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靠近前来
“什么?”“我假死第一
,就发现那些跟踪我的人不是冲我来的,但好像因为我,他们想牵扯十二娘。于是我去…找了一个人,跟他做了个
换。”宁瀛忽而拉起崔岫云的手,低眸端详起来。
宁瀛笑:“其实司正的手也很好看,就是脖子后多了一个一寸长的小刀疤,被我看到了。我家主子找一个脖子后有刀疤的宫女许久了。没想到那
恰好见到了司正。”
“你到底在说什么?”崔岫云心里一冷。“我去高府,是去死别的。”他笑,此刻门外突然多了一阵喧闹声,是刀剑在跑动时会发出的声响,她打开窗一看,眼前是一群
卫。
“司正,我假死第一
去找了太子殿下,那一
我答应他,做一个伪证,他放过高家。”宁瀛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传来,让她心蓦得一疼。门口的
卫大喊道:“司正崔岫云,协助大姚间谍宁瀛潜逃,私会大姚间谍,现命大理寺捉拿。”她浑身冰凉转身看宁瀛,后者淡笑。
这就是,赵钦明给她的礼吧。***赵钦明进入大理寺监牢的时候,耳边时不时有受刑拷打的哀嚎声,眼前牢房里的人却是坐在角落里安然收拾着周遭的干草。见他来了。崔岫云也不挪动,他让人打开了监牢走了进来,让人都撤下,皱着眉试探了两下,坐在不远处的草垛上。
“你怎么找到宁瀛的?”他问。“说了。殿下能救救崔家吗?”她垂眸说。“本来也没想难为崔家。你与宁瀛私相书信,早互有情意,而他妄图潜逃,你以为只是帮他逃出乐馆于是协助。最多只是判你一个
放之刑,不会累及崔家的。”
他道,她忽地笑:“我这副样子,想要做手脚的人在此刻针对崔家又该如何?殿下真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此刻我能,”他盯着她“你若真那么为崔家着想,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报仇,不该回京。本宫此刻哪怕损了崔家声誉,也比你身份
而至家破人亡来得好。”
“真是多谢殿下,只是因为你疑心我要作怪,就替我想得如此长远。”她讥讽起来,他忽然靠近,捉住她的手扣在墙上,头上扬看着高处的明窗:“那你拿云氏故去的所有人起誓,你此次回京从未想过报仇之事,看看地底的魂魄到底能不能安宁。”
她根本挣脱不开,咬着牙瞪了回去,猛地把手往墙上砸,惯力太大他没来得及扭回来,两个人的手就都在
粝石墙上撞得血迹显现,他终于松开,她才停手。
平复了心绪,她嗤笑说:“殿下说得没错,我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不记仇。可殿下对当年的事就不疑虑吗?”
“本宫疑虑,可你有什么可疑虑的?”他打断了她的话“难道云氏没有叛
吗?”云氏叛
,是铁打的事实,崔岫云心知肚明。所以她不辩解这话,只是道:“万事皆有因,我不过是求个因,殿下何必惧我?”
“求因,那果呢?你能放得下果吗?”她坐在角落里,他站在面前,寂静良久后听到她吐出“不能”两个字。若知道所谓因并没有蹊跷。
她仍旧会对那皇宫里的人耿耿于怀,如若知道所谓的因有蹊跷…“本宫如今就教你,从前不论云氏为何叛
,‘果’就是你们败了。成王败寇,无论云氏受了多大的苦难,不过是当初决定要争斗时就该想好付出的代价。”
他蹲下身来,眼神里是她也少见的轻蔑和淡漠。“就如同此刻的你和我一样,你败了,就该是罪有应得。不甘心吗?”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有那么令人厌恶。“殿下,”她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咯咯”笑了几声,低声呢喃,像是求饶的样子“臣知错了。”
他看到她满是血痕的手,压抑着想拉过来瞧瞧的冲动,松软了语气:“
放之后,永世不许再回京,你这张脸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儿。”
“臣错在,居然觉得殿下心智明朗,善念颇多,”她恭敬笑着。“臣实在错得太多。”他没有被这两句讥讽惹怒,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道:“随你怎么想。”便转身离去。
姜笙守在门口不许人偷听,见赵钦明出来后垂首长舒了几口气,她上前唤“殿下”他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幽深的牢房走道。“
放之地你去安排好,一个月后父皇大寿会有大赦天下的诏令,到时候修书一封,让崔家的人接她回去。”
他轻声道。姜笙望了望监牢的方向,跟在他身后:“臣还是不解,崔司正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殿下何必如此?这样一番举动,实在是恩断义绝了。”站在马车前,他冷声回:“早就该断了。”
姜笙不再劝,转了话题说:“小叔定亲了。是从前小叔麾下一个百夫长的女儿,她父亲战死,这几年姜府若有闲钱,帮扶过几回。”“也好。”“小叔说,待成婚之后他会去向户部求一个职,让我安心去边疆。”
“他能想明白就好。”姜笙笑:“可臣想知道,那夜殿下到底跟小叔说了什么。一夜之间有人开始传我与他的闲话,他借机要娶亲,还肯重新出来挂职。”在出来之前,姜笙质问过姜遥了,那些闲话传出去他是不是知情。姜遥没有回答她,反倒难得斥责了她一回,叫她作为小辈别那么放肆。
赵钦明回身对上姜笙的审视,心平气和答:“我告诉他两件事。一则,你喜爱他,这事他看起来不意外。二则,我说他耽误了你,他也没反驳。”姜遥当然知道,又不是什么蠢到无以复加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不挑明,姜遥也当不知道。
她想着此生便这样互相心知肚明地瞒下去又有何不可?偏偏有一个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殿下于情上,对自己狠心,也要别人狠心。”她垂眸,哭笑不得。
“不用这副样子,话是我说的,事是他点头的。若是觉得本宫做错了。你也不必怯怯懦懦的。”他皱着眉,不想要听这些遮遮掩掩的话,也是他此刻反倒想找人痛痛快快吵一架,她摇头:“正是知道,殿下做的不是错。”
知道不是错,知道都是理所当然,才会痛心难止,仿佛天命注定。从下狱到确定
放的日子,加起来不过三四天。崔岫云吃着临行前最后一顿饭,听到狱卒说有个人要见她。
她听狱卒说,如今崔家无事,但崔衡想了许多招数想来看看她,也只能是被拒之门外,狱卒他们可不敢做这个事。
最后辗转几回,崔衡才勉强给她送来一些路上要用的银钱衣物,叫她照顾好自己免得
放路上出了差错。这几
崔衡也被停职在家,毕竟是受她牵连,她红了眼眶,兜兜转转还是枉害了别人。
所以她也不知究竟是谁来看她,只恍惚见是个女子人影,靠近前来,却是一双比她红肿得多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崔岫云看着高十二娘。十二娘使了个眼色,狱卒退后了些她说:“是萧贵妃叫我进来看看你的,这事说到底应当是太子想要陷害你。
毕竟上回你帮萧贵妃抖落出苏家的丑事,又是贵妃新培植起来的宫里人。太子初复位,想杀娘娘的锐气。”崔岫云觉得有些好笑,到最后肯信她无辜的,竟是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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