褶皱,落有雪花似的白点。

 有人来接他,低眉在他身边说了句什么,他麻木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变化,眸中瞬间的光,然后慢慢无声掩了下去。

 聂安成到家时,江怀瑜与聂祯也坐着车刚到。聂安成瞥了一眼车牌号,与接他的车一样,都是上面那位安排的。也是上面那位派来的人告知他:“您放心,已经有人去赵家接夫人和公子了。”

 江怀瑜乍一见他,积攒了多的情绪迸发出来,惊喜、思念以及劫后余生的恐慌全部化成眼里的粼粼水光。聂安成走向她,她想要开口问问,这几有没有受苦。可喉间被情绪死死扼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是她没有做好他的后盾,虽然一直知道聂安成与赵天泽不对付,但她也没想到是这样殊死搏斗、你死我活般的,她不知道如何向聂安成解释过去的种种,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

 她和聂祯这几竟是在赵家度过的,等她从聂安成被看管起来的消息中清醒过来时。她想离开也无能为力了。登顶的那位派了人到赵家,亲自过问她与聂祯。可聂安成什么也没问,只是牵过聂祯的手“回吧。”聂安成照常在组织部上班。

 只是再没有文件必须要经他的手,会议也不需要他参加,他无所事事,毫无存在感。走廊里面碰到同事,对方也多是尴尬地打个招呼就匆忙跑走,生怕再多待一秒也会被视为同,他也不再有机会与赵天泽争地面红耳赤了。

 听说赵天泽很得重用,领导的许多事都是让他去跑前跑后。没过多久,组织部里的人就从上到下被换掉了一半。

 盛夏的一天,聂安成被叫到中南海。却没想在这碰见了许久没见的赵天泽,他明显的意气风发,与他形成鲜明对比。赵天泽戴上了边框眼镜,身上那股胡天胡地的感觉也被西装包裹起来。

 装出些斯文味道,只是与聂安成对视的时候,他貌似心虚地飞快地移开目光。领导拉家常般地和蔼:“你们一个大院出来的,感情好,以后工作上互相帮衬些。”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聂安成与赵天泽之间的那点龃龉:“你看天泽。

 之前生怕你出什么事,赶紧把你家里的带到他的地盘上保护起来了。”他虚空点点赵天泽:“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豺狼虎豹?”

 “啊…安成,你说他是不是小题大做?”聂安成只是低头笑,没有应声,他深知这位的手段,放过他不过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用他不过是为了制衡。

 聂安成被派去外事办,他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一年到头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聂祯更多的时候是在新闻报道里看到父亲,他指着电视屏幕大声嚷嚷,喊妈妈过来看。可江怀瑜总是敷衍一笑,就盯着聂安成那张面具化的脸发呆。

 这几年她与聂安成的交流更少了。自从出事后,她小心翼翼从不多话,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外,江怀瑜才突然惊觉,自己从始至终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

 她之前知并深爱着的聂安成,只不过是他愿意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一面,他对她依旧温柔体贴,对聂祯也耐心温和。可江怀瑜总觉得他变得疏远而不真实。

 聂安成的位置越来越高,开始代表国家出席国际活动,江怀瑜也需要随行,在外人看来,郎才女貌,恩爱如初。

 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多了。江怀瑜偶尔会恍惚,似乎回到了恋爱时代。舷梯上的聂安成回头,把手伸向江怀瑜,眼神温柔地无声催促她跟上。江怀瑜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稳稳握住。

 她落后他半步,只看到他宽阔可靠的背影,和自己依偎了无数次的肩膀。江怀瑜突然就觉得委屈,他们有多久没有拥抱过了。张嘉以前总爱嘲笑她恋爱脑,她不以为意,恋爱脑就恋爱脑呗。

 她沉浸在她引以为傲的爱情里,可是江怀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走着走着。竟然把她一直以来视为最珍贵的爱情搞糟了,她做得不够好。生产后因为身材走样,脸上又长了些斑点,她有意躲着聂安成。可躲着躲着。

 他对她也冷淡起来,再然后,谣言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像样,她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她与张嘉亲近是事实。

 她在他落难的时候带着聂祯住在赵家也是事实。连她自己都没有足够的底气面对散步谣言的人,更何况让她去面对聂安成。江怀瑜回握住聂安成的手。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跟着他向前走。

 她多想这个舷梯走不到头。有人找到赵天泽,一进门先气急败坏摔了个杯子:“制衡术也不是这样用的,那位竟然想把聂安成提上去!”

 “那可就比你还高一级了!”赵天泽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他默默打扫碎了一地的瓷片。听面前的人低声强调:“那个位子是个肥缺,至关重要的,万不能落外人手里去。”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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