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想起这段事情
柳叙,她寒了脸,孙少卿道:“柳家才刚得到大赦,闹出这等事,陛下知道了也生气,更多生了疑心啊…”柳家旁支当年虽未被处罚,但这些年也都默默不振,何尝不是上位者仍旧介怀的缘故。崔岫云问及孙少卿,给崔衡用了什么刑时。
他说按例是要打几板子的,看她不信的样子便索
直言:“他不认罪,你觉得我们能用什么刑罚。”
“但求留他一条命,”崔岫云想了想,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拿出“这些钱是拿来打点牢房的,您别推辞了。”孙少卿还是把银钱给她推了回去:“我胆儿小。
也不爱惹麻烦,你说的事,我尽力吩咐就是了。”崔衡的事她暂且得瞒着崔母,也让下人管住嘴。
她盘算着夜里去拜访柳叙,到了原本的住处那儿,却找不到柳叙母子去了哪儿,想起那
走时,柳叙特意
代她,让崔衡别再来了,她莫不是躲走了,她无力地蹲在街边,崔衡这样的
子定不会因为柳叙的缘故就帮着柳家的亲戚。
但这话说出去难听。与寡妇厮混,还是个刚刚得了大赦的逆臣之后,又帮着人在账目上偷做手脚。无论是名声还是前途,这些罪名若坐实,便什么都毁了,她凝神不语许久,感到身旁多了个人。
她抬头,那人提着的灯笼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脸,下意识唤道“赵钦明”络素闻言脸色一变,差点掰折了灯笼,他是跟着她过来的,闻言皱眉拽她起身:“瞎了?”
“对不住。”她回神过来,又转身要走。“都要宵
了。还要去哪儿?”络素喊着。“去邻居家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户人家去了哪儿。”还以为她消沉了。真是…他正要跟上时,忽而看到了一队穿着盔甲的人朝此而来,本以为是巡街的兵士,却看他们直直朝着崔岫云去,顿时心头一紧。
崔岫云这已经是第三次进大理寺了。孙少卿看见她的时候,脸色都大变了一场,他赶忙接过宫里来的旨意。抓崔岫云进来的人并未说清是何罪名,崔岫云也恼了。拍着监狱的铁栏就问:“到底又是为什么?”
“陛下说,要…要查查你与云氏逆
的关系。”孙少卿为难地看着她,她心骤冷,怎么会…“陛下今晚审阅了秦学士递上去的史书修编,你撰的地理志里,提到了三次云氏组织云州居民修建栈桥和驰道的事,里头不乏褒扬之词,故而用心可疑。”孙少卿叹了口气。
这什么用心可疑就是最难办的,面前这人与消失已久的云氏能有什么关系,说得最严重也不过是她同情云氏,但这一条,也够她死去活来一回了。崔岫云闻言先是放了心,只是这件事,不会拖累到别人。她又皱眉道:“我没有写啊。”
她
没有对那些事做过任何品评。孙少卿将誊录下来的她的用语放在她面前,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语句。
“字迹比对过了。是你的。”有人在陷害,那崔衡的事恐怕也是人有意为之。孙少卿听她这样说,想着先关了她,再命人查查这东西究竟是谁写的,却不料宫中来的内侍见他如此处置后,在牢门前轻咳两声。
“我看啊…这些个包藏祸心的,想要以史颠倒黑白的,嘴里哪有实话。”内侍笑。“那您的意思是…”孙少卿笑问。
“这刑罚的事,您比我清楚啊。看她熬过那些刑罚了。还敢不敢不说她那些个谋逆的心思。”内侍手指轻点在搁置在一旁的
子上,笑眼看着孙少卿。城门前,苏见深已候了不少时候,城门关前,总算等来了一人一马。
“殿下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苏见深问。赵钦明坐在马上,马甩着头,蹄子哒哒作响:“她人呢?”
“在大理寺。”“不是说崔衡出事吗?她怎么在大理寺?”赵钦明是接到崔衡出事的消息才回来的,他只是隐隐忧心这事背后恐怕也会殃及崔岫云,才不放心。
在路上苏见深才将方才发生的事说给赵钦明听。赵钦明策马至大理寺前,下马时随手解下披风扔给苏见深,疾步往大理寺里去。
才进去,便听到了络素的声音。络素已经在这儿待了一阵了。听到大理寺的人对崔岫云用刑之后便要冲进去,要挟着他们不许动手。
“对犯人用刑是常事,且此乃我朝事,恐怕,不劳您多忧心啊。”大理寺官员笑道,派人持武器将他拦在外面。听到“用刑”二字的时候,赵钦明登时急着要上前,被苏见深拉了一把。
他这才消了些怒火,冷着脸到近前:“本宫要进去。”大理寺的人也是闹不明白了。这大姚的使臣还在闹呢,太子怎么又突然回来了。络素狠狠盯了他一眼,而后指了指门内。
细细听,是打板子的声音。赵钦明从那
隙里勉强看到那板子一个个落下,偶尔有女子的叫喊,但都微弱隐忍。是她的声音。
“殿下有何事吗?无事的话,你恐怕也不便入内。”主事的官员上前来问。这也是违背规矩的,传出去也会惹麻烦,他双拳紧握,眼看着那打人的板子,忽而向上移了三寸。
“给本宫让开!”他骤然紧张更多,冷声呵斥,推开了面前的人。崔岫云觉得这下半身已经麻木了。痛得层层迭加,掰断了自己两
指甲,死死咬着牙,她有些精神恍惚,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叫着“殿下”
“住手!”赵钦明上前拽开了施行的人,冷眸问“打哪儿呢?”施刑的人脸色大变,急忙跪下求饶。
这打板子的路数,往上三寸便是
,是冲着把人打死去的,看着面前血
模糊的人,赵钦明嘴
微颤,想要上前抱起,才意识到会碰到她的伤处,厉声说:“找担架抬到屋子里去,去找大夫!”
“太子殿下…”孙少卿是这时候才从别处出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事。“所有的事本宫会跟陛下解释。”他低下身轻轻握住她攥紧的手。意识模糊的人喊了声“殿下”他应着。她却喃喃:“别过来…”
崔岫云觉得她恐怕在做梦,像从前受欺负,会期盼他会出现一般,她又在做梦了。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他此刻不能出现的。
他若是来救她,怎么说得清,又是一堆麻烦。***赵钦明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以他之处境,小心翼翼惯了。连救她一命都要斟酌再三。
不甘与不忍生出,他下令,将人抬进了大理寺休憩的屋子里,找来的医女一层层给她浸了血的衣物
下,撕得她痛得冷汗直
。“赵钦明…”她突然喊着。眼睛都没睁开,死死握着坐在
边的他的手,他蹲下身来,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好疼啊…”她掰断的指甲
出了甲
的些微血
,医女在揭下她最后的衣衫时,为难地看着没有离去的赵钦明。
“不必管我,动手就是。”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朝着她耳尖吹气,凉意阵阵。小时候她总是说,受了伤,吹吹就不疼了。为此每回都抓着他的伤口吹气,她想起这段事情,却皱眉。
下半身疼得要命,哪里来的什么蠢东西,吹错地方了。浑浑噩噩之后,崔岫云醒来时眼前陈设熟悉,是在崔府她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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