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轻轻捏鼻子
赵天泽回国后,赵将军火速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老一辈的观念“先成家,才能立业。”于是结了婚后的赵天泽被安排进了组织部。
好巧不巧,聂安成是他的顶头上司,那位叔伯辈的领导笑呵呵的将赵天泽交给聂安成“你们都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好。安成你先带带天泽,带着他熟悉情况。
又对着赵天泽夸聂安成“他做得好,你先跟着他学学。”步入了工作的聂安成没有以前那样盛气凌人,整个人温和了许多。
而赵天泽也沉稳下来,说话做事再也不是凭
子来。一个收了锋芒,一个沉稳了气度。都变成该有的大人样子。聂安成早已忘记当初那点小孩子之间的龃龉,还带头组了一局给赵天泽接风。
于是赵天泽在多年以后第一次见到江怀瑜,她像是被细心滋养出来的人,整个人都是温润发亮的。
因为怀孕胖了一些,更显得气质沉静温雅,她的话还是不多,说话声音轻轻巧巧,安静地依偎在聂安成身边莞尔一笑:“你回来了。”赵天泽心扑通扑通地跳,原来,遗忘了丢在一边的种子还是会发芽。只待重见朝阳,便不顾一切地破土而来。
“你结婚那天我没去,不好意思呀。”聂安成也笑,牵过江怀瑜的手握在手心:“她前一阵孕吐得厉害,实在动弹不得。”赵天泽拿着酒杯,僵着笑。
大家喝的都是白酒,只有他这几年喝惯了威士忌,黄澄澄晶亮亮的
体晃得他眼睛疼。赵天泽仰头一饮而下“恭喜。”
又拍拍聂安成的肩,貌似
羡:“你步子真快,什么都不落下。”江怀瑜笑着看向聂安成“他呀,就这样。”而她言语与表情里都是骄傲。
她喜爱极了聂安成对所有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妥善安排好,所有时候都有条不紊的样子。这是她无所不能的丈夫,而更让赵天泽觉得有针尖戳着他心里的,是聂安成与江怀瑜之间那种如出一辙的气质。
说不出是谁影响了谁,聂安成身上的棱角都收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咄咄
人讨人厌。江怀瑜也成
了。
她侧头招手叫来服务生,安排她给桌上喝酒的人都上一杯酸
,又吩咐说都喝得差不多了。别再开酒了。有条不紊,沉着自信。赵天泽发了疯般的嫉妒。
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这个嫉妒不光光是因为爱情,还有单纯的嫉妒聂安成这个人。所以才会对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恨。***赵天泽的新婚
子张嘉是很活泼
利的人,赵将军说这样子大大咧咧的性格适合做他赵家的儿媳妇。
可赵天泽说不上喜爱也说不上不喜爱,张嘉拿着酒杯灌人酒的时候他也坐在一边笑,被灌酒的人求饶到赵天泽这里:“天泽你这夫人,我猜你也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
赵天泽也在起哄中搂过张嘉的肩,语气暧昧:“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可这都是当着人热热闹闹的时候。
一旦俩人回家关上门,这在外横冲直撞的
子放在四方方的房子里,就被扩大得夸张,就连她说话略高的音调都显得聒噪吵闹,每当这个时候,赵天泽就会想到江怀瑜。可很张嘉也很喜爱江怀瑜,完全不同的俩个人聚在一起却能相处融洽。
丈夫都在组织部里,家属间常常聚会,偶尔赵天泽回家也能看到江怀瑜被自己夫人拉着坐在沙发上聊天。俩人笑作一团,张嘉仰着头,眉眼都咧开来。江怀瑜低着头半捂着嘴,遮住她自己觉得不太好看的牙齿。
赵天泽在旁边腻了半天,他来了江怀瑜便不再说什么话,可他就是看着都觉得开心,终于被张嘉撵上楼去还一步三回头的,等他进书房关上门,张嘉定定地看着江怀瑜“他还是喜爱你。”
“只是他的喜爱,太广泛又不持久,或许是因为没得到才更喜爱。”江怀瑜的慌乱尴尬从眨了又眨的眼睫中飞出来。“我…”张嘉也只是笑笑,抻了下胳膊往后倚去,截住江怀瑜的话:“我也不喜爱他,他也不喜爱我,能和平共处就行了。”
“哪能有那么多人能幸运地找到真爱呢,那都是小说里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可窗外荒芜一片,什么都没有。江怀瑜第一次觉得,张嘉也并不是大家眼里的那样没心没肺。
与此同时,聂安成与赵天泽新的矛盾在工作中逐渐凸显出来,聂安成做事讲原则,赵天泽却觉得有些事不必那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方便自己也利于他人。各有各的道理和立场,领导在俩人中间打着圆场。
批评这个做事太过是非分明,不懂得圆滑变通。转头又说赵天泽不讲规矩,
行方便,而总归,更加圆滑的赵天泽在人际关系中更如鱼得水一点。
可聂安成终究是领导一手带起来的,赵天泽知道他还是更欣赏聂安成。往上级汇报工作、年底评选先进、派出去学习,这些都是聂安成的。
赵天泽面上不气也不恼,转头找了另一位大领导拜码头。没过多久,赵天泽调了岗,与聂安成算是平级,再也不用朝夕相对,必须按照聂安成的意思办事。可部门不同了。矛盾反而在会议桌上当着所有的人面明晃晃地摆出来,更被夸大了。
旁人这个也不好得罪,也不好对那个说重话。面面相觑甚至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两位有能力有后台的相争,可往往赵天泽气得跳脚了。聂安成还在那气定神闲,侧着头微微一撇嘴角。
赵天泽烦死了他这副样子,就更气了。已经退休了的老一辈们不把这些小打小闹当回事,开玩笑似的提起来,赵将军说:“嘿,也巧了,那时候是我把你气得不行,到他们这反过来了。”聂岐却摇头,聂安成的
子不知道随了谁。
他有些担心过刚易折,虽然赵天泽的做法也不算正确,可政治上的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确。
但他能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不轻易结仇,才更合适现在的和平年代。聂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家这个,明明把事情好好说开了。天泽应该也能听得进去。
可他就是‘你不理解我,我就不愿意多解释’的破脾气,又喜爱摆着个臭脸。”于是聂岐旁敲侧击儿媳:“小年轻做事要讲究分寸,什么事太过绝对都不好。”
江怀瑜心领神会。挑了个聂安成无所事事的周末,他正耐心十足地陪着自己慢悠悠地散步。阳光正柔,微风也轻,还有幽幽的花香,多么温馨和谐的氛围。
江怀瑜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直向往的幸福,她比张嘉、比很多人,都幸运的多,她松开手,改为挽住聂安成的手臂:“我听说,你不同意把那位在美国搞航天研究的给请回来?”
聂安成好笑地看着她,轻轻捏她的鼻子“你们整天聚在一起还开小会呢。还听到什么了。说给我听听。”江怀瑜有些不好意思,扶着肚子晃了晃像是撒娇。
“据说他爸妈是战争时候偷渡出去的,在美国黑户口出生?”聂安成摇头,神色严肃起来:“还没调查清楚,不好定论。”他扶着江怀瑜在路边的座椅上坐下:“你也少听她们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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