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沉凛眉头皱紧
为她自己,为他,也为刚到家不久的雪花,她刚醒,又哭了一场,需要好好休息,至于和那些人渣有关的事情,等她身体好些了再说。给她调整好姿势,盖好被子,握着她纤细的腕骨缓缓摩挲,沉凛才长舒了一口气,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梦境里虚无缥缈,一触即散的幻象。
他亦知道她想问的很多话,回想起李治兴的嘴脸,沉凛眸
发冷。李治兴比徐意安早醒一周,醒来的第一时间。
在取得医生的许可下,警察就对他进行了询问,可他一言不发,直到听到徐意安受伤还在昏
的消息,才微微咧开嘴笑着说“我们终于平等了。”沉凛差点又一次冲进去打他。
平等?这个词或许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合适,唯独他李治兴不行。***那天在病房询问李治兴的工作,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与案件相关的他只认自己是蓄意报复伤害徐意安,其余的,他一概都说和自己没关系。
进行询问的警察还想拿出证据继续,却因为到了时间,李治兴刚刚苏醒,还需要静养,才能更好地配合后续的工作,只能作罢,第二天再来。
沉凛在门外看着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屑的笑,只冷冷地望了一眼他,便转身去警局找刘局。“是不是还缺证据?”此刻,望着站在自己桌前,这个高大冷硬的男人,刘局恍惚间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瘦高的少年。
那时他还只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分明是同一个人,说的话也是同样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那时的阿凛是为了凑齐,可以尽可能减轻自己大伯牢狱之苦的证据。
而此刻的沉凛,是为了那个伤害了徐意安又和毒窝混杂在一起,间接伤害了无数人的李治兴,找到足以让他
受牢狱之灾的证据。目的不同,但他的决心却一次比一次更深。
“那包白粉的来路不明,”刘局顿了顿,接着说“没有渠道,没有任何记录,那包东西像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样,”“证据链还是不够完整,即使我们的清白足以证明,但这个案子一天结不了,他就一天也不能判刑入狱。”沉凛凝眸望着他。
“是的。”空气沉默半响后,刘局缓缓叹了口气,正
开口,却被沉凛抢先。“阿奇不是通过一个客人联系到的李治兴?”刘局缓缓点头,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查过了。是之前和老久一起被抓手下的亲哥,探监的时候,拜托他帮忙从老家后院的树下挖出来送过去给李治兴的。”
知道他要问什么,刘局微抬眉毛,接着说“这人我们已经抓了。老家院子我们也搜过了,除了那包白粉,任何跟毒有关的都没有,他自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弟弟报仇。”
至于原因是什么,沉凛清楚,大概是因为自己设局将老久一众人全端了的缘故,而这个人只是连带的其中之一。至亲家人失去理智的报复,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合理,但合情,可这次显然没那么简单。
“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只是中间转手的人。”沉凛接上他的话。“是,他以为李治兴就是你酒吧里的人,陷害了你,管你能不能进去,只要能毁了你生意就行。”
“多转手一次,其实没太大必要,这么周折一番,就是为了耗费警力,拖延调查的时间。”沉凛沉声道“而他自己不知道,被人当
使了。”
“那目的呢?阿凛,你要明白,只要是人走过的地方,都有痕迹,早晚都能查到的。”刘局说完也微叹了口气,手下的人一直在查,大家都知道这是时间问题,可也都知道,时间越久,痕迹越浅,留给他们的希望,就愈发渺茫。
“为了延缓我出来的时间,方便李治兴他下手万无一失。”“徐意安?!”刘局忽然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做这么多,只是因为这样,只为了去伤害一个女人。不,或许他做这么多,不是想伤害,而是彻底让徐意安离开这个世界。
这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李治兴是有前科的吧?”沉凛忽然开口,他和刘局对视片刻,拽开椅子坐下,而后沉
不语。桌子对面的刘局思索一会儿,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片刻后,手机再次响起,他猛地抬起头,对上沉凛的眼睛,缓缓说:“最近一次,结伙打架斗殴,刑拘半个月,大年初二,刚放出来,”
沉凛呵一下冷笑出声,脸色沉下来,正
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男警打了报告进来,眼神略过沉凛,稍有惊讶,随后赶忙递给刘局一个文件夹。
东西放下,人走之后,刘局才看了眼对面的沉凛,语气无奈“以后没事儿少来,少打电话,你身份自己不清楚?”刘局低头扫了眼文件,眉峰一挑,心头的石头落了大半“阿凛,要不是来不及,真希望你是我徒弟。”
闻言,沉凛一顿,自嘲地笑了。“得了吧,有您这样的师父,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他余光瞥见那份文件,猜到应该是份
水账,手指轻扣桌面“李治兴或许一开始就没有想和老久他们好好合作,在他眼里,老久那帮人不过是将死之人,他倒好,什么都想得到。”
老久的钱,徐意安的命。李治兴居然都想要,想到此处,沉凛就恨不得将李治兴碎尸万段。真是跟他那个疯子爹一样,也是个十足的疯子,但他拿钱做什么呢?沉凛略一思索,想起李治兴那跛脚的身体,也就释然了。
老久即是为了自己亦是为了这条线不断,在被抓进去后,察觉到沉凛的身份有异,继而想把他置于死地,但这也是沉凛和刘局在一开始就料到的。
只是等来等去,没等到老久那条线上其他的人,等来了在牢里和老久达成合作的李治兴,而李治兴呢,他深知老久那帮人这辈子都出不来,仗着自己很快能出去,即拿了老久的钱,又不诚心诚意帮他做事,留下漏
等着警察来。
他把徐意安身边的沉凛支走,一方面让老久那条线上的人看到沉凛被抓,钱就拿的心安理得,另一方面,让之前的事尽可能拖延时间。留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去面对独自一人的徐意安,后来,听说刘局联合缉毒大队再一次提审了老久他们。
但沉凛也没有再管,没再去过警局,他不该管,只从新闻上看到寥寥几句,知道刘局和他的最终目的都达成了就好,在李治兴彻底被转移带走的那天,他单独去见了一次李治兴。
李治兴在承认完一切后,深知自己这辈子应该是没什么指望了。早早就没了生的希望,不吃不喝,也不接受治疗,短短几天,整个人就
了相,他是孑然一身,不惧生死。
原本想着大不了和徐意安一起同归于尽,如果活下来再用那些钱只自己的脚。所以才不怕这一路走来的各种漏
,可在知道只有自己要去面对死亡时,他还是崩溃了。
“凭什么呢?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看着眼前俨然已经快要疯癫的人,沉凛眉头皱紧,即使现在捏死他绰绰有余,他也不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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